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隻身旅途

姑姑揉揉小濯雪毛茸茸的腦袋,淺笑吟吟:“你現在是濯雪的監護人,她不叫你媽媽那叫你什麼呢?”

“什麼嘛!我怎麼能當她的母親哪!到時候總該把濯雪交還給她的親人們吧!總不……”

說到這我的心情有些失落,幾個月下來和這小東西真處了些感情,真要將她交給別人……我豈不要哭死。

“對了,今天農曆幾號了,這些日子太忙了,連幾月幾日都不知道了。”姑姑撫著額頭,頗有些無奈。

“都八月初五了,很快要過中秋節嘍,到時候咱們一塊做月餅吃!”我笑笑,上一輩人還是喜歡用農曆記日子。

“都初五了!不行…楚萱,你趕快去收拾東西。馬上前往藍孔雀所在的苗寨,一旦過了苗王節,就再也不可能取回你的魄了!趕快回去!”姑姑的神色很是慌忙,眉頭都擰到一塊去了,抱起小濯雪就往回走。

今天是周末,大家都在,姑姑飛快的收拾出一個小包遞給我,對雲梵道:“霧衍不在,你陪小萱去找藍孔雀,務必保護好她。”

正在玩手機的雲梵一聽,露出了萬分委屈的神色,把頭搖的像波浪鼓似的:“啊?讓我去苗寨?姑姑,不要啊!雖說那裏的夷女一個個的都俊得很,那皮膚嫩的可以掐出水來。可她們的情蠱厲害呐!蠱蟲一咬,我就回不來了。我現在可有喜歡的人了,我要為她守身如玉,那種地方去不得呐!”

姑姑聽後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眼瞅著要發威了,瞎子見狀不妙拉著滿臉嬌羞的時雨纖就躲到了一邊。向來和雲梵對不上眼的時雨遷開了口。

“哼,還守身如玉,就你?如果是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倒還好。這要是讓七老八十的老蠱婆瞧上了,你這張三流皮相可要喂蠱蟲了!”

“死黴蛋子,你個缺德帶冒煙的東西,這張嘴也太損了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跟你拚了!”

說話間,雲梵擼擼袖子,對著時雨遷的眼窩就是一拳。接著,場麵就亂的跟小孩子打架似的,當我們把雲梵的脖子從時雨遷的剪刀腿下救出時,兩個人都搞的沒人樣了。到醫院一檢查,好家夥,雲梵的頸骨呈粉碎性骨折,一動也不能動。時雨遷鼻梁骨裂開了個大口子,左臂韌帶斷裂,這下好了,兩個人都成了病號。

可事情就麻煩了,瞎子,濯雪沒有自理能力,需要人照看,又多了這兩個受傷的蠢貨。時雨纖,姑姑兩人隻得各顧一頭,根本無暇抽身陪我去找藍孔雀!我隻能獨身一人按照姑姑給我的地址,前往數百裏之外的苗鄉之地。

買了張座票,安穩的坐下後,我打開了姑姑給我收拾的小包。裏麵除了平時執行任務所著的緊身衣和換洗衣物外,就隻有個錦囊了,打開一看,全是些黃色的粉末,聞氣色,好像是硫磺。我頓時恍然大悟。在雲南廣西,長蛇毒蟲多得要命,又去的是精通蠱術的黑苗人聚集地,弄點硫磺揣身上多上能起點防蟲的作用。別看姑姑脾氣古怪,心倒是挺細的,連這都給我準備好了。

“小姑娘,一看這個東西就曉得你是外地人。喏,要防蟲還是拿這咯。”對麵一個苗人打扮的老婦人遞了個繡花包包過來。這段時間老和蟲子打交道,一見苗人我就怵得慌。心說還是小心為妙。

“謝謝你家嘍,我有這個就可以嘍。”跟姑姑時間混得久,我都能講一口流利的雲南方言了。

“唉!這個是我們苗人特有呢草柚,你就毋客氣嘍!”

我見那頭發花白的老婦人一臉的慈祥和善,料想她不會是什麼壞人。再說了車廂裏那麼多雙眼睛她要下蠱害人也該避避嫌,就大大方方的接了過來。

“好嘛,那個就謝謝你家嘍!”

打開一瞅,都是些我從來沒見過的幹花幹草,有一股很衝鼻子的中藥味。

“對嘍,姑娘,你要哪答?”老婦人笑著問道。

我不想多生事端就隨口報了個地名,那老婦似乎知道我不太想搭理她,便不再多言,自顧自的靠著座子睡了過去。其實吧,經過藍孔雀的事,我對苗人多多少少有點陰影。

在火車上,時間過的總是萬分漫長,不知不覺中看著筆錄也睡了過去。當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看到對麵老婦人腦門上罩著團黑乎乎的東西,嚇得我睡意全無,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這是被陰煞纏身的表現呐!

為了印證我的想法,我掏出水壺,丟了張押煞符在裏麵。再將老婦人叫醒,笑咪咪的道:“你家吃點水,火車上的東西貴著哩!”

老婦雖有些疑惑,可看在我萬分誠懇的模樣,老婦人半信半疑接過喝了一口。過了不一會,老婦人竟掐著脖子劇烈的嘔吐起來,吐出的竟是些黑乎乎的東西,並伴隨著強烈的惡臭味。

我做了個勝利的手勢,拿出清水遞給老婦,並解釋道:“你家中呢是煞氣,時間長了怕出問題。所以我才在水裏頭焚了張符紙,快喝點清水,漱漱口。”

老婦人聽後,露出了感激的表情,道:“姑娘啊!我早就覺的有點問題。本來是想回克再整,謝謝你埃我整掉婁!”

之後兩人就親的跟祖孫倆似的了,老婦夫家姓趙,獨子早逝,隻有兩個孫子為伴,我稱她趙家奶奶。

“小萱,下火車後,你一定克我家吃頓飯。我孫囡和你差不多大哩!”接著趙家奶奶報了個地名,我一聽,還真有緣。我正好要在那地方下車,便不做推辭,與趙家奶奶一道下了車。

趙奶奶家住在一個花苗人聚集地,近些年村裏已經被漢化。大部份人都是漢人,隻有很少一部份是花苗人了。而村子周邊的幾個山頭上倒有正宗的苗寨,裏麵全都是苗人,平時也不讓人隨便進去,寨子還是維持在解放前,漢苗不通的狀態。

一到村口,我就被一群穿著馬甲戴著眼鏡,手拿鞋盒大小盒子的大叔給吸引了,那群人身上都有白色的灰塵。我抓了把地上的泥巴,問趙奶奶村裏是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過。因為那群人手裏拿著的是專門存放出土文物碎片的古董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