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二十四小時,排查結果就出來了。
“可疑人物查出來了,篩選出來之後一共有八個人,這幾個人我們已經鎖定好目標,隨時監控著。”
封景城將排查出來的列表拿給時宛言看,她掃一眼,列表裏的名單,全都是跟目前隔離中的受害者有過接觸的人。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動手了。”
時宛言說完,連防護套裝都沒穿上,就帶著醫藥工具箱和兩名師兄一起進去隔離室。
封景城原本想跟著進去,卻被何以澤阻止。
“封先生,裏麵不安全,我建議你還是留在外麵的好。”
“你說要護她周全,就這樣讓她進去?”
“身為小師妹的丈夫,你應該對她的實力抱有信心才是。”
被教育的封景城麵色一沉。
“要是她在裏麵出了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並不是他對時宛言的實力沒有信心,而是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讓他總覺得每件突發狀況的事情都不簡單,所以才會希望能謹慎些。
萬一在裏麵發生了任何意外,他至少可以第一時間擋在時宛言麵前。
然而在何以澤的角度看來,封景城隻是個外行人,讓他進去也隻會徒增大家負擔。發生任何意外時,封景城還很有可能會成為累贅。
“唉……小師妹若是知道你對她的能力沒有信心,不知會作何感想,我覺得她一定會很失望。”
才剛進入獨處時間,何以澤就針對開始用言語展開了挑撥離間的手段。
封景城毫不客氣地回懟。
“我跟她的事情,用不著你一個外人擔心。”
“少逞強了,其實你也能看得出來,你們倆的實力差距太大,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何以澤這話成功把封景城的怒火挑起。
“嗬,你想說,配得上言言的人是你?”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他毫不掩飾地承認,正麵對上封景城的目光,嘴角勾起自信和不屑的笑容。
“小師妹會醫術的這件事,你原先並不知道吧?她身上還有很多秘密,想必你也毫不知情。所以,你喜歡的她,隻不過是其中一部分罷了。”
“再者,你跟她在一起,能為她做什麼?譬如這樣的情況下,她去行醫救人,你除了站在外麵看,其他什麼都不能做。”
“我不一樣,我不僅是最了解她一切的人。我還可以成為她的得力助手,因為我跟她是同類人。”
這是何以澤第一次正式跟封景城宣戰。
與初次見麵那時比起來,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當時候的風度翩翩,如沐春風。
更多的是囂張和狂妄。
封景城不怒反笑。
“那又如何,她已經是我的妻子。”
“現今社會離婚率這麼高,你不會真以為自己能和她有天長地久的婚姻吧?哈哈哈——”
何以澤囂張的話惹得封景城臉色瞬間暗沉下來,拳頭不自覺握緊,周圍的氣壓也驟然下降。
“我看你大概是找死。”
“你要是想揍,那就盡管來揍吧。到時候看看小師妹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嗬,我也很期待結果。”
不知道他從哪兒得來的把握,認定自己在時宛言的心中,地位比封景城還高。
封景城微微眯了眯眼睛,正在極力壓抑著滿腔的怒意,因為他並不想在這裏把人給打了,耽誤正在隔離室裏麵救人的時宛言。
他的隱忍在何以澤看來,就是害怕失去時宛言的意思,於是便用更加猖狂的語氣,把挑撥離間的話繼續說下去。
“封先生,認清事實吧,就像你隻能永遠隔著好幾麵玻璃,遠遠看著她,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封景城,你進來幫我個忙。”
這時候,對講機裏猛地傳出時宛言一聲清冷的呼喚,打斷何以澤對封景城的挑釁。
突然起來的打臉,讓他措手不及。
何以澤的笑容瞬間凝固。
封景城頭上原本的烏雲,在時宛言傳來一聲呼喚之際,煙消雲散。
他即刻換上了冷笑,對著神情僵硬的何以澤得意洋洋。
“其實真正幫不上忙的人,是你啊。”
“不說廢話了,我要進去幫我老婆一個很重要的忙了。”
說完,封景城便跟他擦肩而過走進去。
留在原地的何以澤,有種被羞辱的感覺,氣得握緊拳頭。
方才他希望封景城承受的羞辱感有多重,此時此刻他的感受就有多強烈。
時宛言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看見封景城滿臉笑容地走進來,她覺得好奇怪。
“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在外麵等太久,想你了。”
“??”
不是才剛進來沒多久嗎?
時宛言總覺得封景城那笑容看起來有幾分驕傲,實在沒搞懂他究竟在得瑟什麼,趕緊把思緒拉回正事。
“一會兒我要把蠱蟲從病人的身上引出來,過程會很痛苦,病人可能會掙紮,雖然我們有儀器困住,但他很可能會掙脫儀器的束縛。所以到時候我需要你幫忙製住他,直到我完全引出蠱蟲為止。”
“沒問題。”
雖然聽起來這是個很簡單的任務,但封景城一想到這種小事找他來做,不找何以澤,他就非常滿意。
誰說他配不上時宛言?
現在事實證明了,她替人治病的時候,他依舊是有用武之地的!
回過神來,時宛言已經在和大師兄崔浦進行銀針消毒了,陳遝正在用儀器將病人套住在病床上。
病人奄奄一息地喘著氣,鼻子耳朵和嘴角都在流血,眼睛微眯,卻翻著白眼,意識更是進入了神誌不清的狀態了。
如若此時換做其他人在場,恐怕會被這個模樣嚇怕。
陳遝確認病人被束縛好了之後,抬起頭,珍重地對封景城說道:“一會兒辛苦你了,兄弟。”
“不會。”
客套話說完,時宛言的銀針已經消毒完畢。
戴上口罩,拿起銀針,她的目光也隨之變得銳利和專注。
病人正在痛苦地呻吟著。
時宛言在對方的身上找到精準的穴位,就開始施針。
這是封景城第一次看時宛言治病。
銀針折射著室內的燈光,以及時宛言眉眼之間的淩厲。
聚精會神,捏、轉、提、插。
她的每一步驟,都精準得幾乎沒有誤差。
連在旁邊幫忙的兩位師兄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好久沒看小師妹下手了,沒想到是一點都沒有生疏,反而還比以前更加從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