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車，蘇若欣的手還在顫抖著。
各種情緒被壓製住。
腦子裏不斷地重疊著霍眠和時宛言的臉孔，還有封景城為了那個女人，如何一次次地傷她心。
已經是死去那麼多年的人了，為什麼還會出現？
為什麼封景城就是忘不掉她？
該死的女人。
陰魂不散！
害她花了那麼多心思都還是得不到封景城的心！
“若欣，剛剛封總那個態度，不會影響你們婚約的時候吧？”
助理突然傳來焦慮的語氣。
“這次雯姐幫你拿下的代言，就是靠你和封總聯姻的消息換回來的，若是你們談崩，恐怕代言就沒那麼好說了……”
蘇若欣皺眉，語氣煩躁。
“你煩不煩啊？要不是剛剛你亂說話我們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嗎？”
“我說的都是事實啊，而且封總他本來就對你很冷漠。”
“閉嘴！不會說話就別說了！”
助理委屈地噤聲。
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當紅明星又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熱臉貼冷p股。
蘇若欣心裏煩躁得很。
一直到回家，她依舊魂不守舍。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拿起手機，翻開通訊錄裏那個許多年沒點過的號碼，打了出去。
電話響了幾聲就接起。
“蘇小姐，別來無恙？五年前不是說好不要再聯係的麼？今天怎麼突然想起我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幾分痞。
蘇若欣沒跟他廢話，開門見山。
“我問你，當初你確定人已經死在火海之中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今天看見她了。”
電話那頭聽到她說的話，沉默了片刻，然後呢喃道。
“怎麼可能？你是產生幻覺吧？”
“是不是幻覺你心裏沒點數？”
蘇小姐咬牙切齒。
今天跟時宛言近距離接觸，發現她除了性格不太像，其他所有特征都非常相似。
電話那頭的人並不知道詳情，但語氣並不怎麼好。
“蘇小姐，你這是在懷疑我？”
她差點就忍不住想承認。
可對方不是個能夠得罪的存在。
想到這裏，蘇若欣還是收斂了脾氣，換上平和的語調說話。
“我想請你幫個忙。”
“請我幫忙？你可知道，我收費不便宜哦。”
想找他幫忙，最低價格一百萬，並且隨著他心情變化，偶爾還會坐地起價。
蘇若欣抿了抿下唇。
“你放心，錢我不會虧待你。”
“哈哈哈哈，不愧是最近當紅的女明星，花錢都不手軟了！說吧，你想要我幫忙什麼？”
“我要你去調查一個人。”
……
說實話，時宛言真是鬆了一口氣。
回到雲盛的時候，剛好午休時間也到了。
時宛言昨天就出差了，下周才回來，因此沒人主動找她吃飯。
她正想著要找同事們一起吃飯，結果發現幾個同事態度冷淡，委婉拒絕表示已經有約。
時宛言沒想太多，自顧自到樓下員工餐廳吃飯。
走進員工餐廳沒多久，時宛言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發現周圍總是有人用古怪的眼光在打量她。
偶爾還會有一兩句竊竊私語傳到耳朵來。
“真沒想到是這樣的人。”
“就是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唄。”
時宛言覺得莫名其妙。
她好像也沒有做什麼吧？
那些人應該不是在說她壞話吧？
時宛言自顧自吃飯，這時候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是四兒子發來的信息。
【媽咪，下班回來幫我買一瓶醬油哦！】
她隨手回了個好，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要午休結束。
離開員工餐廳，剛好電梯開著，她正想加快腳步過去，卻見裏頭的人趕緊點了關門。
時宛言眼明手快地按了電梯鍵。
電梯門及時打開。
她還沒抬腳走進去，電梯裏的幾個女同事臉色很不好看地阻止。
“我們這兒滿了，你坐下一班吧。”
“你們不是才三個人嗎？”
“說滿了就滿了，怎麼著？你還當是你家的電梯呢？”
三個女同事充滿惡意的態度，時宛言隻覺得莫名其妙。
這家公司的同事怎麼都如此不好相處？
她覺得很不對勁。
整個公司的人像是都認識她似的。
不管在哪兒，隻要一見到她，就會露出那種不屑的眼神。
然而沒人告訴時宛言發生了什麼。
她也隻能在心中納悶，做自己的事。
……
下班時間，雲盛大樓外，不遠處的路旁停靠著一輛黑色勞斯萊斯。
偶爾有人經過會忍不住看一眼。
漆黑的車窗裏，封景城已經第N次看手表。
滕若透過鏡子將他那副不耐煩的模樣收進眸底。
“去看看她出來了沒有。”
他的話一落，滕若便正好眼尖地在大門口找到時宛言的身影。
“來了。”
封景城下意識坐直身體，抬眸看去。
纖細的身影，一身淺藍色正裝，剛走出公司大樓，就往對麵的方向走去。
“跟上。”
封景城一聲命令，滕若趕緊開車，悄悄跟在後麵，然而沒多久，車子卻停了下來。
“封總，那個……時小姐搭捷運去了。”
他看一眼不遠處那抹身影踏進捷運站入口的方向，深深皺眉。
下一秒，滕若聽見後座開門的聲音，夾雜著封景城的命令。
“下車，跟上。”
“啥？！”
他連忙下了車，與封景城一起走進捷運站。
“封總，你不會是想搭捷運吧？”
滕若小心翼翼地問，換來的是對方犀利的眼神。
“有問題？”
“有，我沒帶交通卡。”
封景城像是看傻瓜一樣看他，“手機可以刷。”
“……”
好吧，是他太久沒搭公共交通，一時間忘了。
兩個男人跟在時宛言後麵進了站，刻意保持距離，因此沒有被發現。
滕若心裏有些納悶。
他當助理也差不多十年了吧？
今天還是第一次跟他家封總一塊兒搭捷運。
真是個奇妙的體驗。
捷運來了，時宛言上車，封景城也帶著滕若一起上去。
駕輕就熟的模樣讓滕若嚴重懷疑，封總是不是常常背著保鏢和司機，自己搭捷運出去玩？
由於封景城的長相過於好看，在車上吸引不少人的注目。
而他的注意力，完全落在遠處正在全然刷手機的時宛言身上。
滕若知道這副眼神。
平常封總看著霍眠照片的時候，也是這樣，眼裏滿是留戀和愧疚。
過了幾個站，時宛言下車，封景城和滕若也在另一個門下車。
等到兩人跟在後麵走出捷運站，看見熟悉的街景時，雙雙變了臉色。
“封總……這不是你家附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