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掏掏耳朵,萬分疑惑的問道。
霧衍沉悶的“嗯”了一聲,頭靠在沙發上,閉上了雙目,一幅十分疲憊的模樣。
喜悅的心情衝昏了我的腦子,我直接撲到了霧衍的身上,隻差在他臉上親兩口來表示我無以言表的興奮。
“你……起開。”霧衍的神情有些別扭,伸手將八爪魚狀的我推了開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尷尬的撓撓頭。
就在這時,客廳傳來玻璃碎裂和重物落地的聲響。霧衍鳳眼微眯,手中寒光閃爍,倏然聚合成龍紋短刃。
“出什麼事了?”我掏出符紙出聲問道,與他一道推門而出。
客廳的落地窗碎了一地,淡紫的窗簾被風吹得東搖西晃。一身著苗族服飾的婦女坐在一口突兀出在客廳正中的暗紅朱漆花頭棺材的蓋子上。微風吹過,婦女身上華美精巧的銀飾叮叮作響。一棺,一人,顯得詭異萬分。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祝你們升,棺,發,材。”婦人微微抬起下頜,藍眸略帶笑意,赫然是那苗疆蠱女——藍孔雀!
不是冤家不聚頭,我們不去找她,她倒送上門來了。還弄一棺材來,真他喵的晦氣!
“藍孔雀,你來作甚!非逼我收了你不可。”
雲梵手腕翻轉中,一條嬰臂粗細,毫無光澤的漆黑鐵鏈伴著滾滾黑霧冒了出來,繞著他上下翻騰,如海中的蛟龍般上下翻飛不已。而雲梵自己也被黑霧所籠罩,整個人顯得陰氣森森,那張俊逸的臉也變得格外陰冷,妖異。
霧衍見雲梵如此,不顧雲梵額頭青筋直冒,伸手將他攔住:“不可輕舉妄動。”
雲梵那廝一向是很聽霧衍的話,可這次卻紅著眼掃開了攔他的霧衍,並且說了很過分的話:
“你給我閃開,你沒那個資格來插手藍孔雀與姑姑的恩怨!”
此話一出,霧衍是又驚又怒,眉頭都扭到一塊去了。我雖氣憤藍孔雀殺了韻兒,可不至有這麼大的怨氣。
直覺告訴我,雲梵,姑姑,藍孔雀之間定有什麼隱情。
“哼,內訌了嗎?我可沒功夫跟你們耗!”一直沒動靜的藍孔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彈出數十道白芒,三人趕忙避過,卻發現這些東西的目標似乎不是我們……
這些東西一落地,最外邊的白光便漸漸暗了下去,露出裏麵如同蠶繭的絲團。緊接那些絲團就像加了酵母粉的麵團一樣,訊速從一顆杏仁大小彭脹成個足球大。並延伸出許多如觸手般的絮狀物粘住周圍的物體上,將絲團固定住,懸空而掛。更為駭人的是絲團裏麵似乎還裹著什麼有生命東西,規律起伏,就像…就像在呼吸一樣!
從她藍孔雀手裏拿出來的絕不是什麼善類,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下手為強,滅了再說。
霧衍的想法和我差不多,手中的龍紋短刃劃出道完美的弧度,將落在牆角的一個已經彭脹到冬瓜太小的絲團洞穿。破口中流出很多十分惡的暗紅色渾濁液體,並伴隨著“嘶嘶”的叫聲。
果然有動靜,我不再猶豫,立馬打出數十道火焰符,高溫的火焰將絲團燒得劈叭作響,焦臭的黑煙彌漫了整個客廳。坐在棺材上的藍孔雀卻不為所動,似乎早已預料到這一切,嘴角仍掛著冷笑。我突然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圈套!她是故意讓我燒的……
可我意識到的還是太晚,一團冒著黑煙的火球直朝我撲來。雲梵眼急手快,立刻推開了我,手中的鎖鏈伴著滾滾黑霧與之轟在一起。火球發出淒厲的吼叫,被掃飛在一邊,滾了幾滾,身上的火焰也隨之被壓滅,停在離在棺材不遠的地方。直到這時,我才看清那東西的真麵目。
那是隻很像四腳蛇的東西,三角形的獸頭鼓出支暗色獨角。腦門上稀稀疏疏長了些灰色的三角形鱗片,沒有長鱗的地方露出了暗紅的皮肉,看起來很惡心。暗色分叉的信子如蛇般不斷吞吐,粗壯的腳掌上長了似彎勾的指甲。尾巴的未端有個巨大的球狀體,上麵有很多的尖刺。從頭到尾足有二米多長,看起來既駭人又很惡心。
“退開。”
霧衍將我攔在身後,反握住龍紋短刃,能從他緊繃的手臂看出,這十多頭怪物很難對付。
我瞟了眼一臉緊張的兩人,訊速的從茶幾下摸出柄我用來切西爪的佐官刀。心說這可是二戰時期我爺爺從一個鬼子小隊長那繳獲的。
世界公認,咱們中國唐朝造的刀劍可是最好的!後來被日本人學了過去,我想這刀口不會差到哪去。這些東西撲過來的時候,肯定比我用手擋好。
“我去,小萱,你往哪個劇組搞來的佐官刀啊?”雲梵將鏈子收回,從腰間抽出手槍,熟練的上了膛。嬉皮笑臉的說道,嘴上還叼著支沒有點燃的香煙,完全沒有了剛才紅著眼,要殺人的模樣。
“滾一邊去,不知道我爺爺是抗戰英雄呐!這次劈了這些個怪物得把屍首給我給下,弄到博物館裏去,那咱就真的是升官發財了。”
三人背靠背,形成個互相依托的形勢。我雙手橫握長刀,仍不忘與雲梵對嘴。
“還真是有精力,都給我上。”藍孔雀搖搖頭,長袖一揮,數十隻怪物圍成個圈,慢慢的逼了上來。
“砰”
雲射出的子彈將離他最近的怪物地腦袋轟得血肉模糊,可那東西生命力很是頑強,依舊張著大口朝雲梵的腿咬去。雲梵罵了一聲,一腳將那隻腦門通了個洞的怪物踹翻,對著腹部連開幾槍,那怪物四肢抽搐了幾下,終於沒了動靜。
相比之下,霧衍就要利落多了。單手擒住怪物粗壯的尾部,將其倒提起,鋒利的龍紋短刃沒入了怪物同樣堅硬的腹部,往下用力一劃,一砣砣腥臭的內髒便會從長達30厘米的口子裏輕輕鬆鬆的掉出來。整個過程不到三十秒,利落簡便,隻是較為暴力血腥而已。
我這就困難多了,這些怪物力氣太大,皮膚又萬分堅硬,渾身上下都是骨頭。唯一柔軟的地方便是被保護得很好的腹部。我自是不可能像霧衍那樣將其倒提起來,或是同雲梵那樣一腳踹翻。隻能狼狽的避開怪物的嘶咬,趁著它們張口的功夫,將長刀插入怪物毫無保護的口腔中,再用力的翻攪,任它是金剛羅漢也得死翹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