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走吧,水勢一漲,不利於我方。”
蕭易水笑了笑,露出一口炫目的白牙,貓一般的眼睛極為漂亮。
“開工了,趙柘,我們走。”
白鷳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有些慵懶,卻格外的嫵媚。
我看眼戴著猙獰的鬼王麵具的李渺,心中有些詫異,這五龍雙鎖鎮中壓冶的絕世凶靈果真是極為棘手,連李渺和蕭易水這兩位滅字級的家夥都出山了。咦?白鷳的妹妹白浣呢?回青丘國這般的大事,怎麼不見她的身影?
“跟上。”
我麵無情的道。
……
到黑龍潭景區時,天空中已經飄起了小雨,打在身上格外的冰冷。
這樣的天遊客自是少的,李渺身份非同小可,警戒線已經拉起了,一隊身材高大的警察披著雨衣站在雨中,雨滴順著帽簷滑下。
一個警察頭頭見到李渺,誠惶誠恐的拿著傘小跑過來,替李渺撐開,敬了一個禮。
“小萱,你看那老頭就我們局長,平時在我們麵前當老子,見了你上司就成了孫子,看他怎麼嘚瑟。”
雲梵嘀咕了兩聲,嘴角勾著一抹笑,像痞子似的無賴。
蕭易水從局長手中接過傘,替李渺撐著,傘的角度很傾斜,將李渺遮的嚴嚴實實,而他的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麵。
“冷麼?”
霧衍低聲問道,脫下外套披在了我身上,又替我攏了攏,聲音極為低沉,我的心中閃過一股暖流。
“王局長,要你辦的事?”
李渺眺望著那一片水波蕩漾的碧湖。
“誒誒,判官交代的事,我怎敢不放在心上。”
局長背躬屜膝的道,奴顏上始終掛著討好的笑容。
李渺沒搭理他,徑直走到湖邊,用手掬了一捧泛綠的湖水,指間一彈,水珠便散在空中。她身後站著撐傘的蕭易水,這讓我有種錯覺,李渺的丈夫是蕭易水,而不是那個百冥姓氏的神秘男人。
“渺姨,該上路了。”
躲在趙柘外套下的白鷳咪起了眼睛,長睫上沾著雨珠。
雨依舊細細的下著,打濕了我額前的劉海。
“王局,船呢?”
李渺麵具下的血色眸子淩厲不已,隻是冷冷的一瞥,便能讓人從骨子裏發顫。
局長陪了個笑,手一招,幾個警員便搬來了隻中等的鐵皮船,拋入水中,蕩起陣波浪,碧色的水極為混濁,裏麵的細小顆粒物肉眼可見。
“上船。”
李渺淡道,率先坐到了般頭,眾人隨後,劃船的事則交由翻墨,蛟龍可控水,自是不用我們揮槳。
隻見他指間藍光一閃,船便破開水麵,自己動了起來。
“大家注意了,這渡泅湖的正中心有一處暗渠,待會要走一段水路。不好,有東西過來了呢。”
蕭易水淡聲說道,水中的顆粒物不斷的翻騰著,一個黑影隱在水下,個頭極大。
“敢在龍王爺頭上動土!小爺今天非吞了你們不可。”
翻墨怒喝道,他本體是一隻玄水蛟龍,雖不是真龍但也有龍形,在水族中他也是號角色,統領著一方水域,普通的小魚小蝦見了他龍王爺都得回避,誰敢招惹龍王爺呐。
果然,經他喝道,水波一蕩,那個黑影變慌張的掉頭就跑,哪敢再耽擱。
這回翻墨總算給我長了點臉子,沒丟人,我朝他伸了個大拇指,心說改天帶他好好搓一頓去。
“好了,楚萱,先讓玄水蛟龍入水,讓他化為本體,我們可借力。”蕭易水說道,淡看向了翻墨。
“小貓咪,你的意思是讓我們騎龍入水?靠,夠炫!”
雲梵說道,他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讓我怎麼說都不是。
翻墨作為一條龍,有多驕傲我是知道的,上次讓他絞去那一頭藍色的“龍鬃”都險些怨死我,這次蕭易水竟讓我們騎他,他怎麼依,又讓雲梵給一通攪合,估計又要給我丟人了。
隻見翻墨給雲梵氣得臉色漲紅,半天才罵了句“騎你妹”,搞的雲梵一臉慍色,嘀咕道:“我又沒妹子,小萱倒是我師妹,可是已經讓霧衍給上了,兄弟妻不可騎……”
這下可給我氣得七竅生煙,飛起一腳就將雲梵踹進水中,單手揪著翻的耳朵罵道:“今天我就騎你了!還嫌不夠給我丟人?你要造反麼?”
“楚萱,你又凶我!”
翻墨紅著臉,委屈極了,弱弱的看了我一眼,縱身躍入水中,伴隨著一聲龍吟,一顆碩大的龍頭冒了出來,翁聲翁氣的道:“小爺我今天豁出去了,快點上來。”
李渺看了我一眼,站在了兩角之間,蕭易水在後,白鷳捂嘴掩著笑,也輕巧的躍上龍背。
我有些尷尬,心說丟人丟大發了,隻好站在了最後。
雨線還在飄著,冰冷的湖水漫到了腳踝,這明明是個波光粼粼的湖卻被叫為潭,以前我竟也不覺得奇怪。
翻墨的本體極大,如草帽般的晶藍色鱗片在水中散著幽幽藍光,剩下的一大截龍軀還隱在幽綠的水中,站在寬闊的龍背上麵猶如站在岸邊那般。
“入水了啊!”
巨大猙獰的龍頭扭了過來,翁聲翁氣的道,隨即龍尾一擺,龍首潛入了幽綠的水中,一下子世界暗了下來。
我扒著翻墨的龍鬃,閉著眼睛,感受著穿梭在水流中的感覺,在水中聲音的傳播不是那麼的明顯,但你卻能夠感受到肌膚與水流的撞擊。
翻墨乃龍,在水中速度是極快的,我覺得這湖的深度太過詭異,表麵積不大,但水卻如此的深,竟行進了如此之久,還未到達。
下來的時候氣憋的極短,差不多到了極限,有些抓狂,我眯著眼睛看向四周,黑幽幽的一片,由於沒有潛水鏡的關係,我無法看清,僅知道自己在水中而已,胯下的翻墨還在繼續遊動。
在這種情況下是絕對不能慌的,搞不好會心理窒息的,並且一慌會加劇氧氣的消耗量,肺中的空氣一完,人直接得嗝屁。
身邊的霧衍知道我水性不佳,頭一歪,將嘴湊了過來,以唇渡氣,用這種極為曖昧的方式將清新的空氣緩緩渡進我唇中,我這才覺得好受些,不再這麼抓狂了。
總之,待到地方時我幾乎沒給憋死,隻能說我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