橋楚看著他徒手把一張沒有固定的桌子給翻下,拉著她站在桌子後麵。
“你躲在這裏。”鬆開手,秦佑珂的腳一蹩一蹩的,往門口走去。
這次,換橋楚抓住他的手,擔憂道:“你要去哪裏?”
秦佑珂沒被抓住的手,拿著槍,說道:“我出去看看。”
橋楚搖頭,心裏一種猛烈的害怕,不想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你不能去,外麵太危險了!”
他現在腿上還裹著石膏,行動本來就笨拙。
“他們主要的目標是我,而我本來就要把他們全部送進監獄。”秦佑珂的眼裏有著刻不容緩的堅決。
他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摟在自己身上,就是他的責任那般。
橋楚皺眉,外麵的槍擊聲好像又近了一些,她拖著他,“我不許你去,現在外麵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可能開門就……”
她嗓子變得哽咽,下一句話說不出口。
秦佑珂目光忽然變得溫柔,像是被星辰遍布,“我答應你,不會有事的。”
橋楚眼淚落下,從心髒裏漫出的酸意,蔓延到喉嚨間,她已經無法正常說話。
隻是搖頭,她的目光裏帶著乞求,不要去……
秦佑珂牽著她,往桌子後麵走去,“躲好。”
橋楚順著他的動作,蹲了下來。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額頭,像是安撫著她那樣,隨後一步一步離開。
橋楚捂住嘴巴,泣不成聲,從一旁,看著他走到門口邊,推開門的瞬間,一個男人衝了進來,手裏還拿著槍。
秦佑珂動作敏捷飛快,手中的槍也舉起,同時拉下了保險,舉著,手指放在扳機上,目光淩厲。
橋楚想要驚呼,愣生生把嘴巴給捂住,害怕自己的尖叫會讓他分神。
就算不能幫忙,她也不能讓他陷入不利的狀況之中。
男人目標本來就是秦佑珂跟橋楚,他目光猙獰地掃過兩人,最後定格在秦佑珂的臉上,“放下武器,我身上有手榴彈。”
秦佑珂沒有被他身上的手榴彈給威脅著,“如果你身上的手榴彈爆炸,你們一個也別想著能夠出去。”
歹徒一愣,關鍵的時候,他還能這麼冷靜想到這個問題。
“我們的任務就是弄死你,其他的我們都不管。”他強硬著態度,隻能博著他會害怕。
幾分鍾過去了,他們兩人用著槍口指著對方,動也不動。
橋楚看著秦佑珂的手,伸直了,槍口直接對著歹徒的頭,紅了眼眶,他們就這樣對峙,外麵的槍聲,似乎已經慢慢斷了。
他的那些人怎麼還不到,她心急如焚。
緊繃著手長期持槍是很累的,橋楚已經看到了那個歹徒手微微顫抖。
他的定力明顯沒有秦佑珂好。
可是她擔心對方等會兒手抖,會直接傷害秦佑珂,畢竟他們的槍都是拉下了保險。
橋楚周圍看了看,看見放在那裏的一個花瓶,心裏有了主意。
她鍛煉過手臂能力,如果運氣好……
她微微一動,歹徒立刻敏銳感覺到,嗬斥道:“不要動!”
橋楚嚇得舉起雙手,一雙眼睛透著驚恐,“我、我沒有。”
歹徒警告著:“如果你敢甩小把戲,我保證你們全部死無全屍。”
“我不敢,你…你不要殺我。”她身體發抖著,十分害怕,“我,我隻是腿軟了、麻了。”
歹徒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還以為這個女人有多本事,“你轉過身去,麵對著牆,雙手抱在頭上。”
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橋楚目光轉向秦佑珂,對他做了個眼色。
她看到了他身上的手榴彈位置,就在褲腰那裏。
秦佑珂餘光注意著她,看見她轉過身的時候手故意停留在褲腰位置,明白了她所表達的。
歹徒把手無寸鐵之力的橋楚給直接無視,又警惕對著秦佑珂。
他意識到橋楚想要做什麼,為她爭取著時間,雖然不讚同她這般冒險,但是知道她決定了就不會改變。
“你猜猜你最後的結果會怎樣?”秦佑珂聲音低沉。
歹徒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他身上,警惕道:“怎麼樣?”
“最後你會被十多支槍對著腦袋。”他說道,“我的下屬很快就會過來,到時候你依舊逃不掉。”
“你覺得我不懟了你就會逃得掉嗎?這高鐵行駛飛快,我就是想著殺了你,我老大會幫我照顧我的家庭。”歹徒目露凶光。
“那你怎麼不殺?”秦佑珂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輕易動手。
歹徒沒有接話。
“你還是想要活路,如果你殺了我,後果可能是,我的槍跟你同樣快,你最後跟我同歸於盡,又或者是,我死了,你唯一的活命的機會也沒有。”
“你在賭,我的下屬會因為你用槍對著我,而不敢動你。”他把歹徒的心理分析得徹徹底底。
歹徒努力保持著冷靜,“嗬,我的槍,一定會比你快。”
他們在彼此揣測著,橋楚抓住了這個機會,拿著旁邊的花瓶,不動聲色,放在腳下。
她在等著機會。
秦佑珂注意到橋楚已經得手,沒有再廢話,舉著槍支,“受過訓練的,跟你們自己訓練的,到底誰的槍法比較好?”
無疑是前者。
“首長!”楊中校收拾完動車的殘局後,馬不停蹄立刻來找秦佑珂。
看見他跟歹徒互相舉著槍支對著對方的時候,他立刻停下腳步,“首長!”他比任何一刻還緊張。
秦佑珂,不能受傷。
“別過來。”秦佑珂淡定著,目光堅毅。
“嗬嗬,你還是不想死。”歹徒誤會了他的意思。
秦佑珂說道:“歹徒身上有手榴彈,你們隨意一個動作可能都會把這動車炸得麵目全非。”
“怎麼可能!”楊中校不敢相信。
畢竟過高鐵的安檢是十分嚴格的,他們這些人員是走了國家通道。
歹徒身上有槍支就算了,還有手榴彈,這件事,不簡單。
現在不是想著他們的武器是什麼時候帶進來的,外麵那些人已經全部控製住了,可是裏麵這個,才是極度危險的。
他的槍,還在對著秦佑珂的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