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錫剛爬到副駕駛座,時宛言已經輕盈地跳到駕駛座上。
看了一眼車鏡,發現整個後車廂的蓋都被撞翻了。
她心裏那叫一個怒。
要追殺可以,害她破財就很過分了啊!
“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嗎?”
隻見她咬牙切齒地說完,拉下了刹車檔,用力踩油門,車子直接往後退去!
雲錫大吃一驚。
“小姐!前進是D檔,不是R!”
時宛言不以為然。
“我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駕駛技術。”
雲錫轉過頭,看著時宛言毫不心疼地往後倒退車子。
原本已經被撞扁的後車廂,現在更扁了。
後車廂蓋子發出哢啦的聲音,下一秒,直接被壓到脫落,biu——砸中後麵車子的擋風玻璃。
雲錫的嘴張得老大,能塞下一顆鴨蛋。
時宛言看到後麵車子的擋風玻璃被她這後車廂蓋子砸碎,不假思索地換了檔,踩下油門立刻跑。
剛發車沒幾秒,雲錫的臉色都變得鐵青了。
“大小姐,你你你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
“之前在泰國度假的時候閑來無事,學了泰拳和賽車。怎麼樣?是不是很優秀?”
雲錫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現在正極力忍住嘔吐的衝動。
時宛言開車的速度太快了,快得不講道理,連路邊的景物完全看不見,時不時超個車,好幾次雲錫的心髒差點要掉出來。
縱然有十五年車齡的雲錫,都嚇得暈車了。
但時宛言的臉色依舊淡定自如。
看她專注地開著車,腳下的油門踩到盡頭,好似汽油不用花錢,偶爾還會冷不丁飄出幾句吐槽。
“太慢了,嘖嘖嘖。”
“這車子要是性能再好一點就完美了。”
“不過後麵那位,想跟上我,也不怕被風割破皮膚麼?嘖嘖,擋風玻璃沒了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不知過了多久,那輛尾隨的車子終於看不見蹤影了。
時宛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睨了一眼,發現隔壁駕駛座上的雲錫已經在吐白沫。
“……”
這是在意味著她車技好抑或不好?
“喂,雲錫,別睡了。趕緊醒來給我指路,我都不知這兒是哪兒了。”
她大吼了一聲,雲錫這才渾渾噩噩地睜開眼睛。
他現在隻感覺頭上滿天星星,天旋地轉,胃裏有東西在翻騰。
“大小姐,嘔——”
“……”
時宛言靜靜等待他吐完,默默把車子開回市區。
算了,還是靠她自己回酒店吧。
這保鏢怕是一時半刻都認不清東南西北了。
與此同時。
酒店那邊,封景城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時宛言回來,打出去的三十幾通電話也一通都沒接,感覺到一股驚慌的情緒浮上心頭。
“封總,車已經回來了。”
“言言呢?”
“不在車上,這輛車裏全是時家的保鏢。”
他的臉色更黑。
半晌。
“找!”
“是。”
滕若剛準備轉身出去,酒店門就發出嘀哩哩的聲音,被人打開。
抬頭看去,就見時宛言扶著吐白沫的雲錫回來。
封景城心頭猛然一沉,第一反應就是上前去把她扶著。
“言言!”
“你別過來!”
時宛言下意識喊出口,把封景城嚇了一跳。
還不等他問清楚發生什麼事,隻見時宛言嫌棄地把雲錫扔在沙發上。
“他剛吐了我一身,會弄髒你的。”
這種時候,他壓根不在乎衣服會不會被弄髒。
直接將時宛言拉到懷裏,上上下下認真檢查個遍,確定沒事之後用力抱緊。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我沒事,就是氣上頭了,現在胸口有點疼。”
“怎麼會這樣?”
她鬱悶。
“沒,就是心疼我的錢……”
“嗯?”
封景城一時間沒聽清楚。
時宛言這才將剛剛被追殺的事情簡單敘述出來,說完之後還不忘表示自己的痛心疾首。
“那車子好貴的,聽說C市的罰單賠款很高,這一路下來,我都不知要賠多少錢,虧死了……”
都到了被追殺的時候了,還能想著錢。
封景城第N次想扒開他老婆的腦袋看清楚,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
“沒事就好……對不起,我千算萬算,沒算到有人會在途中就對你們出手。”
他一邊安慰,一邊摸著她的後腦勺。
像給小貓咪擼毛,一下一下。
也不知是在哄小孩,還是安撫他那快要被嚇死的心。
滕若站在房間角落垂頭,走也不是,不走又得吃狗糧,糾結得很。
雖然吃狗糧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但對他這單身狗來說,每次吃狗糧都是一次狠狠的打擊啊。
要是雲錫沒暈過去,他心裏還好些。
起碼有個人陪著一起吃狗糧。
可現在隻有他一個人……
半晌,時宛言才想起這裏還有其他人在,連忙掙脫封景城的懷抱,假裝若無其事。
“對了,封景城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因為有公務事在身,所以沒跟著過來C市。
結果今天忽然又出現在這裏,讓時宛言很意外。
“因為想你,所以來了。”
他現在是少見她一天都不行,全身都沒勁兒。
但時宛言直女病發作,一時間沒了浪漫細胞,心裏想著的是理清楚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你在電話裏不方便說的事,就是這個?”
“也不全是。”封景城頓了頓,“收到消息,知道蘇若欣也來了,擔心你會被她欺負,所以我就過來。正好,我讓秦興替閻世天改良的那個儀器,做好了,順便一起帶過來。”
那儀器,就是可以對人進行洗腦和置入記憶的遙控器。
時宛言聞聲,感到意外。
“你想要在C市就對蘇若欣動手?”
“不是我想要對她動手,是她想要對你動手。”
封景城這話說得她心頭一顫。
“你怎麼知道?”
“我剛剛收到消息,蘇父聯係了這裏的地方勢力,鎖定你為目標,今晚就要出手。你們剛剛被尾隨的車子,就是他找人動的手。”
時宛言聽了,臉色立刻沉下來。
仔細想想,她今天並沒有跟蘇若欣正麵起衝突。
為什麼蘇父突然間就對她起了殺心?
見時宛言愣愣發呆,封景城還以為她是受到了驚嚇還沒回過神來,於是便輕聲安撫她。
“別擔心,我已經讓人檢查過了,酒店裏沒有可疑人物。這裏暫時沒有危險。你先去洗個澡,睡個覺,明天我們就動手。”
封景城說完這話,時宛言剛開口想說什麼,這時候門鈴忽然叮咚叮咚地響起。
莫名地,站在角落處的滕若臉色變了。
等時宛言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封景城的臉色也透露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