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是說明你有辦法了。”
我嘴角勾出抹笑,心說禁獄乃是半神,以她的能力窺探到地府隻是件小事而已。
“你說呢?雖然我這小技量比不上閻羅王手裏的現世鏡,至少能用。”
禁獄嫣笑,紅唇妖嬈,隻見她五指微曲,紅袖一揮,便騰空燃起片火海,烈火中還似乎有人影閃動,卻極是模糊,看不大真切。
、“咦?難不成信號不穩定?”
我沒頭沒腦的冒了一句,禁獄卻緊鎖起了柳眉,長袖又一揮,火勢加大了幾分。驀的,火焰中顯出了個女人的影像,那女人高髻釵舞,服飾華美,周身環佩叮咚,霞帶飄揚,姿容更是傾世美貌。蔚藍的鳳目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高貴,不怒自威,赫然是九天玄女!
“怎麼是她!”
我駭道,就像小時候不懂事,去澡堂偷看老尼姑洗澡的那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禁獄柳眉緊鎖,剜了我一眼,示意我閉嘴。
兩人屏氣凝神,看向了火中的影像。
隻見原本是側著身的九天玄女緩緩的回過了頭,蔚藍的鳳目冷冷瞥向了我,隨即又移向獄子玄,嘴唇微啟,道:“子玄,你的把戲也未免太小兒科了。”
“你永遠也別想讓我再為你效力!”禁獄神色一厲,玉手化爪,空中的火焰絲絲縷縷的全被她吸在了手中,凝做一個火球熊熊燃燒。
“怎麼回事?她是如何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我駭的不行,所幸禁獄及時把火收了回去,否則我簡直懷疑九天玄女會通過此處媒介伸出大手來抓我們。
“不知道。”禁獄閉上雙目,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九天玄女既知道我會用這招,想要再次窺探地府怕是沒辦法了。楚萱,我盡力了,不過你可以讓那催命判官幫忙,畢竟她在地府可是有些眼線的。”
“是麼?那好,我回去讓李渺幫幫忙。”我吸了口涼氣,剛才的那一幕真的是太險了。
……
隔日醒來後,我簡略的把這件事和霧衍說了說。
“地府總歸有十殿閻羅,兩位大帝坐陣,再加上十大陰帥與百萬陰兵,玄女殿雖強但想要勝了地府也不是件易事。別多想。”
霧衍說道,將抹了花生醬的麵包片遞給我,又起身替我接了咖啡,這才坐下。
對啊,這麼胡思亂想也不是個辦法……可,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止不住的擔心。
“不管了,等會我去聯係李渺,讓她想想辦法,總之雲梵是死是活我得清楚,否則怎麼跟姑姑交待!”
我有點魔怔了,一個勁的把麵包片往嘴裏塞,又舉起杯子把咖啡灌了下去,也沒管這東西剛煮沸。
“呸!”
八九十度的咖啡把我給燙得夠嗆,嘴裏的東西全都讓我吐了出來,隻一會的功夫,舌頭上已經起了個大泡,我疼得“嘶嘶”的直吸氣,忙把舌頭伸出來讓空氣冷卻。
“好點了吧?”
霧衍這才取了幾塊冰讓我含著,他剛才竟沒提醒我,這貨是故意的!不過我還真得感謝他。喵了個咪,這一燙倒是把我給燙醒了,俗話說的好,越急越容易出錯,別雲梵沒死,我倒先把陣腳給亂了。
“不就是舌頭上起了個泡麼,還傷不到我。”
我衝他露出個笑容,慢條斯理的享用起我的早餐來。
玄女殿的目標是禁獄,而禁獄的載體是我,而九天玄女也總該明白我和雲梵的關係,所以,雲梵就有了免死金牌,隻怕……雲梵被擒後皮肉之苦怕是少不了的,好死不如賴活著,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你呀。”
霧衍無奈的搖搖頭,眼神中透著一絲寵溺。
“你什麼你!有人敲門,你,開門去!”我笑著白了他一眼,從麵包片上扯下一塊朝他砸去,他倒也不躲任我砸,走去開門了,我則專心對付起麵前的早餐開。
隨後霧衍帶了個人進來,那人一口純正的英倫腔,道:“Hi,asshole(討厭鬼),早安。”
有人跟我打招呼,我隻顧著吃,頭也沒抬的就回了句早安。誒!等等,這口氣我似乎在哪聽過!
抬頭一看,果不其然,是她!
十八九歲的模樣,一頭燦金長發下卻是張東方人的麵孔,五官清秀精致,丹鳳眼略微上挑,眉眼間透著股不符合年齡的成熟。脖子上戴著個銀十字架,上搭雪紡半袖裙衫,外搭件紡布風衣,從頭到腳都是外國的牌子,整個人看起來很成熟幹練。
“正好,我也沒吃早餐。”
夜鸞自顧自的坐在我對麵,拿了片麵包就用餐刀挑了桃醬在上麵塗抹,那動作自然的,就仿佛在自個家一樣。而霧衍那家夥居然拉開椅子就坐到了她旁邊,搞的我才是那個客人似的!頓時,我的心中燃起了陣無名業火,不,是嫉火。
“靠!鸞.優卡斯.雅爾塔!你把這當你家了啊!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我本來就和夜鸞不對眼,再加上之前在老龍灣那次結了怨,可以說我倆的關係已經到了那種劍拔弩張的地步,說話也用不著客氣。
“楚萱,我就吃你片麵包,你怎麼這麼小氣?”
夜鸞依舊是那種不溫不火的語氣,你“鳩占鵲巢”怎麼還成了我小氣,難不成我要大方到把霧衍反手讓給你,一想到在老龍灣落水的那次,霧衍不管我反倒去救你個假洋鬼子,我就氣得夠嗆,三天吃不下飯去。
“在大街上這種麵包海了去,你不自己買,跑來我這蹭什麼飯,瞧瞧你這打扮,可比我楚萱有錢多了。”
我陰陽怪氣了一通,反手抓住霧衍的袖子,暗地裏在他肉上擰了一把,將他扯到了我那邊。喵了個咪,再不把霧衍給看緊了我遲早要讓人撬牆角了。
好在霧衍很聽話,他雖不解但還是乖乖的坐到了我旁邊。
也不知夜鸞是裝傻還是充愣,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道:“擒鬼齋的財務應該是你一手總攬,來了客人居然小氣成這樣,連片麵包也舍不得給,You’reanassholereimpossible!(你這缺德鬼真不可救藥)”
“你個假洋鬼子又罵我什麼呢!當姑奶奶我好欺負啊!”
我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雖聽不懂她講什麼但我又不蠢,怎麼著也知道這是罵人的話,七竅都快給我氣得冒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