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幾個月,繁忙而刺激的日子讓我感到萬分的充實。那神秘的桃花閣卻平靜的出奇,沒有惹出一個案子,但我知道,暴風雨來臨之前海麵上總是平靜的。
我每日都會窩在陽台上的搖椅裏眯個午覺,冬日午後的陽光溫暖而又柔和,照在臉上很是舒服。
快要過年了,往下望去,街上掛滿了紅燈籠,家家戶戶都在置辦年貨,看起來很是喜慶,頗有一番“千戶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的意境。
算一算自己離家快有大半年了,我老媽昨日來了個電話,言語中總希望我回家過年。是啊,我想我該回去看看了吧!
“小萱!要吃飯了!”雲梵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伸了個懶腰,隨便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一看手機,都六點半了,心道這一覺睡的可夠久的,忙揉了把臉,往屋內大步邁去。
大概是臨近過年吧!時雨纖特地弄了一大桌子菜來犒勞大家。聞著飯菜的香味我不禁食指大動,率先夾了柱醬爆茄子在嘴裏,含糊不清的稱讚雨纖手藝好。
小濯雪見我吃得開心,也饞得不行,姑姑笑眯眯的拿了個聖女果放在了小東西的手裏,那小東西這才安靜下來。
“萱丫頭,今日纖姑娘又做了何種美味佳肴呐?簡直比天上的龍肝鳳脯還香上幾分!”瞎子誇張西稱讚道,不過,雨纖做的菜的確是很香。
在大家酒足飯飽之後,我摸著圓滾滾的肚子,道:“再過幾天就是春節了,姑姑,你就別回曲靖了,跟我回西安吧,外公他老人家很惦記著你呢!”
姑姑一愣,在雲南,除了小衍和雲梵,她沒有任何親人,自從外公常駐在西安後,她已經有二十多年沒見過這個哥哥了,說不想是假的。
“楚萱,你不懂。”
姑姑神色暗淡的說道,轉而又看向雲梵與霧衍兩人:“你離家快半年了吧?你媽是個什麼脾氣我很清楚,我還是不去了。”
我媽?怎麼把她給扯上了,好吧,我承認我老媽是一個有點愛貪小便宜,又囉哩叭嗦的更年期婦女,但不至於隨便說一個長輩的閑話吧!
“呃…姑姑,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還是希望你,雲梵,霧衍,小濯雪,李瞎子,還有時家兄妹能湊到一起熱熱鬧鬧的過個大年。”我拍了拍霧衍的肩膀。
“行啊!老叟在那小縣城裏早呆夠了,如今也能出去看看了。”瞎子抹了把油乎乎的嘴,激動不已的叫道。
“啊?我們也去?”時雨遷驚訝的道,有些不可思議。
“嗯嗯!你們倆就別推辭了,跟我回西安過年吧!不然你們準備去哪?”我撇撇嘴,我們大家都有個落腳的地,他們倆兄妹就難說了。
雲梵無所謂的聳聳肩,在姑姑耳邊嘀咕了一陣,又朝木無表情的霧衍使了個眼色,一巴掌拍在圓木桌上:“這事就拍板定了!在這個偉大的時刻,我決定擒鬼齋全部成員——全部到西安過年!”
有人說過,春運是中國的一項奇跡,是一次20億的人口遷徙,火車票在這個時候基本上是訂不到了。一行七人訂了機票,說起也不怕人笑,我一直想坐回飛機,可卻因為恐高症,沒敢去坐。再則,飛機票要比火車票要貴,能省則省。
飛機舷窗外,萬裏高空,朵朵白雲飄佛而過,好比一伸手便能抓到。我有些感慨,我這人吧,下海怕水,上天恐高,既上不了天又下不了海。愛財不說,脾氣還爆得沒得說,可就是這樣一個有這樣那樣缺點的人,成為了擒鬼師。身邊還有一群形形色色的人,火爆的姑姑、二賤的雲梵、寡言的霧衍、不沾譜的瞎子、倒黴的時雨遷、嬌羞的時雨纖,還有一個精靈古怪的小濯雪。嗬嗬,突然覺得很滿足,覺得這樣就夠了……
西安是六朝古都,自古已來都是相當繁華的地帶,我們家的店就開在大雁塔邊上的一個小區裏,一家人也住在那裏。
“老爹,老媽,我回來了!”我興奮的扭開了門,半年沒著家,回來時一切都沒變,忽然覺得家是那樣親切,熟悉。
“啊,小萱回來了!”
屋子裏,坐在電視機前,戴著眼鏡的瘦高中年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他是我爹楚宗書。
“真的是小萱!”廚房裏,那個係著圍裙的中年燙發女人欣喜的叫道,那是我媽李珍。
“老姐,我快想死你了。”裏邊的臥室門打開了一條縫,一個七八歲左右,麵容俊朗的小男孩撲在了我身上,他是我弟楚然。
“閃開,別膩著,那麼大了,你丟不丟人的!”我扯著楚然耳朵,將他提到了一邊。
忽然老爹老媽看到了我身後的一眾人,我爹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愣在,而我媽則一下子就認出了姑姑,立馬反應了過來,急忙招呼他們進來喝茶。
“楚爸楚媽,我是雲梵,是小萱的好哥們。”雲梵自來熟的跟我家裏人介紹了起來。
姑姑斜看了他一眼,輕咳道:“小珍,你爸呢?”
“我爸,他在家呢,改天我再帶您去看他老人家。”我媽謹慎的回答,順勢觀察起姑姑的臉色,對於這個和父親是同時代的人,她還是懼怕的。
“是這樣啊,小珍,讓宗書送我去找你爹,雲梵,霧衍你們就留在這。”姑姑抿了茶水,淡然的道,語氣中透著不可否疑的意思。
“小姑姑,你們大老遠的從興榮飛過來,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嘛!”我媽試圖挽留一下姑姑。
“不用了,這是小然?都長這麼大了,過年外婆給你包個大紅包。楚萱,濯雪我就帶走了。”姑姑寵溺的揉了揉楚然的腦袋,起身離去,爸媽也起身相送。
見爸媽都走了,一直安份守己充當乖乖仔的楚然,如解放了的農奴似的,一下子就蹭到了我麵前,眨巴著那雙比我大的眼睛。
“老姐,這三個男的誰是孩他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