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剛剛隻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還真有!!證照有防偽標簽,騰若認得,一眼就能確認孩子不是假冒醫生!
五雷轟頂的騰若,沉默半晌後才退開身子,讓大寶時宸開始對封景城進行針灸治療。
時宸聚精會神,拿起針對著封景城的穴位施針,每一步撚轉提插都精準到位,絲毫不慌。
看著他老練的動作,神色複雜的騰若,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被刷新了認知。
想想自己四歲半的時候還在玩泥巴,別人家的孩子四歲半已經考了醫生執照,能治病救人……
而且孩子拿的還是國際藥師協會頒發的證照,那可是醫學界最具權威的組織,不是一般人能拿到手的。
這孩子應該可以說是神童了吧……
是不是得從胎教開始培養??
很快,封景城身上的大穴位已經被紮了針,他雖然還在昏迷,卻已經開始冒汗。
沒多久,隻見臉色蒼白的他忽然眉心皺起,下一秒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封總!”
騰若嚇得衝過去,卻被時宛言攔住,“別過去,他現在正在排毒。”
他本不信,卻見吐血之後的封景城,臉龐肉眼可見地恢複了血色。
時宛言抽了幾張紙巾,想給他擦拭掉血跡,忽而被他一手用力地抓住手腕。
“眠眠……”
一聲沙啞的呼喚,讓時宛言全身僵硬住。
“你醒了?”
“眠眠……”
封景城又喚了一聲,眉心鎖著,眼睛依舊緊閉,很顯然還沒蘇醒,沒過一會兒就放開時宛言的手,昏迷過去。
她把手抽出來,籲出一口氣。
剛剛被呼喚那名字的瞬間,仿佛全世界時間停止,她的心跳快得要從喉嚨裏蹦出來。
滕若他們看在眼裏,沒人開口說什麼。
大寶時宸上前去給封景城把脈,過一會兒才開始收針,動作熟練得像個老中醫。
剛收完針,騰若還見他從一個小瓶子掏出黑乎乎的藥丸,撚碎成粉,又放進水裏攪拌,然後直接灌進封景城的嘴裏。
“這是什麼?”
騰若忍不住好奇地問。
“特效藥,解百毒,用來解他體內剩餘的毒性,綽綽有餘。”
“解百毒?!!”騰若震驚地瞪大眼睛,“你說的是,國際藥師協會認證過SSS級別的解毒特效藥?”
“是。”
大寶時宸挑了挑眉,比起騰若這誇張的表情,他顯得格外淡定。
“你你你……你這是從哪兒得來的?”
“這東西很難得到嗎?”
他隨手就能煉製出來的東西,還需要去哪兒弄來?當然是家裏帶出來的啊!
騰若磕磕巴巴的,也不知道要怎麼問下去。
轉頭看向時宛言,想起拍賣會晚宴上她砸八千億買下寒冰千葉蓮,忽然又覺得自己傻了。
當初這個叫做解百毒的特效藥丸麵世,轟動了全世界,拍賣會上的大家族砸鍋賣鐵都想把它買回家。
財富萬貫的時家,又有個藥師協會認證的天才醫生,這種特效藥,怎麼可能買不到?
大寶時宸收拾工具的同時,時宛言去浴室拿了盆溫水和毛巾出來,給封景城擦拭身上的血跡,又替他換好衣服。
她對於主臥室的一切都很熟悉,連翻找衣櫥也都是很輕易就能找到封景城的衣物,這一切都被滕若看在眼裏。
“你在這裏照看他吧,千萬不要讓他再喝酒。我們先把這瓶酒拿回去做個化驗,有任何消息再告訴你。”
時宛言囑咐完,就帶著大寶和雲錫一並走了。
滕若蠢蠢欲動,想把人留下,卻想不出借口,隻能歎息。
“封總醒來後,應該最想看到的人是她吧?”
低頭看一眼恢複血色後的封景城,他的麵色已經不再痛苦,眉心舒展開來,安穩地睡著。
“可憐的封總,明明有妻有兒,卻隻能跟我這單身狗一起……”
“不過我才是最可憐的,明明是周末,還得加班陪老板……”
離開別墅之後,大寶的臉色依舊沉重,拿著那瓶喝剩下的紅酒,不知在想什麼。
時宛言看他一眼,輕輕說道:“你要是擔心他,可以等人醒來之後過去探望。”
孩子聞聲,抬起頭,圓咕嚕的眼珠子看向她。
“真的可以嗎?”
“我不反對你們跟他相認。”
“那你呢?”
“……我情況複雜,還是先不見麵比較好。”
大寶收斂神情,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的處境很危險。能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把毒下到紅酒裏,必定是能夠親近他的人。”
時宛言一愣:“你懷疑滕若?”
“不,不是他。以他的智商做不出這種事,應該是另有其人。”
她撇了撇嘴,心想要是滕若聽了這番話,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心塞。
雲錫坐在前麵開車,憋不住內心的困惑,問道:“是誰下的毒,與我們有關係嗎?”
大寶時宸不假思索:“看起來沒有關係,但直覺告訴我,對方遲早會對媽咪動手。”
不止雲錫,連時宛言有點震驚。
“不至於吧?我除了拍賣會那天,也沒怎麼得罪人啊……”
“最近沒有,不代表以前沒有。媽咪,你得抓緊時間把丟失的記憶都找回來,要不然很可能連暗中的敵人是誰都不曉得,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話題過於沉重,大寶說完之後時宛言再也不說話,雲錫隻能珍重承諾:“我會讓人加緊保護的。”
……
封景城睡到晚上才蘇醒,睜開眼睛的時候喉嚨像被火燒了似的。
“封總,你終於醒了?”
滕若這話說完,旁邊的縐玉冥走過來,拿著聽筒和手電筒為他檢查一番。
“縐醫生,封總他怎麼樣了?”
“看樣子應該是沒有問題。”
“謝天謝地,真是謝天謝地!”
封景城吃力地爬坐起來,對於自己發生的事毫無頭緒,扯著沙啞的嗓音開口。
“發生什麼事?你倆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封總你中毒了,你完全不清楚嗎?”
他轉頭看了一眼周圍,床單還沒換,上麵有血跡,可他愣是想不起。
“是誰下的手?”
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還讓他毫不自知,對方的手段可不一般。
滕若搖了搖頭,表示:“還不清楚,時小姐說她那邊的化驗結果出來,就會通知我。”
封景城不解地將眉心皺起。
“她來過?”
“封總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今天是她和孩子替你解了毒,你還突然俯首抓著時小姐的手說話呢!”
“我說了什麼?”
“額……你叫她‘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