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正是困擾了洛一整夜的罪魁禍首。
她一想到自己為了昨天下午的那個吻而失眠,就很不悅,下意識把身體往後仰。
時野也看得出來她的排斥。
“昨天的事,對不起。”
“如果你指的是珊珊那件事,這就不需要你道歉了,我已經知道那純屬意外。”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件事。”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洛閃躲他的目光,想轉身就想走人,又一度被攔下來。
“你到底想怎樣?”
“我送你回去。”
“不用。”
她現在避他如同避瘟神。
深怕自己再逗留下去就又被時野非禮。
時野也不強迫,任由她離去。
誰知,洛剛走出校園沒多久,就被一個瘸子攔住去路。
男人衣著邋遢,走路一拐一拐的,臉上帶著陰險的笑意,讓人看著就很不舒服。
“小妹妹,你跟那個男人認識?”
袁子傑試圖與洛親近,但他並不知道自己笑起來的模樣有多猙獰嚇人。
洛退後幾步不作理會,準備繞道而行,卻再次被堵。
“小妹妹,我給你說,那位姓時的男人不是個好東西。”
“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不一樣,最起碼我沒有像他那樣腳踏兩隻船啊!小妹妹,你可得當心呢,他有個女朋友,就在這裏教書,萬一哪天你被發現,搞不好就沒前途了。”
洛雖然不喜歡時野,但聽到別人這麼說他,心裏並沒有很高興,反而還有點生氣。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又不是他的誰。”
“誒,別走,別走嘛!”
袁子傑試圖伸手抓住她胳膊,這個時候,時野大步流星走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來這裏做什麼?”
他淩厲的聲音落下,伴隨著袁子傑痛苦的嚎叫。
“放開!”
“看來是上次對你下手還不夠狠,腿被廢了居然還有心思跑來學校堵人?”
“果然是你!原來這一切背後都是你人在搞鬼,是你害我在S市混不下去的!”
袁子傑咬牙切齒地望著時野。
那天他被拳打腳踢,打斷了腿,可是連對方是誰都不清楚。
他仇家太多了,多到猜不出來究竟會是誰派人對他下這麼狠的手。
時野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混不下去,是你咎由自取,與他人無關。”
“姓時的,我今天就要你好看!”
袁子傑變臉的速度很快。
剛說完就立刻從口袋掏出美工刀,麵目猙獰地撲向時野。
洛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突然。
她剛剛本來就要走。
豈料才剛說幾句,這個莫名跳出來攔路的男人居然動起手了。
時野一把抓住他,敏捷躲過銳利的美工刀,隨後哢嚓一聲就把對方的手腕折脫臼。
袁子傑似乎還不夠,想轉身對洛下手。
但時野已然先行一步擋在麵前。
很明顯,袁子傑壓根不是時野的對手。
哢嚓,哢嚓!
“啊——”
失聲痛哭的袁子傑,成功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這時候他已經被打趴在地上,指著時野,對其他圍觀的人大喊起來。
“大家看清楚這個腳踏兩條船的男人,一邊拆散我和前女友,一邊腳踏兩船,還勾搭女學生。這種渣男你們一定要記住他,絕對不能被他欺騙了!”
“袁子傑你在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把聲音,劃破眾人的竊竊私語。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穿墨綠色連身裙的女教授,麵帶怒容走過來。
一些學生很快就認出來,她是生物科技係的教授。
封若嵐剛下課,正想和同事一同去站外吃東西,結果走出校門口便撞見熟悉的人。
仔細一看才驚覺是袁子傑又找時野的麻煩。
於是她不得不立馬出麵。
袁子傑見她現身,不僅沒有躲避,反而還先發製人,指著洛和時野對她告狀起來。
“若嵐,我替你抓到了!這個姓時的男人,背著你在外麵勾搭其他女人!小三就是她!”
嘩——
“沒想到啊,長得那麼帥,居然是個劈腿男。”
“人不可貌相,那位女同學看起來也不像是當小三的樣子,結果……嘖嘖嘖。”
“真是狗血的一場戲,你們覺得正主會怎麼做?”
“估計會當場撕小三吧。”
圍觀者們真信了袁子傑的胡說八道。
輿論聲傳到洛的耳朵裏。
她莫名其妙成為了大家口中的小三,臉色頓時僵硬刷白。
封若嵐大聲怒斥道。
“袁子傑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這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怎麼?到了這種事情你還想偏袒他?若嵐,你清醒點,他明明就是個渣男,不值得你這麼維護他!”
封若嵐被氣得不輕。
她真是後悔極了。
早知道袁子傑是這麼難搞的人,當初就不應該拿時野當擋箭牌,結果害得他一而再受牽連。
“我警告你,袁子傑,你最好現在馬上離開,要不然我立刻報警。”
“哈哈哈——封若嵐,你寧願被他戴綠帽,也要誓死捍衛自己那破碎的感情!說白了,你不就是喜歡他的錢?你們女人果然都是愛慕虛榮的,見異思遷,看見又高又帥又有錢的男人,巴不得倒貼上去,也不在乎對方人品……”
時野的臉色已經黑如煤炭。
他壓根不曉得封若嵐就在這所學校教書,今天來這裏的目的,隻是為了向洛道歉,誰都沒料到會被這神經病潑一身髒水。
而袁子傑早已練就了一手胡說八道的本事。
三言兩語就讓他們三人跳進黃河洗不清,周圍旁觀的人們,都已經信了他的鬼話。
這下,無論他們再怎麼解釋,都於事無補。
就在他正打算出手之際,封若嵐搶先動手了。
啪!
響亮清脆的耳光,終於讓袁子傑停止發瘋。
眾人都安靜了。
這時,洛冷厲的聲音嫋嫋落下。
“你鬧夠了沒有?”
隻見她沉著臉,居高臨下望著袁子傑。
“看來精神病院的看守能力太弱了,竟然任由你出來這裏發瘋。”
袁子傑哈哈大笑。
“隻有心虛的人才會在被人冤枉的時候說對方是在發瘋,別以為這樣就能替自己洗白。”
“你確定自己精神狀態是正常的嗎?”
“我腦子清醒得很!”
“既然如此,那就等著被上訴吧。我雖然不是法學院的人,但我最起碼知道,剛剛你所說的每句話,足以構成誹謗和損害他人名譽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