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非常忙碌的醫護人員,壓根沒時間阻止時宛言。
等到他們倆剛走進急診室,就被正在指揮工作的其中一名女護士長看見,嚇得連忙對著她大吼。
“那位小姐和先生,你們不能進來!這裏很危險!”
“何以澤醫生在哪裏?我們是來找他的。”
“你不是我們醫院的工作人員吧?想見醫生的話,你跟他約一下其他時間吧,不要進來這裏,這裏很危險,你會被傳染的!”
“我不是……”
“請你不要打擾我們工作,要不然我這就立刻報警了。”
時宛言想跟那個護士長解釋清楚,卻不完全沒機會,關鍵時刻,何以澤終於出現了。
“小師妹,你終於來了。”
她和護士長順著視線看去,就見何以澤正帶著兩個穿著白袍的中年男子走過來。
“何醫生,這位女子說……”
“沒事,她是我請來幫忙的醫生,你趕緊去忙吧,這裏交給我就行了。辛苦你了,小恬護士長。”
何以澤溫柔地用手拍了拍護士長地肩膀,護士長嬌羞地臉紅了一下。
“你才辛苦了,何醫生,既然是這樣,那你們趕緊去忙吧,萬事小心。”
“小恬護士長真貼心,我們一定會小心的。”
護士長,被何以澤用甜言蜜語地打發走,離開前還用打量了一番時宛言,有點挑釁的意圖。
時宛言被盯得滿頭霧水。
“這位是國家傳染病專家,沈袞;另一位是藥師協會剛上任的副理事,劉重天。兩位都是被官方請來的權威專家。二位,這是我的同門小師妹,時宛言。”
“時小姐好。”
“二位好。”
介紹完畢,何以澤才帶著三人走進隔離室,正想讓時宛言也穿上防護套裝,卻被她拒絕了。
“小師妹你還是穿上吧,這次的情況跟之前不同,甚至更嚴重了,很多醫護人員即便防範了也被下蠱。”
“你們穿吧,我不會有事的。”
見她如此堅決不穿防護衣,兩個中年男子微愣了幾秒,然後悄悄對視一眼,暗自搖頭。
這個年輕女子未免也太草率了。
真不知何以澤作為S市人民醫院的專科醫生,為何要把這種自負的人請過來幫忙解決病況。
連這種傳染程度的誇張性都不當一回事,就讓人感覺很不靠譜。
“那我們進去再說吧。”
何以澤沒有強迫時宛言,直接把人領進病人們所在的房間裏,所有醫護人員都撤了。
一走進去,就能明顯聞到一股發臭的味道。
像鮮血與發酸的魚肉,那股難聞的氣味,讓人聞起來就想吐。
兩個中年男子臉色僵硬。
時宛言隻是眉毛輕皺,然後走到其中一個病人麵前,直接伸手過去給對方把脈。
“哎,時小姐你這樣太危險了。”
劉重天開口阻攔,但她並不為所動,專注地把脈。
何以澤尷尬地笑了笑,給兩位解釋:“我的師妹不太愛說話,二位請見諒。”
這是不愛說話的問題嗎?
這是沒禮貌。
目中無人。
自負!
兩個權威專家對時宛言的印象分直接刷到最低點。
當然,此時的時宛言並沒留意他們三個男人的舉動。她神色自若,把完脈之後,抬頭看向何以澤,等著他解釋。
“是這樣的,今天警方有了新線索,發現上次那群人之所以會被下蠱,是因為發生了不正當的關係……”
“那是什麼關係?”
“嫖……”何以澤尷尬地回答。
時宛言聞聲,愣了愣,才一副釋然的表情,然後道:“繼續說。”
何以澤這才娓娓道來。
“隨後警方根據線索上門逮捕,並沒有找到身懷蠱母的人,倒是找到了這將近二十名受害者。”
“他們的情況和上回那批相似,卻又大不同。這次他們身上的蠱,無論是繁殖力還是傳染力,都比上回的強好幾倍。我們懷疑是蠱蟲變異了。”
“靠近五米之內的人,若是沒有防護衣保護,就會中招。”
何以澤說完,兩名中年男子的臉色更沉幾分。
“我向來隻研究傳染病相關的東西,對蠱沒什麼研究。這次上頭派我過來,確實有跟我提過,但我沒想過會是這麼嚴重的情況。”
沈袞說完,劉重天也點頭表示認同。
何以澤倒是反過來安慰他們。
“不要擔心,沈醫生,劉醫生。之前我們能把那十幾名病人都救活,這次也一定沒問題的。”
這時候,時宛言忽然開口打斷,問道:“警方還沒把人抓到對吧?”
“對。”
“那就再等等吧,這兩天還會有人陸續中招。不出三天,他們便能抓到人了。”
時宛言這話一出,把在場的人都嚇住了。
劉重天不可思議地開口問:“人命關天的事情,怎麼可以等?”
“隻要等蠱母找出來,一旦解決掉了,其他蠱蟲自然就會死亡,他們目前並沒有極大的生命危險,我認為還可以緩兩天。”
雖然這些人身上的蠱,雖說都變異了,傳染力極強,但並沒有極度危害性命。
時宛言更想做的是,利用她身上製出來的反噬蠱,去把蠱母找出來,這才是最快救人的方法。
但那兩名權威專家並不理解時宛言的做法。
在他們看來,何以澤的小師妹,年紀輕輕就如此狂妄,還不把病人的性命放在眼裏,簡直是業界恥辱!
當然,這兩位醫生之所以會對時宛言有所誤解,是因為何以澤並沒有交代他們,先前那十幾人都是被她所救。
他們是被上頭派過來幫忙解決病情的,剛剛才了解情況,以為是何以澤一人救下那十幾個被下蠱的病人,於是便對他心生敬佩。
原本他們看在何以澤的份兒上,想給時宛言一點麵子,但現在他們已經不屑再理會這女子的任何想法了。
於是沈袞便主動問何以澤:“何醫生,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讓你做決策吧,畢竟你才是懂蠱之人。你說說看,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話畢,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何以澤身上。
連時宛言也詫異地挑眉看過來。
隻見何以澤臉色閃過一道不自然的暗光,隨後便道:“我覺得,這件事等我另外兩名師兄到了之後,再從長計議,會比較穩妥。”
“不知何醫生的二位師兄是?”
“我師兄是B國的心髒權威專家的陳遝,另一名則是生物信息分析師。”
兩位一聽這名堂,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比起時宛言,還算是挺靠譜的,於是便點點頭表示:“行,那就等他們來了之後再做打算吧。”
作為現在唯一懂蠱術的人,時宛言總算是看明白了兩位權威專家對她的不信任,覺得無奈又好笑。
看來,她這個綠茶味的師兄,在背地裏把她的功勞都搶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