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柏興漫不經心地看著客廳裏的聘禮，喝了口茶，又打量了坐在自己對麵的馮月珍，烏黑的卷發，金黃色的旗袍開叉開得很高，隱約露出大腿的曲線。乳白色的高跟鞋，擦得幹幹淨淨。
見黃柏興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扭了扭身體，翹起二郎腿，衝他一笑。
黃柏興眼睛一亮，目光落到馮月珍豐滿的胸部上，這對乳房真是豐滿得厲害，隨著她身子一扭便晃動起來，看得人眼花。她是不應該身著如此貼身的旗袍在街上走動的。黃柏興的目光又回到了她的臉上，這也是一張美豔的臉蛋。但是以他的見識，他認為有生之年再也沒有什麼女人可以比年輕時的四姨太更漂亮了，何況這個女人的臉上除了風騷的情致，還有一種世俗和精明。沾染了世俗和精明的女人，再漂亮也不討人喜歡。黃柏興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過於精明的女人。於是他開口，客客氣氣地說：“女兒的婚禮，當爹的是一定會去的。至於如何操辦，既然馮老板已經有計劃，我也不幹涉，要錢隻管開口。”
馮月珍放下杯子，詫異地望著他，這個黃柏興自己女兒出嫁放手不管，錢上倒是真大方。“早就聽說黃司令無為而治，真是名不虛傳。既如此，就讓我們這些晚輩們為您效犬馬之勞。”她站起來，“隻是大婚當日，還請司令率眾位姨太太……”
“嗬嗬嗬，我知道。”黃柏興會意地笑了。
“那我就告辭了。”
“送客。”
四姨太倚著門看著自己的丈夫走過來，輕聲歎著氣，轉身走進臥房。
“不高興？”黃柏興背著手冷笑起來，“我的四姨太，讓你笑一笑就這麼難麼？”
“到底不是親生的女兒，寸金結婚，老爺子是一點心也不曾操。”
“嗬嗬，就為這個生氣呢？”黃柏興拍拍四姨太的肩膀，“有人盯著，何必又勞這個神？何況，還未必討這個寶貝金子的好。你不是不想讓她嫁給那姓崔的小子嗎？”
四姨太坐在床上不支聲，她確實不想寸金嫁給崔裕達，但是她也確實不滿黃柏興對寸金婚事的不管不問。
“你不要忘記，你還有個小兒子。”黃柏興的語氣稍重了些，“那才是你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