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獄的雙眸刹那間變成了暗紫色,散發著瑩瑩火光,眉心紅蓮灼灼,那襲紅衣在蒼茫一片的雪原之中猶如烈火般豔烈,整個人的氣勢陡變,妖冶而淒厲,仿佛又回到了上千年前,縱火焚城的時候。
“你是天仙,而本尊是半神!今日就算拚著神魂俱滅也要拉著你一塊死!”
禁獄紅唇妖嬈,眼神卻冷的讓人絕望,浮在空中的九天玄女眼底一跳,仍氣勢不變,道:“子玄,若在當年我可能會懼你三分,可如今你隻剩下了團元神,如何跟我鬥?”
禁獄聽到九天玄女這般說,嘴角確牽起一抹笑,繼續說道:“當年你怕淩雲的存在讓玄女殿地位不保,竟剜去他的一雙眼睛,毀他仙骨,推他入往生池,又陷害給地府,本尊故而一念屠城。又因私欲,讓天帝派東嶽和地藏來擒本尊,嗬嗬嗬,可你沒有想到,本尊能從泥黎殿中活著走出來!”
“活著走出來又如何,今天你們都得死在這昆侖山上!”
九天玄女神色猙獰,素手一揮,以禁獄為中心,覆滿冰雪的大地上如雨後春筍般竄猛的出了許多尖利的石筍。
“不愧是後土大神。”
禁獄輕笑,以她為中心,刹那之間,無數朵血色紅蓮在白雪之中怒放開來,漫天飛雪中,朵朵妖冶的赤紅蓮在空中肆意飄舞,薄如蟬翼的花瓣邊緣還燃著扭曲的火苗。
而禁獄本人則踩著由火焰幻化成的紅蓮,緩緩起飛,手中凝結出了兩團暗紫色的火焰,同著紫色的眸子,徐徐放光。
霧衍見狀,隨之也跳上了一朵飄在空中的紅蓮,手中的龍紋短刃上浮著層迷離藍光,刃遊上遊龍幾似乎要破刀而出。
“快,楚萱,你去打開歸墟大陣!石板那裏就是陣眼所在!”
李緲麵色緊繃,出聲喝道,隨即像隻黑貓般躍到一根結著冰的石筍之上,借力跳起,化作一道黑影,揮刀擊向浮在空中的九天玄女!
“不自量力!”
九天玄女輕喝一聲,募的,地麵上的泥土紛紛聚合起來,竟化做了一條猙獰無比的黃龍!浮在其身後,虎視眈眈。
九尾火鳳散發出的熱量讓我迅速緩了過來,那三隻青鳥明顯是畏懼火鳳的,竟退後了幾步,卻依舊將我包圍在其中,一個勁的衝著火鳳鳴叫。
那隻九尾火鳳在空中盤旋了兩圈,清啼一聲,張嘴就吐出一個火球,落在那三隻青鳥跟前。
那幾隻賊鳥速度極快,見著火球落下,尖叫著撲騰的翅膀就飛開了,火球自然而然落在了雪地之中。
無可避免的,有火星落到了我身上,燙的我幾乎要罵人了,好在賊鳥暫時放開了我,將目光瞄向九尾火鳳。這九尾火鳳乃是禁獄以自身靈焰所創造,通體由火焰幻化而成,青鳥再神總歸是有元神肉體的,自然不敢輕易去觸碰九尾火鳳,隻敢圍著火鳳叫嚷。
趁著這幾隻賊鳥沒空理我,我趕忙起身去拿裝著黃帝十五鏡的背包,雖然沒有齊集全部,但封印這魔神蚩尤的歸墟大陣已經用了幾千年了,早應該沒有原先那麼大威力了,這七塊黃帝神鏡應該夠用了。
“蠢貨!”
在空中的九天玄女見到三隻青鳥不顧著我,反而去對付那九尾火鳳,頓時怒火攻心,不由怒罵了一句。
正跟九天玄女打得難解難分的霧衍李渺二人,相望一眼,駕著腳下的赤蓮後退了兩步,手中兵刃都放出毫光,祭出兩道劍氣,擊向九天玄女。
趁著這個功夫,禁獄抬手便劈出一記細如眉月的暗紫色極焰刀,九天玄女因為在分神來不及做出防禦,硬吃下了這一擊,頭上的餘下的一兩隻釵環也被強大的威力震得掉落在地。
“哼,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鳥,真是可笑,你的三青鳥怎鬥得過本尊的九尾火鳳!”
禁獄冷睨了一眼那三隻賊鳥,空中飄著的赤紅蓮紛紛聚向九天玄女,嘴邊帶著嗤笑。
“噗!嗬嗬,你這話……說的太早了!”
九天玄女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被震得直往後退,蔚藍的眼眸卻依然淩厲萬分,威勢不減!盤在她身後的那條土龍更是龍呤一聲,化做漫天飛石,砸了過來。
“不好!全都聚過來!”
禁獄的眼瞳訊速放大,掌中金焰噴射而出。
漫天的飛石足有毀滅一座城市的力量,禁獄再厲害也隻是元神之軀,根本無法發揮出先前的一半實力,抵擋的格外吃力。李渺和霧衍又屬於那種近戰係的,遠程控製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火鳳,你快去……啊!”
我笨拙的站在雪中,剛想讓那隻尾隨著我的九尾火鳳去幫禁獄時,幾塊巨石就從天而降,一塊砸在了暴露在地麵上的石台上,一塊砸到了我身邊。頓時地上的雪塊崩塌落下,我也跟著掉下去。
那是歸墟的陣眼啊,如果被毀了的話,如何放出蚩尤……
這是我暈過去之前唯一的念頭。
當我再次醒來時,正身處一個天然的岩洞之中,洞壁之上生長著很多六棱形的藍色水晶狀物體,還在幽幽的發著光。抬起頭來,灰藍色的天空已經縮成了月餅大小。
我摸摸摔疼的腦袋,心說這次可真是走了狗屎運,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沒被摔死。
裝著黃帝十五鏡的包就落在旁邊,我趕忙將包包扯了回來,現在這堆青銅疙瘩可比命重要,得檢查下有沒有被摔壞。
拉開拉鏈一看,裏麵裝著的七塊鏡子竟然在自體發光!
東西是我拿回來的,可我從來沒見過鏡子發光。我趕忙把鏡子全部給掏了出來,隻見那些鏡子散發出來的白光越發強烈,流霞鏡居然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我眯起了眼睛,不敢直視那七塊發出刺眼光芒的鏡子,嘴唇上疼的厲害。
“咣當”
流霞鏡和春秋鏡像是約好了一般,抖動著立在了地麵上,周身散發著刺目的金光,像是收到什麼東西指引一般,緩緩地飄了起來。接著,餘下的五塊鏡子也有樣學樣,開始抖動,一一浮在了空中。
“你們……這是要幹嘛?”
這裏氣溫極低,我的嘴唇已經被凍裂了,一張口說話便迸出個小口子,鮮血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