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走?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霧衍怎麼能那麼確定,呸呸呸!他霧衍是什麼人呐,他說的話哪句不是真的,我還是不亂想了啦。
“對了,霧衍,你……好吧!實話實說,光源能否支持到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我本來還想緩和下周圍能凍死人的氣氛,可一想到光源的問題,我…我…我就道出了可悲的現實。
霧衍他沒有說話,隻給了我個淡淡的回眸,也不知道他那雙深沉的黑眸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丫的!叔,咋這霸氣,是個啥年代的鬥啊?也忒窮了點。咱上次開曹洪那老小子的鬥,哪有這寒磣人呢!”
遠處,一個粗粗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把正在遊神的我嚇了一大跳。說實的,能在這鬼地方聽到人聲,除了驚喜就全是驚嚇了。還是霧衍腦子好使,二話不說,拉著我躲進了黑暗中。
“叭嗒……叭嗒……”幾聲沉重的腳步響起,一點橘黃色的暖光照亮了周圍。
一手提風燈,身負背包,身形勻稱的年輕男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身後還站著個身形幹瘦,表情陰晦,農民模樣的小老頭。正專注地用手裏的匕首撬牆上立著的溜金鸞鳥燈盞。
“他姥姥的,一路下來,轉了幾十個墓室,除了這些破燈,愣是連口棺材都沒看見。是不是咱來晚了?”男人把玩著剛撬下來的燈盞,沒好氣的罵道。
老頭無奈的搖搖頭:“你個憨娃,懂個甚。這是個祭祀墓,苗蠻子隻把這當祭祀的地,哪會放冥器!”
一聽口音我就愣住了,我就生在西安,那老頭一嘴的黃土高坡音,肯定是陝西地界的。而那五大三粗的年輕男人卻操著一口正宗的京腔,一西,一北,也忒奇怪了。
我可是西安人,怎會聽不出本地話。本來我老家在雲南,爺爺是73年才舉家遷來西安的,那時我爹已經出生了。外公則是地道道的老北京人,早年四處飄泊,後來因為從事古董生意,才會定居在文物交易極為火爆的陝西。而我自小便是寄養在外公家的,所以便養出了口濃厚的京腔,在家的時侯又會自動轉化為黃土高坡音。再加上我語言天賦較好,到了雲南這地界就跟姑姑學了口雲南方言。
那男人三句話離不開盜墓,絕對是正宗的淘沙地仙。多半倆個掮客趕巧來這倒鬥碰上了考古隊,聞到了腥氣,下了一鏟子。必竟出土大型古墓的地方周圍必定有其它的陪葬陵寢,即使不如主墓豐厚,卻也不卻於空手而歸。
“據筆錄記載,這群苗蠻子有一麵祖傳的寶鏡,能避天下邪魔,而那麵叫照神鏡的寶鏡就藏在這個祭祀中。隻要找到麵寶鏡咱們下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至於這些東西,小風,差不多行了。”被稱為秦叔的老頭抖了抖背包裏的燈盞,麵不改色的道。
“秦叔,咱發丘天官可不講這一套,有多少收多少。至於那麵神鏡……五五分成啊。”名為小風的年輕男人咧嘴著沒心沒肺的笑著。
等等,照神鏡!他倆就一盜墓賊,是怎地知曉黃帝十五鏡的下落的!躲在暗處的我忍不住“嘖”了一聲,沒想到就是這一聲惹了禍。
“嘭彭嘭”
該死!這些賊有槍!
數道火線幾乎是貼著我的臉飛過去的,數顆子彈打進了身側的青牆中,留下幾個子彈打出的深孔。隨即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他喵的,一摸,臉上被子彈帶出的氣流擦了幾條血痕!
“我去你大爺的,哪個王八蛋開的黑槍,給老娘滾出來!!”我怒不可言,一挺身就對著那兩個盜墓賊大罵。
“喲嗬,同行,還是個女的。姐姐,別那麼凶,小心嫁不出去,成了剩鬥士。”那被稱為小風的男人插著腰嬉笑著說。
我深吸了口氣,揮拳就衝男人的臉轟去。男人不躲也不閃,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淩空就握住了我轟出的拳頭。同時,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我的額頭,我咽了口唾沫冷汗刷刷的掉了下來。
“姐姐,你可不要亂動哦!不然槍走了火,你這張牙舞爪的女人可是會死的。”男人的眼角閃過一絲凶光,嘴角仍掛那抹狂妄的笑。
這時,霧衍已經悄無聲息的潛到了那倆蠢賊的後麵,難怪剛才不見他的人影呢!
“該,死,的,蠢,賊。”我一字一頓的道。
話音未落,霧衍已經如一陣快風似的將老頭無身無息的放倒。接著,反手握住手紋短刃,揮刀相向,直擊男人的的要害部位。那男人顯然是個練家子,罵了句娘,腰一扭,硬生生的躲了過去。
霧衍見一擊不中,身子如獵豹似的微微躬起,腳尖再一點,足躍起一米多,對著男子的頭就是個淩厲的側踢。勁風撲塑中,男子來不及躲開,雙手順勢護住頭臉,硬吃了霧衍的這記旋空側踢。可男子不會想到霧衍的力量會如此之大。身子被逼得往後退了數米,才止住身形,白著臉,單膝跪在地上。嘴角掛著溜殷紅的血跡,男子抹了抹血跡,滿不在乎的站起身來。
“得,還真有能讓我發丘小將林圭風佩服的人。你小子是個狠角色,抽一根,那閨女是你什麼人?”林圭風從口袋裏掏出包檔次很高的中華煙,丟了根香煙給霧衍,又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
霧衍不似雲梵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要換作他,早接過煙與那林圭風湊一起吹牛打屁了。
“喂喂,你這個臭賊!我倆啥關係,你丫看不出來嗎?他是我師…是我哥們!”我本來想說霧衍是我師哥來著,可犯不著跟個下三濫的臭賊多說,話鋒一轉,霧衍就成了我哥們。
“喲,一聽口音敢情還不是外人咧,交個朋友吧!發丘小將林圭風,你可以叫我小風,別老是一口一個臭賊的。姑娘,咋稱呼,你哥們?”林圭風吸了口煙,將滿裝燈盞的背包用腳踢了過來。
我朝霧衍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手中的龍紋短刃暫時收起。心想這孫子見情形不利於他,想用金錢來賄賂咱,當真可惡。咦?怎麼有些不對勁,他喵喵的!這該死的臭賊把咱倆當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