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衍手腕一抖便想了結王平,可他卻忽然又不害怕了,冷笑了起來,猙獰的道:“若殺了我你一定會後悔的!你不是想替你女兒逆天改命麼,肉身不在了,看你怎麼改!”
此話一出不僅我慌了起來,就霧衍的臉色都變了。急忙衝到冷庫一看,傻了眼,隻冷庫裏的冰床上淩亂不堪,哪還有濯雪的影子!
見到這樣的場景,我隻覺得頭暈目眩,胸口一悶,吐了口血出來,殷紅的液體滴在我雪白的衣領上,猶如紅梅般豔烈。濯雪古靈精怪的模樣浮現在我眼前,我想伸手去摸她的臉,可那些景象消失的無影無蹤。
“濯雪的肉身的確不見了……”
我捂著胸口,喃喃自語道,跌跌撞撞的走到霧衍身邊,覺得天都要塌了。
“說!你們想要幹什麼!”
霧衍臉色更加冰寒了,鋒利的刀刃直接抵在王平的脖子上,皮膚直接被劃破,滲出細密的血珠來。
“嘿嘿,李渺那婆娘公然將她個才進HGASS沒幾年的新人提到了S級,頂了原來屬於鍾家太子爺的位置,元老會的那幾個老家夥自然不爽,要聯手鏟除了她唄。”
王平嘿嘿的笑了起來,眼中滿是嫉妒與怨念。霧衍鳳眼一眯,手起刀落,龍紋短刃捅進了其左眼之中,王平轟然倒下,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看著王平的屍體,我沮喪的蹲在了地上,雙手插入發中:“霧衍,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啊!”
霧衍不語,隻是蹲在我身邊,用雙臂將我攬在懷中,他剛剛才殺過人,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我將頭低著,隻覺得心中一片死寂,一想到濯雪心就痛的好像要碎掉般,HGASS的那群老東西要下手就衝我來,何必要對濯雪下手!對葉伯下手!
事情絕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他們血債血償!全都得給我去死!
“寧可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那麼,先從王家開始。”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天空中猶如銀盤般的圓月,眼眸陡然化做了燦金之色。
王家就駐在興榮本地,投資上千萬蓋了幢整一蘇州園林式的宅子,是興榮有頭有臉大戶,十分好認。
霧衍龍紋短刃上血跡末幹,我站在嵌有銅鈕的門前,手中竄起一股豔紅的火焰,單手一揮便帶起條火蛇,將門轟開,裏麵的幾個仆人都十分詫異。
“跟上,別死了,此乃本尊第一次願意幫人殺人。”
我冷笑道,眼中金意盎然,眉心的紅蓮印跡豔烈如血,徑直朝內堂走去。
“你們是什麼人!敢擅闖王家,想死麼!”
幾個仆人想攔,卻踩上了幾朵憑空冒出的血色焰蓮,頓時高漲的火焰將其吞蝕,連叫都沒叫,便化做灰燼飄舞在空中。
此時,聽到動靜的王家人已經出來查看,定睛一看,為首的正是那日在HGASS與李渺對話的王老。
“是楚萱,不對!何方妖孽!膽敢擅闖我王家!”
王老活成了個人精,一下子便查察覺到了不對勁。
“妖孽?嗬嗬嗬,當真在找死,若此刻跪地求饒,本尊可留你全屍。”
此刻主宰我身體的是那火正仙禁獄,燦金色的眼眸透絲戲謔,手中的紅蓮業火瞬間轉換成了靈魂之焰,在手掌上閃動跳躍。
王老咽了口唾沫,明顯是在忌憚著我,礙於身後的子子孫孫都看著,也不好丟了麵子,隻能硬著頭皮上。可他也不想想,禁獄乃是一招焚了酆都城的存在,他這把老骨頭,還不夠她折騰的。
王老隨即大喝一聲,手腕翻轉間,打出數張杏黃的符紙,衝我奔來,而我嘴角上的笑意卻越發濃了。
第二天,李渺將我單獨叫到了興榮HGASS的分部中與我談話。
“你瘋了麼!”
李渺眯起了宛若紅寶石的眼睛,麵色有點冷。
“他們想對付我,難不成我要任人宰割?”我冷聲說道,眉心的紅蓮印跡如血一般的鮮豔。
李渺捏捏眉心,道:“那也非得屠了王家滿門麼?元老會的幾大家族聯合起來參了你一本,證據確鑿,我無法為你推脫。”
昨晚,我因濯雪的事而讓禁獄占據了意識繼而屠了王家滿門,現場有多慘烈,我已經不記清了。我隻記得我屠了七十八人,卻將很更多的人燒成了一堆灰燼,到最後微風拂過時,猶如黑蝴蝶般的灰燼彌漫了整個天空,那時我看東西已經變成了紅色。
“哦,那麼你也知道幾大家族聯手了?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抗衡他們多久?相反,我是在幫你。”我想了想,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相信李渺也一定在頭痛幾大家族背地裏勾結在一起的事。
李渺顯然明白我所講的道理,陷入了沉默,半天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的性子,但我希望你餘下一些活口。”
“可以,但前提是將林濯雪的肉身完好無缺的還給我。自今日起,我一日屠一族。”我冷笑道,衝李渺比了個手勢,現在我已經什麼都不怕了,對於李渺也沒什麼可以顧忌的了。
……
回到擒鬼齋,我躺在沙發上,覺得身心俱疲,隻有在這我才能褪盡心頭的戾氣。
霧衍見我回來,遞了杯溫水過來,我道了謝,仰頸飲盡,查覺到了他異樣的目光,便將衝他挑挑眉毛,示意他有話便說。
“你想殺人,我幫你。”
他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盯著我,他不希望我的手上沾滿鮮血,這想法有些可笑,難不成讓霧衍身背業障麼?我可沒有那麼“自私”,既使將靈魂燃燒殆盡,我也不願一味的躲在他的身後。
“哎呀,我的達令,你怎麼有這麼幼稚的想法,咋那麼自私呢。既使你是顆胡楊樹,我也會曬到太陽的。”
我笑了兩聲,雙手纏住了他的脖頸,壞心一起,便咬了下他的耳垂。
霧衍一直都有點“自私”,老愛獨挑大梁,可我知道他太累了,該給自己放個假了。
“你……”
他還想說點什麼,可讓我這麼一“騷擾”也隻能無奈的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