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吉居高臨下的態度和語氣,顯然是在質疑時宛言。
她神色淡然,“你想知道的話,就親口去問她。”
“這麼說來,你們之間確實發生了什麼,才會導致她被革職的咯?”
時宛言不置可否,認真工作畫圖。
傅欣欣看到林吉還想繼續為難她,露出鄙視的眼神,低聲呢喃:“一天到晚就知道搞針對,真是服了。”
林吉似乎聽到她說什麼,惡狠狠看過來。
“你在那裏唧唧歪歪說什麼呢你!”
“說你今天帥到炸天了呢組長!”
“……”
林吉習慣性地翻了個白眼,扭扭捏捏回去跟其他同事們聊天,討論要不要去關心莫櫻。
沒多久,劉經理來了。
“劉經理好。”
“大家不用進會議室,我在這裏說完就走。”
眾人一見他來,手裏拿著文件,心裏多少都有點數,知道這事情跟莫櫻和時宛言有關,隻是不曉得是昨天發生的事,還是剽竊一事。
“金獎設計比賽的主辦方,今天給了我們一份化驗報告,證明設計稿件上,完全沒有時宛言的指紋。”
劉經理此話一出,所有人麵麵相覷。
有的人信,有的人還是不信,尤其是林吉。
“難道不是戴個手套就能防止留下指紋了麼?這又算什麼好證據?”
傅欣欣看他那副德性,忍不住低聲吐槽:“偏見狗。”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林吉聽到,正想轉過頭來跟傅欣欣開罵,結果劉經理一眼瞪過來。
“我話還沒說完你就能下判斷了?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去當警察?留在這裏當設計師真是委屈你一身才藝了。”
劉經理這話懟得林吉不敢再開口,傅欣欣則是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時候,隻見他把視線落在時宛言的身上,然後將手裏的證據都一一舉起來給大家過目。
“公司已經跟主辦方確認過,時宛言確實是這一屆比賽的評委,邀請函我們也看過,沒有作假的嫌疑。因此,公司正式宣布,時宛言剽竊的嫌疑正式被洗脫。”
“怎麼會這樣……”
“居然還真是評審啊?”
“她有這麼吊的麼?”
同事們目瞪口呆,不可思議。
這下有了多方麵的認證,再也沒有任何理由懷疑時宛言剽竊莫櫻的作品。
他們不僅錯怪了人,還得罪了這屆比賽的評審,如果時宛言想公報私仇,那大家這次參加的比賽全都涼涼了。
一瞬間,那些原本立場就有點搖擺的同事,都後悔死了。
“公司並不排除有人惡意嫁禍,目前我們查不出任何其他的線索和嫌疑人。但有一點我必須要告知各位,公司是上班工作的地方,不是讓你們打心思主意,搞爾虞我詐的地方。若是被我們查出來,就革職處理,沒有例外。”
劉經理每次都用警告作為收尾,正想離去,忽然間被李蔓倪叫住。
“劉經理,能不能告訴我們,莫櫻突然被革職的原因?畢竟剽竊這事,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李蔓倪這句話,代替了大多數人的疑惑。
劉經理的視線掃過眾人,稍微在時宛言的身上停留了幾秒,又收回。
“在公司裏對他人動武,構成蓄意謀害的刑事罪,我們容不下這樣的人。”
他說完,特意又用眼神警告大家一頓,才離開。
留在原地的眾人麵麵相覷,許久都沒人開口說話,半晌後才各自回到座位去幹活。
……
令狐滄接到消息的時候,氣得暴跳如雷。
連續幾天,他遭受各種莫名其妙的衰運。先是手底下的幾個點被人舉報端了,再來就是他剛接手的上市公司,因為小道消息刻意抹黑導致股票狂跌。
家裏的老頭把他揍了好幾頓,次數幾乎都快追上一日三餐。
“嗬,嗬嗬嗬,封景城真是流批,陰招玩得比任何人都溜。”
最讓他氣得牙癢癢的是,手底下的人最近莫名其妙鬧起了內部糾紛,大家族裏的內鬥更是水深火熱,搞得令狐滄現在十分內傷。
想報仇,卻沒人手沒法子。
左思右想,他現在所遭遇的這一切,都是蘇若欣那臭表子惹的禍!
“把蘇若欣那臭表子給我帶來!”
“是!”
蘇若欣被人帶過來的時候,臉上還有殘餘的麵膜霜還沒洗幹淨,神色驚慌,像受了驚嚇的兔子。
令狐滄伸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麵膜霜,笑容冷得滲人。
“你這生活倒是過得挺快活的。”
“令狐滄,你你你找我有什麼事?”
“上次你說的合作,我想了想,覺得自己挺虧的。原本呢,你出錢,我出力;結果現在搞得我賠本了,還惹上一身腥,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蘇若欣神色一頓。
“你想抬價?”
“哈哈哈,蘇小姐你可真是爽快,我欣賞你這種喜歡用錢解決問題的人。但是……”
令狐滄大笑著說完,忽然眼神又變冷。
“但是我得拿點更值錢的東西才行。”
這眼神看得蘇若欣心髒顫了顫,說話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你,你想要什麼?”
“告訴我,封景城的弱點是什麼?”
她一聽這問題,皎潔的臉蛋皺起眉頭,“你要知道這個做什麼?”
“當然是要對付他,難不成還有別的用途麼?”令狐滄邊說邊坐下,拿起紅酒杯給自己盛酒,滿是愜意。“他這幾天對我做了這麼多事情,我必須回饋點什麼,才對得起令狐滄這個名字。”
蘇若欣沒有錯過他眼底閃過的一絲殺意,嚇得渾身起疙瘩。
“你不是答應我隻對時宛言那個女人動手的麼?當初說好的不動封景城!”
“哦?你就這麼心疼他?”
蘇若欣抿了一下唇,又道:“他是我的男人,除了我,誰都不許碰。”
令狐滄聽到這話,笑得很開懷。
“我記得五年前那個霍眠,似乎還懷過封景城的孩子?難怪你要對她下殺心,嘖嘖嘖,都說女人嫉妒起來最惡毒,果然如此。”
一說起這件事,蘇若欣就像是痛楚被人戳中似的,露出憎恨的表情。
“所以我必須要時宛言去死。”
“我沒有不答應你,但封景城我也不會放過。”
“那你要怎樣才願意放過他?!”
令狐滄詫異地挑眉,看向那張皮膚細膩美豔的容顏,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
“你真那麼心疼他?”
蘇若欣咬唇,點頭。
“是不是我要求任何條件,你都會答應?”
她心裏忽然一陣恐懼浮上心頭,不知作何回答。
“這麼猶豫,看來還是不夠喜歡他啊……那還是讓我動手吧,我現在特別想要把他抓過來,讓人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淩遲掉,抽幹血,再鞭屍。”
“令狐滄,你想要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求求你千萬不要對封景城動手!”
“嗯,這才乖嘛。”
令狐滄咧出一抹笑,伸手在她頭上摸了一把,然後轉頭對著下屬道:“把她帶到地下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