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洞中,霧衍還在昏迷之中,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燙,竟有些發燒,應該是由於傷口發炎感染造成的。照霧衍現在的這個情形,必須得給他及時輸血,並且退燒,否則把腦袋燒壞了咋整。
我刨了刨藥箱,找出了溫度計,將其塞入他的耳中,片刻之後取出,竟燒到了38度。這可把我嚇了一跳,忙取出酒精,鑷子,輸液器,血漿袋,針筒等物。
前幾個月姑姑住院時,我因為要體檢,便死拖著霧衍一同去,醫生也順手幫他也搞了通體檢。我這才知道他是AB型血,好死不死的我和他是同一個血型的。沒有選擇,隻有用我的了,要知道我他喵最怕的就是見血,尤其是不能見到我自己的血!
當下,心一橫,拿著輸液器的針尖就往手臂上的靜脈上紮去,看著暗紅色的血從自己的手臂經過中空的細針流到透明的導管,最終彙集到慢慢彭脹的血袋中,我有些眩暈。
霧衍呐霧衍,你他喵的以後再敢對姐們甩刀子眼,我非撕了你那張臉不可,要知道姐這幾百毫升的血可是救了你的命呐!
慢慢的,血袋滿了,我怕不夠用,一咬牙,又放了半袋子的血。單個血袋的容量差不多是四百毫升,粗算一下,我大概放了近六百毫升了。他娘的,都他喵的放了一半的血,怪不得有點昏沉沉的。
當務之急是救冶霧衍,所幸前陣子和葉凝汐,柳玉明處了一陣子,加上我好奇心又強,普通護士能幹的我基本上都會。我先用剪子剪開傷口周圍的衣物碎片,再把霧衍上身的衣物扒了個精光,血淋淋的胸膛便暴露在空氣中。
我深吸了口,用在滾水中煮過的紗布一點點的擦拭傷口周圍的肌膚。估計是動作不太專業,牽動了傷口,昏迷之中的霧衍也不禁疼得痙攣,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
“哼,死霧衍,你也知道疼啊!早知如此,你當時就別救我好了,省了我你欠人情,現在還得我自己來救。”我輕喝道,其實,欠他情的人是我,若不是我,他大可以毫發無損的全身而退,何需傷得那麼重。而我,何嚐不是一個拖油瓶呢?沒有他,我隻怕早就死了好幾次了。
現下,隻需處理他胸口上那個貫穿性的洞了,我將傷口清洗幹淨,取出一瓶對傷口的止血,愈合都十分先進有效的“彈性膠原蛋白”止血膠擠在了霧衍的傷口上,用手指塗抹開。這像肉皮凍一樣的東西可是正宗的美國貨,價錢貴不說,主要是少見,在一般的醫院裏都見不著的。我可是通豆綠他們考古所的所長才從醫藥局那求爺爺告奶奶的弄了那麼一小盒。這下看來,這九支裝的還不夠用哩!
處理完傷口後,又替霧衍輸了血,該用的我是都給用上了,現在也隻能看情況,走一步算一步了。
洞外夜幕降臨,忙了半天才發覺自己已經餓得不了,便從行李裏掏了點吃的,胡亂的往嘴裏塞了兩口。可看到霧衍麵色蒼白的模樣,這心裏便不大好受,自己倒是填飽了肚子,他呢?隨即良心不安,往行李堆裏刨了半天,終是找到了袋純牛奶和一小袋燕麥片。
我歎了口氣,心道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
勿勿忙忙的啟了瓶罐頭,將裏麵的午餐肉一股腦的倒進嘴裏,用剩下的罐頭瓶做了個加熱器,將牛奶和麥片倒入其中。我打個響指,指尖便燃起一小簇金焰,還好有這自帶火種的本事,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如何加熱這些容易吸收的流質食物。待裏麵的東西滾開後,我還得用勺子晾涼了再喂霧衍吃下,他處在昏迷中,食物到了嘴裏,自然條件反射起了作用,自個兒咽了下去,倒是好喂。
夜半起來喝水的時侯,發現睡著的霧衍竟喃喃的說些什麼,我以為他是在叫我,急忙去看。
“鸞…小鸞…對不起…”
霧衍緊閉雙目,麵色痛苦的說道,俊秀的臉因為痛苦而變得有些扭曲。而他口中的小鸞赫然是個女子的名字!
“你你你…燒糊塗了嗎!”
我氣憤的用手揪了一下霧衍的臉。在他叫那個小鸞的時侯,我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平,不甘,但這個念頭稍縱既逝,更多的還是好奇。據我所知,霧衍這個人已經百毒不侵,冷淡的不像話,幾乎沒有人能夠讓他牽腸掛肚。而他口中的小鸞,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既使在昏睡也能呼喊她的名字。
難不成是霧衍他初戀女友?我腦洞大開,嘿嘿笑了幾聲,隨後取了些水喂霧衍喝下,他這才沉沉的睡去。
霧衍足足燒了兩天,直到第三天早晨的時候他才轉醒過來。而那止血膠也非常的有用,當天用過之後傷口便開始愈合,到今天,傷口已經明顯的縮小了。
“嘿嘿,霧衍,那小鸞是你啥人啊?”我不懷好意的湊到正在篝火旁的霧衍身邊。
我不甘心,一連問了三遍霧衍都是沒搭理我,木無表情的看著那堆熊熊燃燒的火焰,氣得我牙根都癢癢了。
“有什麼嘛!”我不滿的道,看到那盒拆封的止血膠,心中頓時浮出個整他的好點子,誰讓你給我裝靦腆來著,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過來,把衣服脫了。”我不滿的對霧衍說道。
見他麵露疑惑之色,我拍了下腦門,直翻白眼:“上藥。”看著霧衍慢吞吞的樣子,我恨不得一腳將他踹翻,自個上去扒,半天他才磨磨蹭蹭的脫去上衣。
我笑嘻嘻的擠出止血膠,用手指醮了一點,塗在了霧衍的傷口。起初用力不緊,待抹的差不多後,食指一緊,在他傷口上死命一摁。刹那間,我看見了霧衍的臉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哈哈哈……打擊報複一定要趁早,趁著他傷勢未愈,不能有大動作,我就略微捉弄了他一下。誰讓他得罪我呢?
“好啦好啦,算我錯了,我在這兒給你賠個不是。”
哈哈大笑過後,我收起了笑臉,仔仔細細的用手指將他胸口上的止血膠塗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