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司和內心的波濤駭浪已經不能平息了。
他在想,時宛言明明是個優秀的醫生和藥師,怎麼偏偏對於小孩子的本事一點數都沒有?
這麼盲目相信,遲早要害死人的!
作為一個醫生,絕對不能看著孩子在手術台上亂來。
於是乎,劉司和暗自決定,要想辦法讓大寶退開。
然而,當他踏前一步,正醞釀著說些什麼,大寶的一記眼神又傳來了。
又是一記震懾靈魂的目光。
“你負責拿剪刀。”
“好的。”
真是見鬼了。
他怎麼會這麼聽話啊?!
不得不說,這孩子跟封景城長得太像了。
明明隻是個孩子,但舉手投足和眼神舉止,都酷似大人,氣場十足,莫名地讓劉司和感覺到一陣威迫。
大寶語氣冰冷地道:“裏麵有個靜脈處裂開了,也需要縫合。”
“那還是讓我來吧。”
“不,我是讓你站過去點,別擋著光線,我看不清楚。”
從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說話的小孩,但劉司和還是鬼使神差地挪開了。
大寶手拿著手術針,毫不慌亂,看準了方向就下針。
仿佛此時躺在手術台上的是個玩偶,不是他爹地。
手術室外麵觀看的醫護人員們已經呆若木雞了。
那小孩正在給病人縫針?這、像話嗎?!
手術室內。
“打結。”
劉司和乖乖伸手,拉緊縫合線。
“剪。”
“哦。”
一剪,一結……
不得不說,孩子的手雖然很小,但確實如時宛言所說的那樣,手小更容易下手。
直到最後一針結束,劉司和抬起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才知道大寶的速度有多快!
不僅速度快,而是縫合的技術特別完美。
這還是個正常小孩嗎?
不會是從小就學針線刺繡的吧???
“媽咪,我們好了。”
大寶收手,轉頭報告一聲。
“劉院長,剩下的都交給你了,我出去辦理VIP病房的手續。”
時宛言落下這麼一句話,然後帶著脫完手術衣的大寶一起離開了。
隻剩下劉司和站在原地,風中淩亂。
外麵的醫護人員看見時宛言和大寶走了,才敢走進來跟劉司和問個究竟。
“院長,究竟發生什麼事?你怎麼會如此大意,竟然讓那對母子對病人動手術?這樣我們會不會一起被起訴啊?”
他回過神,被質疑得有點無奈。
“起訴?誰起訴我們?”
“封家的家屬啊,聽說他們家在S市的勢力很大,若是得罪了,我們整個醫院的承擔不起責任的。”
聽到這句話,劉司和苦澀地笑了笑。
“你們沒看出來嗎?剛剛那個就是封太太,是封景城的妻子,旁邊那個小孩,是他的兒子。”
眾人一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院長你剛剛還是太大意了,先是把家屬帶進來,又是讓沒有醫生資格的人對病人動手術。這事要是傳出去,以後大家都會說我們醫院沒有醫德,不靠譜……”
說話的是一名外科醫生。
他在本醫院還算是有點權威的人物,剛剛那個情況看來,他認為是院長生平做得最錯的一個決定,所以不留情麵地批評起來。
而這話也成功刺激到劉司和。
他想起剛剛看到的兩個證件,再聽聽麵前同事的批評,諷刺地笑了一聲,語氣淩厲。
“沒有醫生資格?你們知道剛剛出現在這裏的人是誰嗎?”
眾人沉默。
“是藥師協會SSS級認證的頂級藥師,同時也是得到歐洲權威認證的有牌醫生啊!要論資格,她比我們這裏的每一位醫生都還有資格。”
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SSS級別的頂級藥師,居然是個女人?
……
時宛言走出急救室的時候,走廊上的眾人,除了封父封母之外,其他人都像是看到了一線曙光。
寶寶們第一時間撲過去問個究竟。
“媽咪,爹地他怎麼樣?”
“剛動了手術,目前還不清楚狀況,得等他過了危險階段才能進一步地進行檢查。”
封母看著她站在那兒,語氣如同醫生,一時間有點茫然。
“你怎麼會從裏麵出來?其他的醫生護士都在哪兒?景城怎麼還沒出來?”
“我剛剛在裏麵給景城動手術了,其他的醫生護士都在裏麵進行清理,一會兒就安排到病房去的。”
“你、你是醫生?”
封母的尾音略為拉高,震驚不已。
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時宛言在哪家醫院上班?
之前不是說時宛言隻是個小小的設計師嗎?
“當然啊,我們媽咪是個非常了不起的醫生!”
六寶突然開口搶著回答。
同時,其他寶寶們也非常配合地點頭。
封父雖然也有些不淡定,但他現在更關心的是兒子的狀況。
“他現在的情況,能好不?”
雖然平常總是喊著逆子逆子,可是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封父還是對封景城非常關切的。
“手術成功,暫時脫離風險,但還等留院觀察一下。放心,爸,我會盡力的。”
說完,她交代孩子們照顧好爺爺奶奶,就去辦理高級病房的手續去了。
等到封景城被轉入病房,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
經過了醫護人員們的清理,他身上的血跡已經被擦幹,沒有剛剛在手術室裏那麼滲人的模樣。
但大家看到麵色慘白的他陷入昏迷中,依舊感到一陣心酸。
劉司和親自把剛剛忘記讓時宛言簽名的家屬同意書簽上,滿臉都是做賊一樣的心虛表情。
“時小姐,這次真是太走險了,以後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
“下次如果人家暗殺我老公的時候記得跟我吱一聲的話,我就給你打個電話吧。”
“……”
封景城還沒醒來之前,大家的心情都還很沉重。
手術成功,並不意味著他能活下來。
大家開始忙碌。
封母拉著封父回家煲湯,說是等兒子醒來的時候要好好補一補。
時宛言被警察請去局裏做調查了。
大寶特意回家煉了幾個特效藥劑,讓保鏢送過來醫院,
其他寶寶們則是一起照顧爹地。
然而,一天過去了,封景城都沒有蘇醒的跡象。
時宛言從警局回來後,給他把了個脈。
“媽咪,爹地現在怎麼樣?”
“毒。”她麵色凝重,“子-彈上被抹了毒,現在毒性在體內擴散,他的神行係統被麻痹了,一時半會醒不來。若是不及時解毒,恐怕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