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蘿你好些了嗎?”月嫵推開蘿蘿的房間門,看到蘿蘿側身向內躺著。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
“郡主?你怎麼來了?”蘿蘿一見是月嫵急忙起身,理了理蓬鬆的鬢發。她的眼泡紅腫,似乎哭了一晚。
“你哭了?有什麼傷心地告訴我好不好?”她看到蘿蘿掩住自己紅腫的眼眶,急忙拉開蘿蘿的手,仔細地看看,關切地詢問。
“沒事!奴婢沒事!隻是有些想娘親了!”蘿蘿看到月嫵雪白柔軟的頸子上布滿了緋紅的草莓,是與自己思慕的人歡愛的痕跡,更覺得黯然,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別過頭找借口。她思慕的太子昨夜與月嫵恩愛纏綿,她自己黯然神傷到天明,淚水沾濕枕巾。
“真的沒事嗎?”月嫵仔細地看了看蘿蘿紅腫的眼眸,有些懷疑。
“真的沒事!太子妃!您不要管奴婢了!”蘿蘿見月嫵這樣一心地對自己好,內心既愧疚又感傷,五味雜陳。
“對了!你看看!這是敬明哥哥!”月嫵眼見沒有旁人,也沒有拘禮,將一旁傻站著的澹台敬明拉到蘿蘿身前。
“澹台哥哥!”蘿蘿見到久別的故人暫時忘卻傷心,破涕為笑!
“敬明哥哥原來是宇文述將軍失散多年的兒子,現在在東宮擔任羽林衛!這下可好了!我們幾個又在一起了!”月嫵興奮地一手拉住宇文化及,一手拉住蘿蘿,興奮得手舞足蹈。
蘿蘿連連微笑著點頭,也很開心!蘿蘿心情好了些,更換好衣服陪著月嫵逛禦花園。三個人來到千鯉池旁,月嫵突然玩心大發,折了一根樹枝三人假意對打起來。宇文化及怕佩劍傷到月嫵便也抽了一根樹枝為武器。兩個姑娘合起火來欺負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左閃右避地假意躲閃,逗得月嫵咯咯直笑。
一個不留意,月嫵踩著自己的裙子角,眼看就要跌進千鯉池,蘿蘿驚得捂住嘴,宇文化及原地一旋,閃到月嫵身後單手拖住月嫵的腰肢。男女授受不親,何況她與澹台這麼些年未見尷尬地急忙閃開,抖了抖衣袖!這個刻意撇清關係的動作讓宇文化及感到很受傷。
“郡主你沒事吧?”蘿蘿上前拉起月嫵的手左右看了一遭方才安心。
“月兒!”熟悉的嗓音進入耳膜,月嫵回頭,正好瞧見楊廣一身便裝站在不遠處。他雪緞衣袍,衣襟袖口是玄色的龍紋,今日沒有束冠,發絲用一根帛帶鬆鬆地綁著,鳳眼眯細,看不清喜怒哀樂!
“楊哥哥!你怎麼來了?”月嫵看他這個表情知道他約摸是生氣了,他肯定看到將才澹台扶自己,可千萬別多想。月嫵心裏在打鼓。
“參見太子殿下!”宇文化及雙手抱劍握拳對著楊廣作揖,垂下了眸子。楊廣走近些挽住月嫵的手,認真地打量宇文化及麵上的表情。
“宇文將軍好身手!”楊廣不鹹不淡地說道。
“末將職責所在!”宇文化及怔楞了片刻,方才知道楊廣這話指的是將才對月嫵那攔腰一抱。
“楊哥哥!你不要誤會!澹台哥哥是月兒兒時的玩伴!”月嫵看出其中端倪,心裏著急生怕楊廣誤會,越發口不擇言地解釋。她這一解釋卻被楊廣認作有些做賊心虛地表現。
“哦?澹台哥哥?青梅竹馬?”楊廣側臉看向月嫵,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眯起的眼眸閃現出危險的火花。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月嫵越來越急,連忙擺擺手,簡直要委屈地哭了。
“微臣惶恐!隻是兒時在江陵做了幾日郡主的護衛,這”哥哥“稱呼實則是太子妃抬愛!”宇文化及看不過這太子如此為難月嫵,單膝跪下,抱拳冷聲道,他嗓音中充滿了壓抑著的憤怒。
“少將軍多慮了!本宮與太子妃玩笑!”楊廣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躊躇不安的月嫵,掃了一眼冰塊臉的宇文化及,下一刻彎腰將宇文化及扶起。
“月兒!回宮吧!”楊廣攬住月嫵的腰肢,帶進懷裏。
“本宮與太子妃走走!你們不必跟著!”楊廣轉身,不忘吩咐呆若木雞的宇文化及和蘿蘿。
“楊哥哥!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月嫵苦著臉站到一言不發的楊廣麵前懇求。他們已經走了好遠,楊廣還是冷著臉,很嚇人!
“你不要像是沒長大一樣可好?你不是小姑娘了!你是太子妃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後,大庭廣眾之下與男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非要六宮傳得風言風語你才滿意嗎?”楊廣一把甩開月嫵的手,將她逼到牆角,怒目圓睜地看著瑟瑟發抖的月嫵。
“澹台哥哥隻是月嫵兒時的玩伴!”月嫵小聲翼翼囁喏著解釋。
“澹台哥哥?你也叫我哥哥!你的兄長姓蕭在梁國做儲君,不姓澹台也不姓宇文!”楊廣不知怎的今日有些失常,捉住月嫵的肩膀。
“我知道了!”月嫵默默地點頭。
“月兒!你不要老是哭好嗎?我沒在你不也是挺堅強的嗎?”楊廣一件月嫵流淚便手足無措,怒氣也煙消雲散。
月嫵推開伸手為自己拭淚的楊廣,抽了抽鼻子,一個人朝著東宮走。
“月兒!”楊廣一把拉住月嫵,扭過她的臉頰吻了吻她,“別生氣!楊哥哥錯了還不好嗎?”
“放開我!”月嫵一腳狠狠踩在楊廣腳上,越想越委屈,掙紮著擺脫他唇舌的糾纏,他剛才那麼凶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許生氣!”楊廣扳住月嫵,伸手咯吱她,月嫵耐不過癢,破涕為笑。
“哼哼!那我就姑且原諒你吧!”月嫵正了正聲,擺出一副高姿態,“不過!你得背我回去!”她無賴地開出條件!
“皇宮大內,被人看見成何體統!”
“那就算了!”月嫵作勢要走。
“好吧!服了你了!”楊廣拗不過她,隻好四下瞧了瞧,一蹲身將月嫵背上。踏上回東宮的路!
用過晚膳,掌燈時分,楊廣一人在書房批閱奏章,月嫵在一旁紅袖添香地研了一會墨覺得很無聊便溜了出來。
“太子妃!”蘇嬤嬤對著月嫵招了招手!月嫵大約知道托付蘇嬤嬤調查的事有眉目了,便屏退宮人,殿中隻有她與蘇嬤嬤二人!
“嬤嬤!裴家姐姐的事有眉目了嗎?”月嫵急不可耐道。
“奴婢托人調查清楚了!裴家大小姐裴柔已嫁人脫離裴氏宗譜,不予追究,二小姐裴菀就可憐了!按律沒為官妓,於後日在萬花樓沽價賣身!”蘇嬤嬤有些惋惜道。
“那趕快取些銀兩將裴菀贖出來!”月嫵著急到。
“要是可以奴婢早做了!可是按照大隋律法!官妓是不能從良的,必須一生為娼!”
“那可怎麼辦!怎麼辦?”月嫵錘著手手,原地踱步。
“嬤嬤!你去請公主和韓郡主前來我們商討一番再做決定!千萬不要告訴皇後娘娘!若是娘娘知道裴柔就完了!”月嫵懇求道。
“好吧!”老奴拚了這條老命也要幫太子妃。蘇嬤嬤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下了決心。
“月嫵感激不盡!”月嫵感激地對著蘇嬤嬤福了福身。
“這可折煞奴婢了!”蘇嬤嬤從未見過如此仁義善良的女子,打心眼裏喜愛月嫵,把月嫵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