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中搖椅上舒舒服服的睡了個懶覺的我,一睜開眼便對上了一張蒼老而熟悉的臉。
“媽呀!姥爺你咋在這啊!嚇死我了!”我拍了拍劇烈跳動的心髒,幽怨的看向了正斜睨著我的外公。
隻見他老人家慢吞吞的吸了口旱煙,神色憂鬱的道:“小萱呐,你今年都二十了,你看隔壁和你差不多大的春丫,都倆孩子他娘了。明年初九,按你們楚家的習慣,你是可以去了。”
我聽後直翻白眼,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外公他怎麼又提到這個了。
我看過族譜,楚家是個非常古老的氏族,大約是西漢時期從江東一帶遷徙到陝西,整個西漢181年中都在不斷的遷移,像遊牧民族一般,但始終不會超過陝西地界,直到清未族人才定居在西安的。楚家人丁一直都不旺盛,最少的時候隻有183人。由於氏族很古老,自然而然的便存在著一些規矩,可有些卻十分荒誕,我他喵的都無力吐槽了。
像外公口中的這一條便是每逢正月初九就讓楚家子孫組成相親大會!當初,剛成年的我聽這條消息便對著我老楚家的祖宗畫像直翻白眼,心道這貨是多希望給國家的人口計劃添堵呐!
“姥爺,別拿這說事,這種無聊的活動我才不想去。前年,去年我都跑了,今年也不例外!”我不屑的抱著手,把外公氣得夠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咦,小萱,這麼好的事你不去讓我得了,以師兄的條件還是能泡上幾個妹子的。”不知何時,一臉賤笑的雲梵拍拍我的肩膀,竟是很羨慕。
“好你個大頭鬼,你就別特麼的自戀了,這是我們楚家內部的聚會,來參加的人都是和楚家沾親帶故的人!”我不滿的道,這雲楚也真是的,有了時雨纖還不夠,他還想要幾個啊!
我剜了他一眼,輕聲道:“你給我閉嘴,纖纖還在屋子裏呢,讓她聽見了,又得水淹金山寺了!”
雲梵一聽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無奈的發出一聲歎息,神情有些黯淡。
“哎!你們現在的小年輕,不管你了,反正你媽可比我急。”外公起身幽幽的道。
果然,我烏鴉嘴的特性是從他老人家那遺傳來的。傍晚的時候,我們家的所有人便都到齊了。
“不行,我不去,那種狗血又低級的聚會和我沒關係。再說,你閨女長的…好吧,隻能稱之為清秀,可也不至於要相親才嫁得出去吧!要找男朋友……”我下意識的往霧衍的方向看去,繼續道:“要找我自己找!”
老媽氣憤的啐了一口道:“你個瘋丫頭,我平時真的是太慣著你了……嗚嗚……”
我真沒想到一向潑辣,外向的老媽會哭,一下子就慌了,結結巴巴的道:“好…好…好……我去總行了吧!您別哭了!”
“就等你這句話!”楚然那小王八蛋開心的拍手叫好。
老媽一聽,立馬反哭為笑,我足愣了一秒鍾才反應過來,他喵喵的,我竟然又讓人坑了!
“嗯……相親?小萱沒有漂亮衣服,我去買!”雲梵這唯恐天下不亂的二貨不嫌亂的湊了個熱鬧。
接下來的時間,我完全被老爹老媽全方位監控了起來,生怕我又像前次一樣開溜。我他喵簡直是欲哭無淚呐!
“小萱。”
是時雨纖,隻見她淺笑著走了進來,手裏還抱著個包裝得十分精美的盒子。
“纖纖?這是啥東西?給我的嗎?”我好奇的道。
“雲梵大哥給你的衣服,相信你穿上後一定會很漂亮的。”時雨纖淺笑著將盒子遞到了我麵前,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的笑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掀開看看,這可是雲梵大哥精心為你挑選的呢。”她依舊淺笑著道,眼角處似乎有一滴淚水湧出。
“纖纖,咋哭了!準是雲梵那三心二意的東西欺負你了?看我不剁吧剁吧給他紅燒了!”我怒道。
“我哭了嗎?”時雨纖用手摸了下眼角,觸手冰涼,那的確是一顆淚珠子,隨即淺笑著抹去,不留一絲痕跡。
“小萱,別多想了,先把衣服穿上吧。一會兒出去,把男生的眼睛都給閃瞎!”時雨纖,巧笑道,難得的開了個玩笑。
我見她真的沒事了,這才打起勁頭,掀開了包裝得異常精美的蓋子。那是一件淺複古淺色印牡丹花包胸吊帶長裙,長度剛剛乃膝,加上又是包胸,能得好的襯出穿著姣好的身形。淡淡的青碧色中朵朵淺色的牡丹肆意綻放,很美的田園風,可惜不是我的風格,時雨纖更加適合它。
“雨纖,你確定這是給我的?”我出聲說道。
“是啊,雲梵大哥可在商場裏挑了一個上午呢!他說了,這是要送人的……”時雨纖一時沒聽懂我的意思,在言語中加入了證據。
“哎喲!我的姐姐呐!雲梵是個沒心沒肝的東西,他哪會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摸摸這材質,雲梵信用卡沒刷爆吧?好歹他是我師兄,這又不是我風格。”我無奈的聳聳肩,朝時雨纖攤開了手,意思很明了,她,誤會了。
這也正常,每個戀愛中的女人對與自己戀愛對象走得近的女人都會保持一份警惕與嫉妒。雖然時雨纖已經把那份不友善壓到了最低,甚至想要退出,可她眼角的落淚出賣了她。我想…我應該離雲梵遠一點,再遠一點,因為,每每我與他打鬧的時候,會傷到一個女孩的。
“哎呀,別磨蹭了,到裏麵去穿,讓我看看我們的大小姐會美到什麼樣!而我嘛,也去換,你要幫我化妝哦!”我笑著將滿臉嬌羞的時雨纖推進了臥房,自己也打開衣櫃去挑選衣物。
最終,我找了一件洗過好幾水的收腰牛仔連衣褲,我想,那才是適合我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