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吃醋了,還是山西陳醋

所有人見我這幅樣子,都倒吸了口涼氣,這女子上了岸簡直是隻猛虎,翻臉比翻書還快。唯獨虞兮依舊用溫柔如母親般的目光看著我。

事先秦老頭便踩好了點,一上岸就將我們安排在一所民房中,讓那守門的老嫗開火炒菜,燙酒,每個房間都端了些酒菜。

本來三個女人分到了一間屋子裏,但夜鸞讓我給困在岸上了,雲梵厚著臉皮蹭了過來,更令我意外的是龍念呤。

“楚小姐,你把鸞困在河灘上是要做什麼?我們不是朋友麼。”龍念呤將朋友倆字咬的特別重,大概是想提醒我,該注意點分寸。

“朋友?勸你別來惹我的不爽,如果不想我翻臉,讓夜鸞一輩子留在黃河裏的話。”我冷聲道,臉上笑意盈盈,掌心卻金焰徐徐。

“森林法師和火係魔法師麼?我可是冰係的。”龍念呤左眼中殺機一閃,我的右臂一沉,裹上了一層湛藍色的玄冰。

“你是在向我宣戰麼?由.凱特裏.念呤.希米特。”我看向他,掌心一張,手臂上的玄冰驟然破開,一簇金焰燃起。

“哦?你打算和整個希米特家族對抗麼?別忘了,海希斯也是希米特的人。”龍念呤俊雅的臉龐上帶起一陣殺意。

“我警告你,千萬別把海希斯扯進來。”

一簇金焰映亮了眾人的臉龐,雲梵的拘魂鏈悄無聲息的探出頭,虞兮立在一旁,指尖把玩著一朵妖嬈的虞美人。

……

天邊泛起魚肚白,河灘上帶起一股早晨特有的清新空氣,河水拍打著岸邊,血色的業火還未消退,霧衍盤坐在齊腰深的水中,夜鸞背對著他,抱著手,嘴唇發紫,看來是冷的夠嗆。

他見我來了,睜開了眼睛,沒有說話,漆黑的眼眸冰冷異常。夜鸞則有些氣急敗壞的開了口:“你這女人,發哪門子的瘋!”

“閉嘴,否則我不介意再讓你在水裏泡一夜。”我冷聲道,指尖一點,業紅便被收回,夜鸞看都不看霧衍一眼,徑直走上岸,經過我身邊時,道:“楚萱,我不是打不過你,隻是看在百冥夜染的的麵上而已。”

偌大的河灘上隻剩下了我和霧衍,他依舊泡在水裏,背脊挺的筆直,皮膚在水中泡的發白。

“霧衍,你不是個東西。”

我紅著眼圈,故作堅強的道,扭頭便走,卻被一隻冰涼的手抓住。

“我掏心掏肺的對你,可你卻是塊捂不熱的石頭。”

我蹲下身子,哽咽著道,大滴大滴的淚水掉了下來,這是我第一次為一個男人所哭泣。一個冰涼的臂膀將我攔入懷中,抬眸便是霧衍那張俊秀的臉。

“滾開,找那女人去。”

我反手將他推開,把頭埋在膝蓋裏,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楚萱……乖……”

霧衍竟反常的來安慰起我來,口吻竟如同安慰一個小孩似的。

“滾!你把我當什麼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快給我滾!”我吼著,淚水砸到了地上,倔強的咬著下唇。

霧衍沒說話,木無表情,用冰涼的手背拂去了我臉上的淚花,黑發上帶著淡淡的霧氣:“臉花了……”

“滾!”

我怒道,像隻發怒的母獅。

霧衍嘴唇動了動,沒有多語,一個打橫,將我扛在了肩頭:“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撫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我……百冥夜衍起誓。”

百冥夜衍?是霧衍的本名麼?等等,霧衍是在為我立誓?

我嚇了一跳,兩把拂去淚水,在他的肩上拚命掙紮:“你個木頭臉!快把我放下來!快點!”

“你在吃醋,好酸。”

霧衍漠然的道,抬眸看了我一眼,嘴角帶著一絲弧度,極為驚豔。

吃醋?我吃你丫丫的醋!我至於為你個木頭臉的吃…醋……呃,我這個模樣,的確是在……吃醋!還是特別酸的那種山西老陳醋!

“你倒是放我下來呀!”

我尷尬極了,村子裏已經陸續有漁人扛著網出來了,見霧衍扛著我,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霧衍這種木頭性子自是不會理會,徑直將我扛回屋子裏,人又恰好全部在院子裏,羞的我把頭都縮了起來。

“霧衍,你要幹什麼!”

我羞恥的關上了房門,霧衍沒回答我,自顧自的把濕掉的衣物褪去,整個上半身暴露在我麵前。

清瘦有餘的背脊,線條優美的胸腹,數塊突出的腹肌,若隱若現的小腹,這是我第二次見到他裸著上身,不得不承認,他的身材真的很好!(楚萱內心活動:穿衣有肉脫衣顯瘦!肩寬臀窄大長腿呐!流口水……)

“你…別那麼傻…”

霧衍盯著我看了片刻,半天才冒了句話,漆黑的眸子隱著一抹笑意。

傻?我去丫的!你祖宗十八代都他媽是傻子!

“你才傻呢!死木頭,在泥漿水裏泡了一宿你不冷呐!換上,回頭我給你洗了。”我強忍火氣,從背包裏翻出件灰色線衫扔給霧衍。

“嗯,以後別吃醋了,為我…不值得。”他接過衣服,沉聲說道,鳳眼微微眯起,眼神很是黯淡。

這下我的火氣是真的被撩起來了,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怒目瞪向他:“什麼叫不值得!我喜歡你!才會為你吃醋!你給我聽好了!我,楚萱!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是要死了我就到地府去抓你!聽見了沒!”

隨後,怒氣騰騰的含上他溫潤的吻,狠咬了一口,直到血腥甜的味道蔓延到口腔,這才放開他。

“任何時候,我楚萱都會陪著你!哪怕是碧落黃泉!”用手背抹去唇上的鮮血,我趾高氣昂的看向了霧衍。

……

屋外,雲梵垂下了黯然的眸子,點燃香煙,大口大口的抽著,既使被香煙嗆得蜷縮起來,他戒煙已經很久了,再次接觸身體果然不適應。這盒香煙隻是個擺設而已,每次想抽時,總會被人奪去,這次卻沒人來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