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一愁莫展之時,突然聽到有人說話,立馬豎起耳朵聽。隻聽是個很蒼老的男聲與一個很輕柔的女聲,應該是一男女在說話。
“真的要拿她祭苗王?會不會被少司命發現,而且,她隻是個普通的漢人女子。”
很輕柔的聲音,但帶著絲濃厚的憂慮。
“你隻怕少司命?不怕大司命嗎?”
蒼老的聲音冷哼了一聲,十分的囂張狂妄。
“這……好吧,不過大司命答應我的事可一定要辦到。”
女人猶豫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似乎那藍鳳凰握著那女人的把柄,女人不得不昧著良心應承了下來。隨後一陣沉悶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應該是有人離開了。
“對不起……”女人低低的說了一聲,機括運行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密閉的空間,像是在運行某種機關裝置。
我心裏一個激靈,腦子狂轉起來,手心裏不停的冒汗。這下死定球了,非但魄沒舍得收回來,還得搭上條小命。
又把渾身上下摸了個遍,除了支用來記筆錄的鋼筆,就啥也沒有了。我在心裏暗罵一聲,心說我留你有個屁用,隨手將鋼筆扔在了地上。
這一扔可不得了,原來平整光潔的青磚地麵忽然裂開了條黑洞洞的大口子。這事太突然,我壓根就沒預料到,又正處在那位置上。這人背不能怪社會,我哼都沒哼,腳下一空就躍了下去。
完了,死定球了……
正當我以為鐵定會摔成個爛肉餅子,閉眼等死時,忽然摔入了個人的懷抱中。
一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我快激動的叫出來了。
說實話,關於能在這個鬼地方見到失蹤了有一段時間,讓人牽腸掛肚的霧衍,我還是覺得萬分令人意外的。
“你也是神了啊!居然跑這來耍了啊!”
我幾乎快激動的哭了,隻差摟著他親上兩口來表示我無法言表的心情。
“別說話,有東西過來。”
霧衍用手捂住了我的嘴,沉聲說道,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好隨他一起矮下身,豎著耳朵聽周圍的動靜。
“嚓嚓嚓……”
四周的黑暗中傳來了陣像是匕首刺入岩石中的聲音,並且離我們越來越近!
聽得我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弄出的東西啊,忒駭人了。而在這一片黑暗中想象力永遠是最能嚇人的東西。
真他喵的怪了,平時我也不大會亂想這些東西的,可自從上了這苗寨,這心裏就亂得像團麻似的,總覺得要出什麼大事。
不得不說,我這人的第六感很準,基本上我覺得要發生的事,都會實現。比如,前幾個月,那時我還在家裏幫著賣茶葉,到了傍晚時分,要收攤時,店門都快關嚴實嘍!我就老往對麵高樓臨立的街上看去,這心裏總覺的要出什麼頭事。不到半個小時,一女的從對麵的樓上躍了下來,玩自殺。那樓足有三十多米,人往下摔下來,全身的骨頭都全粹嘍,整具屍體成了灘肉泥!那血紅的一片,做為少數幾個目擊者,我惡心的半個月沒吃下飯去,基本上是見到紅色就吐。
難不成今天要出事?我搖搖頭將這個想法否決了。他喵的,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侯啊!
那“嚓嚓”聲越來越近,極度挑戰人的神經,聽得我後脖子發涼,冷汗都順著腦門滴在了地上。
接著,那聲音似乎來到了我倆的頭頂,恐懼中伴隨著好奇,正當我想抬頭看清楚那是個什麼東西的時候。霧衍一把將我的腦袋摁了下去,然後很多咯人的碎渣掉了我一頭一臉,霧衍的右手仍是緊緊的捂著我的嘴。
侍那東西走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後,霧衍他才鬆了手,變戲法似的掏出個火折子,將其點燃。我癱在地上深吸了口氣,拍了拍身側的霧衍,一段時間沒見,還是那幅俊秀的模樣,眼神卻更加淩厲了。
“什麼東西?能讓你怕成這樣也夠逆天了。”我感歎道,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轉向四周。
借著火折子的光,我看清了周圍的環境。我倆應該處在個足有四米多高的甬道中,整個甬道用平整嚴實的青磚塔建,上方呈弧狀自然收頂,而地上卻鋪著蘇州禦窯中的金磚。(並不是真的金子鑄的磚,而是一種非常細膩的陶土所製。素有“敲之有聲,斷之無孔”的諺語,故宮鋪的地磚就是這種。)
每隔三步,就有一盞造型精美異常的溜金鸞鳥燈盞,雖然溜金的部位曆經多年,已剝落得斑駁不已,但仍透著股古物特有的頹美感。
火折子的光很有限,隻能將我們周圍五六米的範圍照亮,甬通的其餘部分都隱藏在黑暗中。因為我是從上麵掉下來的,所以我們應該處在甬道的中間段,也不知是往前走還是往後退。
霧衍站在牆邊,抬頭觀察著牆上那一排應該是剛才的東西弄出的孔洞。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怪物,這離地三米多高的青磚牆上被插了一溜足有三寸深的孔,可以看得出那是純外力的作用,而每個孔相差不過五厘米。看著那些孔洞我腦中聯想到了《異形》中的外星怪物,那些東西好像就是用如同蛛矛的肢體插在牆上的。
火折子燃燒的時間不長,霧衍甩了甩被燒到的手,丟掉了用得隻剩下短短一小載的火折子,重新點燃張新的。在與世隔絕的甬道中,光源是個很令人頭疼的問道,也不曉得他還有多少存貨。
“你來這鬼地方來幹嘛?你還有多少火折子?有出去的法子嗎?”我捏著下巴,一臉的壞笑,想了想,又繼續補充了了一句:“哥們,你該不是為了我吧!”
霧衍頓時飛過來個刀子眼,我立馬閉上了嘴,至於嘛!大不了以後不跟你開玩笑了啦。
“好了,不開玩笑啦。你到底有沒有法子?”我一臉的嚴肅,也不知剛才是什麼怪物弄出的動靜,要是在這碰上了……咱們這樣兩條腿的人隻有跑的份。
“向前走。”霧衍沉聲說道,黑眸中寒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