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滕若麵露為難地把筆記本拿到封景城麵前,說道:“因為令狐滄和蘇若欣在一小時前出境了。”
封景城的太陽穴突了突。
“飛往哪裏?”
“這個……被列入保密檔案裏了,他是安排私人飛機出發的。”
就這樣,所有線索都斷了。
大家陷入一陣沉默後,時宛言率先開口。
“這次就先放過他們吧,如果真的是他們要對付我們,遲早會回來S市的,到時候就不會再讓他們有機可趁了。”
如今大家已經知道最嫌疑的三個是誰,隻要派人時刻盯著出入境的消息,便能做好完全的準備。
若真像閻世天說的那樣,對方的目標是他們三人,那隻要他們一直待在S市,就必定能把人引過來。
“也就隻能這樣了。”
……
醫院那邊,肖恩服用解藥之後還在昏迷中,但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而閔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宛言他們剛到醫院探望,就看見閔母在醫院門口外麵跟榮靳起爭執。
啪——
“我說過讓你遠離我女兒!現在可好了,你又把她害成這模樣!”
被閔母扇了耳光的榮靳,臉頰一片火紅,但卻完全不解釋,低聲下氣:“對不起,是我沒有看好她。”
“我不需要你看好我女兒!要不是你把我派去的人都打倒,她怎麼可能會被人偷襲?你簡直就是個克星,以後最好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榮靳沉默不語,手卻緊緊握成拳頭,努力隱忍著憤怒。
封景城一聽到閔母提及‘克星’這個詞,臉色一沉,趕緊帶著時宛言上前打斷。
“伯母。”
閔母聞聲,轉過頭來看見兩人,收回了憤怒的表情,但臉色依舊不算客氣。
“是言言和景城啊,你們來得正好,瑤瑤這事,我打算問個明白。”
“是這樣的,昨天在金獎比賽現場發生了一點小意外,瑤瑤被人弄昏了,還好榮靳及時趕到才把人救下。”
時宛言平和地敘述完整個過程,閔母自然聽出她有意幫榮靳解釋。
雖然她知道自己誤會了榮靳,但一想到女兒被這個男人傷害得這麼透徹,就心裏一陣揪心,怎麼都無法對他和顏悅色起來。
“反正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了。”
把話擱下之後,閔母轉身就往醫院走去,時宛言看榮靳沒有追上前求情,忍不住開口問:“你為什麼不解釋?”
“沒必要。”
榮靳把視線從閔母的背影收回來。
“她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是個克星,不配待在閔瑤身邊。”
“你明知道,這隻是一場意外。”
“都一樣。”
時宛言還想什麼,封景城忽然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眼神示意她不用繼續勸導。
她知道自己說不過榮靳,無奈地搖了搖頭,和封景城轉身走進醫院去探望閔瑤。
剛走進病房,就聽見閔母和閔瑤爭論的聲音。
“媽,我都說了我和他沒有關係,你安排那麼多人暗中跟著我,就是對我的不信任。”
“你還說沒有關係,那為什麼這次又是你出事的時候他在?”
“隻是碰巧……”
“別說了,等會我會安排你出院,跟媽回家好好待著,以後別再和那個男人見麵,要不然我就再給你找門親事,把你嫁到國外去。”
“媽……”
閔瑤欲哭無淚,抬頭看見時宛言到來,像是看到救命恩人似的。
“言言你快來勸勸我媽,她要把我軟禁在家裏了!”
“阿姨做得好。”
“???”麵對突如其來的背叛,閔瑤滿臉錯愕,隨即換上了生氣的表情,作勢要打她:“時宛言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好閨蜜啊?!”
“你到底多久沒休息了?最近這個月,我看你已經快要忙到一星期都沒有睡夠二十小時吧?”
“哪有這麼誇張……也就,也就一天睡個三小時……”
閔瑤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心虛得不敢看時宛言的眼睛。
“所以我才說你需要休息,把你軟禁起來也是好事。”
“……”
閔瑤還沒想到反駁的話,閔母已經一手拍在她腦門上。
“臭丫頭,你這是作死嗎?每天才睡三小時?我就說你怎麼黑眼圈這麼嚴重,你是想要猝死還是累死?我真是被你氣死!不行,你必須跟我回家,最起碼在家裏修養一個月才讓你回公司。”
“一個月?媽,我公司還有很多東西要處理的!”
“大不了讓它關了,轉手賣出去也好,你爸又不是養不起你,等你病好了我再給你找門親事。”
一聽到親事,閔瑤就特別想念自己的公司。
“媽,你還讓我以工作狂狀態驕傲地猝死吧,我不想嫁人。”
“生你這麼個叛逆女兒,我還不如生個叉燒,最起碼不會讓我每天提心吊膽的。”
看著閔瑤和閔母的打打鬧鬧,時宛言笑了笑,不打算插手別人的家事,於是便道別一聲,跟封景城離開。
隔壁病房的肖恩,雖然他還沒蘇醒,但已經完全脫離危險,隻要醒來之後就能隨時出院,連住院費醫藥費都不用給。
探望完畢,封景城和時宛言正打算一同回家,卻在走進電梯的時候被一把聲音喚住。
“小師妹?”
她頓住腳步,護著她的封景城也停下來,“怎麼了?”
“好像有人叫我。”
他側過頭看去,隻見一名穿著白袍的男人走過來。
年輕男人如沐春風,手裏拿著病例單子,氣質斯文,風度翩翩。
“小師妹,果然是你,我還以為我眼花看錯人了。”何以澤一臉喜悅。
時宛言認出了對方:“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家就在S市,在這家醫院上班啊,小師妹你怕是忘了吧?”
她愣了愣,才道:“好巧啊。”
“是啊,真巧,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裏遇到你。”
何以澤勾起笑容,眼睛眯成一個漂亮的弧度,這時才終於注意到旁邊的封景城,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這位是?”
“哦,他……”
“我是她的丈夫。”
封景城搶在時宛言麵前表明身份,何以澤詫異得挑眉:“丈夫?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右手無名指,漫不經心地回答:“嗯,挺久了。”
何以澤的笑容僵硬,“小師妹你不夠仗義,居然連結婚了都不告訴師兄,我連份子錢都還沒給你準備呢。”
時宛言剛開口,封景城就麵不改色地搶答:“現在準備也來得及,我很樂意接受你的這份祝福。”
時宛言:“……”
何以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