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事麼？我可以效力的。這鏡子的功效還不錯，至少讓我理清了父輩們的恩怨。”蕭易水的嘴角帶著一絲算計，血紅色的眸子妖冶而高貴。
“我沒什麼不明白的事，霧衍咱們走，這老怪物太會做生意了，鐵定藏著一肚子的壞水，就等著咱們上當呢。”我收起東西，冷冷的說道，扯著霧衍就準備走，可霧衍的身子卻僵硬無比，依舊坐在那。
他表情冰冷，眼睛直直的看向蕭易水，語氣不帶一絲感情：“我找了十幾年的東西，想不到就藏在百鬼竹林。”
蕭易水的眉挑起一個弧度，嘴唇啜著個淺笑：“哦，是麼？你和他果然是一個氏族的人，心底都不知藏了多少秘密呢。”
“我姓遊，不姓百冥。”
霧衍冷聲道，漆黑的眸子裏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
“還真是好笑呢，他當年也是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可最後還不當上了十四氏的族長。不過，他可沒有你那麼有心機。”
蕭易水意味深長的掃了我一眼，繼續說道：“同樣擁有鬼眼的你，可能從一開始就知道楚萱是個三魂缺一的人了吧？當她召出靈魂之焰的時候，你應該意識到她便是找到十五鏡的關建所在吧？楚萱到現在還是被蒙在鼓底吧，你們百冥氏族的人還真是能瞞呢！”
“我姓遊，不姓百冥。”
霧衍沉聲道，手中藍光吞吐，倏然聚合為龍紋短刃。
“嗬嗬，還真是倔呢！包括你利用楚萱時候。傻丫頭，是吧？”蕭易水挑眉，語氣略帶玩味，一雙血紅色的眸子看向了我。
從一開始霧衍就知道了，他是在利用我！我皺了皺眉，把火壓了下去，咬著下唇道:“蕭易水…你別瞎說，我有什麼可利用的！”
“小子，自己說？”蕭易水淡笑道，霧衍嘴唇動了動，沒有開口。
“好的，就讓我說吧。楚萱，你體內存有禁獄的意識，她雖是仙，但也離神不遠了，她接近半神的實力，乃半神。不知什麼原因，她的仙軀損毀或是不能進入本體，你一出生她的元神便封印在了你體內。可能由於你自我的靈魂意念太過強大，竟將禁獄散溢的神識給吸收了一部份並融合，可以這麼說，你算得上是另一個禁獄！”
“等等，你扯的有點遠了，撿重點的說！”我不由的打斷了蕭易水的話，這隻妖怪真的不容小視。
“讓他告訴你吧，天就要放睛了，我是冥獸，在太陽下，我的實力會大打折扣的。”
蕭易水說完，我便抬頭看了眼外邊，一縷金色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射了進來，再回頭，那個老怪物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哪還有他的影子！
“起來，回去給我說清楚！否則我撥了你的……否則我讓姑姑收拾你！”
我瞪了一眼霧衍，本想說撥了你的毛的，可我一個大姑娘家不好說這種話，隻好搬出姑姑了。
霧衍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隻是乖乖的站起身來，像個小孩子般聽話。
回到擒鬼齋，我將一言不發的霧衍推到我的房間裏，又把房門鎖上。搬過個椅子反坐著，直勾勾的盯著坐在床上的霧衍，兩個人的距離隔的很近，我幾乎把鼻子蹭到了他的臉上。
“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了，最討厭別人利用我！”我不滿的說道，下巴抵在了椅子背上。
“你別以為不開口就沒事了啊！不然我非纏你一輩子！”我盯著霧衍說道。
片刻，霧衍才開口說道：“正如那隻貓妖說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啊，那豈不你一直都在瞞我！虧我還……”我翻著白眼不滿的說道。
霧衍卻臉色陰鬱的從床上站了起來，以質問的口吻道：“楚萱，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我的事為什麼要告訴你。”說完便扭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的事為什麼要告訴你……
看來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明明都出生入死好幾回了，可你霧衍始終都沒把我當自己人。
我倚在門背上，從兜裏翻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已經很久沒打的號碼。
“雲梵你個小兔崽子，沒事拿楚萱號碼瞎打什麼！不知道這裏是仙蚨門呐！”
姑姑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有些震耳朵。
我捂著耳朵笑道：“姑姑，我是楚萱，我醒了。”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之中，半天才傳來姑姑哽咽的聲音。
“我的小萱真的醒了呢！你知道麼，我都快替你急死了，瞎子當初就給你算過，你一生中有三劫三難渡不過就是個死……”
“姑姑，先別說這個了，我想知道霧衍和雲梵的身世，蕭易水已經向我透露了一些霧衍的事情。”
“…………”
半天，姑姑才開口。
“你是我的弟子，也是小衍的師妹，我相信你不會出賣他，也該告訴你一些從未向外人透露的事了。”
姑姑幽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雲梵和霧衍都不是姑姑的孩子，這我是知道的。姑姑先說了雲梵的身世事。
姑姑剛生下韻兒，在雲南修養時遇見了幼年的雲梵，雲梵當時隻不過八九歲的模樣，一個人在街上流浪，孤苦無依的，姑姑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由的動了側隱之心，收養了雲梵，也好給韻兒做個伴。
而慢慢的，姑姑查覺了雲梵的不凡，找人暗地裏占了一卦，發現他竟是地府一位大神的轉世，為了他日後能修成正界，重掌輪回，就把他送到了一個道法宗門之中苦修。
雲梵常日裏雖一幅不著調的模樣，但對姑姑卻孝順至極，小小的年紀便想著如何能讓姑姑開心。他本就是不喜束縛之人，為了姑姑，硬是在一個叫天道宗的道法大宗中熬了五年。我來雲南時，雲梵也不過剛道門中出來，而那些道門規矩森嚴，條例殘酷，以他的性子不知吃了多少的苦，才爬如此地位。
而霧衍，他的來曆就更加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