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男人出聲問道,趁著夜色,霧衍已經悄無聲息的摸到男人身邊了,龍紋短刃折射出一抹妖異的光澤。
“你的人頭。”霧衍沉聲說道,鋒利的刀刃已經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映出了男人那張幹瘦的老臉。
“你…你…是…什麼…人?”男人的身音很是顫抖,聽得出來他很害怕。霧衍對依舊杵在那的斜柳一擺手,單手擄住男人的脖頸將他帶進了綠化帶中。
“你們私自拘留遊魂已經觸犯了地府法規,我是地府鬼差。老實交待,那些案子是不是你們幹的!”剛說出口我就後悔,剛才就斜柳口中知道了,我吃撐了問!
“桃花閣跟你們是什麼關係,你們要找什麼?”霧衍冒了這麼句話來。這個桃花閣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這些天發生的事幾乎都跟桃花有關係。
“哼!既然知道我跟桃花閣有關係,還不快放了我。”紅花的聲音有些顫抖,把桃花閣報出來既像是給自己壯膽又像是提醒我們有這個東西給我當靠山,把我弄死了你們也沒好果子吃。
“嗬!紅花那孫子撒個尿也能用那麼長時間,是不是那地方使不上勁啊!”
“應該是吧,一天到晚都泡在女人堆裏,把紅霜二閣主的話都當屁放了,十五鏡還沒有一絲著落,要二閣主知道了,非把他腦袋擰下來!”
一男一女的聲音飄了過來,一字不落的落在幾人耳朵裏。紅花見他的同夥來了,忙張嘴,想要呼喚同伴。可還沒叫出來,就被霧衍捂住了嘴。龍紋短刃順著他的指縫中捅了進去,刀尖從紅花的後腦勺中冒了出來。整個短刃隻剩刃柄和霧衍握著柄的手露在外麵,同時大量的鮮血也從霧衍的指縫中溢出。
紅花沒有機會再叫了,這是我第一次見霧衍殺人,雖然知道這人觸犯了地府法規,自是該死。可望著霧衍白皙的手掌染上了血,我有些發抖的跪在地上。
“走。”霧衍輕輕的將屍首放倒,一滴鮮紅的血珠順著刃尖濺到了他的黑衣上,卻隻留下一絲潮濕的印跡。現在,我知道霧衍為什麼喜歡穿黑衣了。
趁著夜色的掩護,我們順利的摸到別墅的大門前,輕輕的推開了那扇沉重的防盜門。很吵鬧的聲音傳了下來,其中夾雜著令人羞紅臉的喘息聲,嘩嘩的洗牌聲和男人汙穢的怒罵聲。
我冷笑一聲,反手將防盜門的內鎖給扭上了,這種門很結實,用卡車都不一定能撞開,到時候關門打狗!
在這些聲音的掩護下,我們順利的通過沒人的一樓,潛到了人聲鼎沸的二樓。正如我聽到的,上麵亂成了一鍋粥,當那些人查覺到我們的存在時,霧衍己經如幽靈般殺了兩個人。
血濺了他一身,將俊秀的臉龐染的有些猙獰,襯得他如同地獄中爬出的嗜血修羅一般。
我不怕鬼怪,也不怕血,卻怕殺人如同割麥草的霧衍。
這血腥的一幕讓我膽怯了,以前有人說過第一次殺人是很害怕的,我當時還覺得無所謂,一刀捅下去便可。但現在,光看著霧衍殺人我就怕,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
待斜柳將我喚醒,已經遍地伏屍,血水給地板蒙上了一層妖豔的紅色,仿佛屋子裏綻開了一朵由血肉組成的花,而站在死屍中央的那人是霧衍。
“霧…霧…衍……”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個黑衣男人轉過了身,還是那張俊秀而冷峻的麵孔,隻不過被血汙襯的有些紮眼。原本冰寒的黑眸蒙上了層淡淡的血色,格外的妖冶中透著絲瘋狂和暴虐。
“楚萱……”男人本想說些什麼,可到嘴的話卻咽了下去,他不想解釋什麼。斜柳將我攙起,因為我的腿已經軟的像麵條一樣了。
“真是便宜你們了。兩位鬼差大人,我們的同伴被他們關在樓上的鎮魂壇中。上麵有抑製鬼物的咒法,還請大人幫幫我們,救我們出來後,我們一定會乖乖跟你們回地府投胎的。”斜柳指著三樓說道。
我巴不得趕快離開這,扯著斜柳就向三樓奔去,遠遠的甩開了霧衍。霧衍則留在二樓翻看那些屍體,無一例外的是,那些屍首的胸膛上都有枝開得很盛的桃花紋身。
三樓黑漆漆的一片,溫度要比二樓低上許多,牆上的架子擺著數十個白瓷罐子。每個罐子都用紅繩纏了數遍。正中擺著的神籠中沒有供神像,隻用細頸瓷瓶插了枝係著紅繩的桃花。
“鬼差大人,我的同伴就被關在那些罐子裏。上麵有戡魂咒,斜柳乃為陰魂之聲,不能靠近。”
斜柳的聲音從門口那傳來,我這才發現斜柳站在門框那,沒敢進來。當下拍拍胸脯,直說這事包在我身上了。鬼類必竟是鬼,放鬼出籠這事可不能大意,一個不小心,這興榮市可要多搭進幾條人命。到時候我這地府鬼差也不用當了,捉鬼研究社可有明文規定,私自放鬼,鬼類若橫行人間,其責任必歸在鬼差頭上。雖說,我這不算是私自放鬼,但還是小心為妙。
我掏出放在身上的捉鬼令對著瓷壇子裏的鬼怪說了一大通警告的話語。這才小心翼翼的去解上麵的紅繩,誰知手一碰上去便有觸電般的麻痛感。靠,這罐子上給人下了法!
“他喵的!”我罵了一身,將身後從不離身的帆布包拉開,掏了張符紙,準備爆團符火給燒了。可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這符火乃為極陽之火,是可以灼燒陰魂的,這要是丟上去了,不把他們這些陰魂燒死才怪,那可得不嚐失了。
既然不能用符火,用普通的陽火不就可以了嘛!又變戲法似的掏出個打火機,上次雲梵在家裏抽煙被我噴了一頓,又把火機給沒收了,當時順手一塞就裝包裏了。沒想到還能派上用常。
“各位鬼大哥,大姐,我也是沒辦法了,冒犯了啊!”
說著點燃打火機就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