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引身地府

“嗬嗬嗬嗬!李渺!你下得一手好棋呐!估計待我身上的價值利用幹淨的話我也會成為一顆廢棋!”

我突然笑了起來,冷眼看向李渺,本以為自己與她至多是個互相利用幹係,結果我一直是被她牽著鼻子走的。

李渺笑著與我對視起來,血色的眸子微微散發著紅寶石的光芒:“我催命判官向來是想殺就殺,你,就算成了顆棄子我也不會動你的,若要殺你,你早在幾年前就該死了,哪還有機會與我在這叫板。”

“我不會一直困於你的棋盤上的。”我冷冷的道,手掌攛成了拳頭,指甲嵌進了肉裏。

“喵”

昏暗的房間中傳來一聲貓叫,一隻小小的黑貓從窗簾後走了出來,身形小巧玲瓏,眼睛如紅寶石般,一條線似的眼仁卻是赤金之色。

“瞧,說曹操曹操到。”

李渺笑了起,目光轉向那隻黑貓。

那黑貓“喵喵”叫了兩聲,周身湧出一層黑色的濃霧,蕭易水的身形顯現出來,身上穿著件古怪的墨袍,那袍子有些寬大,露出了精致的鎖骨。

“嗬嗬,渺兒,咳。”

蕭易水笑了笑,卻忽然咳嗽了起來,忙用手掩著,可我們都看到他白若脂玉的手上染了絲血色。

“怎麼了?是不是那鍾傻子欺負了你?”李渺看起來有些生氣,眉梢染上一抹戾氣。

蕭易水卻搖搖頭,淡笑著道:“鍾馗的性子最狂妄不羈,你是知道的,我不礙事的,我先把楚萱二人帶去地府吧。”

話罷,李渺才將目光收回,盯著我們看好一陣,起身將本來就不透光的窗簾拉上,整個房間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靜心凝神,我將你二人引去地府。”

李渺的聲音響起,但房間裏實在是太黑了,我無法看到她。

“哧”

火柴燃起的聲音,一點火苗亮起,接緊又多了兩抹燭火,原先的火柴熄滅了。借著火光我可以看見房間裏點了兩根紫色的蠟燭,足有兒臂粗細,燭蕊偶而爆起些小油星,正隨著火焰的燃燒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味道。

四周依舊很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似乎到了另一個空間。

我剛想張口問這是怎麼回事,耳邊立馬傳來李渺的聲音:“凝神靜氣,別說話。”可卻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煞是詭異,所幸霧衍還在我身邊,這讓我稍稍安心。

“聽著,現在往幽冥燭那走,盡頭會有一個太極台,蕭易水在那,你們按照他說的做便可進入地府。記住,錦囊必須隨身佩戴,否則便會讓地府的至陰之氣所影響,那你就永遠呆在地府吧。”

李渺難得的和我開了個冷笑話,但卻足以證明錦囊的重要性,瞬時,我覺得包包裏的錦囊沉甸甸的,趕忙將其掏出來掛在了腰間。霧衍的那個也被我係在了他腰間,這可是命根子,丟不得呐!

打點好後,我們才邁開步子,超過了那兩支足有兒臂粗細的幽冥燭。

四周如墨般漆黑,我和霧衍的身上卻散發出螢螢白光,照亮了腳下半尺左右的地步。

我抬頭看了眼霧衍,他俊秀的臉龐散發著輝光,格外的英俊。思索了好一會,我才確認,這裏絕對不是HGASS的辦公室,自窗簾拉上的那一刻,我們便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一個通往陰曹地府的空間!

……

走了好一會,我才隱約看到了個墨袍男人,正是蕭易水的身形,本來我想開口叫他,可又想起了李渺的吩咐,隻好把嘴巴閉上,腳步加快了幾分。

漸漸的,我們和蕭易水的距離變得很近了,隻見他站在個紅色的陰陽魚圖案的正中間,眉眼略含笑意。

不過,我關心的可不是他蕭易水,而是那陰陽魚圖案。

漆黑一片的空間中,那幅陰陽魚用豔紅色的朱砂勾勒而成,兩條虛實不同的陰陽魚首尾相交,魚眼的位置點有兩根紅燭,燭淚如同血一般流下。

“你們過來,楚萱站在陰魚上,霧衍則站在陽魚上。”

蕭易水衝我招了招手,我與霧衍相望一眼,按照他的吩咐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而蕭易水則站在了陰陽相交之處。

“那麼,就要開始了?”

蕭易水淡笑道,紅寶石般的眸子閃著妖冶的光芒,一字一頓的道:“輪,回,之,鏡!”

話罷,他整個人俯下了身子,單手擊在陰陽魚相交的地方,掌中泛出黑紅相交的光炎,極為震撼。

刹那間,腳下的陰陽開始徐徐遊轉起來,泛出耀眼的紅芒,數層虛影在空中相疊,地麵開始晃動起來。

我的眼睛受不了這麼強的光芒,我隻好用衣袖擋住眼睛,但仍覺得十分刺目。

“到了。”

蕭易水淡淡的道。

我聽到聲音,這才睜開眼睛,發現我們正身處在一個陰氣森森的地方,四周薄霧繚繞,格外的陰寒,頭頂的天空灰沉沉的,就像是要下一場大雨般。

抬頭便是一座看起來很有年頭的牌坊,上麵刻有“引渡司”四個篆字,刻的極深,既使是外表的石頭都變得老舊模糊了,而字卻依舊清楚。

牌坊內,有兩個身著瓦黑色衣服的家夥各守在一邊。那身衣服樣式像是清代的大襟衣服,材質很古怪,似是紙糊的般,衣服的對襟處還印著個圓形的紋路,仔細看去竟是個差字,隻不過設計的有些難以辯認而已。

牌坊內熙熙熙攘攘的,盡是人,我愣了片刻才想到,我已經到了地府。

“哪來的家夥,閃開,別擋著路。”

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我正疑惑哪有人,低頭一看,隻見個不足三尺的小鬼正衝我呲牙咧嘴的叫嚷著。

那家夥矮的連脖子都沒有了,身子僅比腦袋大幾圈,活像個葫蘆,腦袋上還戴著頂尖尖的紙帽子,上麵隱約寫著幾個字,手持哭喪棒,舌頭搭拉出半尺長,雖麵無血色,一身喪白但也頗具喜感,長的太逗了。

“哈哈,你怎麼生的像個侏儒,也太好笑了。”

我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彈指給了那小鬼一個腦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