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探入
機場的大廳內，往來著許許多多各地各國的乘客，致使偌大的空間都顯得有些擁擠，但乘客們都自覺地維持著機場的秩序，沒有一點雜亂之象。然而當兩個霓虹男子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到安檢口時，大廳內就突然聚集了一群青年男女，氣勢洶洶地朝他們走來。
這些人剛剛抵至兩個霓虹人的麵前，二話不說就對他們拳腳相加、一頓暴打。驚呼尖叫咒罵聲一時間響徹了機場的大廳，本來就很嘈雜的環境此時就像一鍋炸開了的粥，極其混亂。
保安人員很快就趕了過來，卻因為鬧事的人太多，一時半會兒也無能平息。就在這亂哄哄的場麵中，幾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人趁工作和安保人員不注意，懷中緊緊摟著個什麼東西悄悄地混過了安檢口，迅速跑進了候機廳。
機場的保安大聲厲喝、強拉硬拽地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兩個被打的霓虹人解救出來，製止了這次暴動，又迅速撥打了110，並延後了這架航班的啟航時間。
距機場最近的派出所接到報警，很快就趕到了現場，經初步審問，得知這群打架鬥毆的年輕人是一些憤青，看到有霓虹人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衝了上來。治安問完話，還未等做進一步審理，就將此事報告給了上級。
李局座接到報告後，第一時間給歐陽靜思發了封郵件，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了她。因為他應了靜思的要求，不管今天發生什麼樣的案子，都要盡快地通知她。
這邊，治安把憤青帶到了局裏，對他們進行更詳細的審問；而那邊，歐陽靜思突然莫名其妙地昏倒，把對神明充滿了忌憚的眾教徒嚇得神色都慌張無錯起來。但主教見之卻毫無驚亂，不急不慍地安定局勢地解釋道：“所謂異像，隻能遠觀，不得近瞧。這個女孩兒明顯越矩了，所以萬能之帝才會使她昏了過去。不過你們也不必驚慌，這位信徒隻是暫時昏睡了而已，並不會有什麼大礙。但你們要引以為戒，千萬不能效仿這個女孩兒，以免衝撞了萬能之帝，知道嗎？”說完就吩咐手下把歐陽靜思抬下去休息了。
歐陽靜思直到自己被抬離花架旁，屏住的呼吸才微不可查地緩緩調勻了氣息。主教的手下把她抬進了一間屋子，放在一張榻墊上後就關門出去了。靜思側耳傾聽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直到完全聽不見了才睜開眼睛，撐身坐起。但由於她多少還是吸入了一點致人昏迷的花草香，頭腦不免有些昏沉。她搖了搖頭努力地彙聚了分散的意識，未等站起就下意識地環視了一圈房間四周，在旁邊的櫥櫃上發現了一個密封的玻璃小瓶，裏麵裝著水一樣透明的稠液和銀灰色的塊狀物。於是她站起身，走到櫥櫃前將其拿在手中。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一聲提示音，歐陽靜思把玻璃瓶裝進口袋，隨即掏出手機，看到李局座發來的郵件，目光不由變得明銳而深邃，迅速編輯郵件回複道：這次鬧事也許和鷹族教有所關聯，請您取消這架航班，並將全部乘客滯留，等候我的消息，今天我一定會查清真相。
歐陽靜思點了發送鍵就匆匆地離開了房間，步伐快而無聲地悄悄來到工廠的大門旁，從容小心地輕輕拉開門栓，把鐵門拉開了一條可以容人通過的縫隙，櫻井平智便迅速地鑽了進來。他順手將門還原，不由對靜思低聲說道：“你這招可真夠險的！且不說你是否成功調節呼吸不被那些花草迷暈，單單你脫離了人群，萬一那些歹人對你動了不軌之心可怎麼辦？！我和明月真是為你捏了把汗啊！”
歐陽靜思則心中有數地回道：“這個教派既然可以發展得如此神速，其內部成員絕非隻是小偷小摸的目光短淺之人。”說完又不太放心地問了一句，“明月呢？”
櫻井平智隨手掏出一個遠紅外攝像薄片，回答：“我讓她留在隱蔽之處做外應了。”
歐陽靜思點了點頭，不耽擱片刻地拿出一小塊殘破的碎紙片，進入正題道：“我一進到這個院子就聞到了一股化學品的味道，並且發現了這個。所以接下來我們的任務是，我想辦法拖住所有的人，而你就尋著氣味悄悄去找他們犯罪的窩點。”
櫻井平智點點頭，同時接過紙片聞了聞道：“鄰氯苯甲酸的包裝紙殘片。”然後又嗅了嗅周圍的空氣，有些為難地說，“但我從空氣中卻聞不出這些氣味兒，該怎麼找啊？”
“這裏的氣味的確很微弱，你跟我來。”歐陽靜思帶領著他轉到了工廠後方的一排廠房前，問，“這回你應該能聞到了吧？”
櫻井平智抬頭又用鼻子嗅了一下，“確實有點刺鼻的味道。”然後拍胸脯保證道，“好，那偵查的任務你就放心地交給我吧！”
歐陽靜思應了聲，囑咐道：“這裏雖然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人，但犯罪窩點不可能沒有人看守，所以你要倍加小心，別被人發現了。”見櫻井平智點了頭，就放心地與她兵分兩路，返回了自己剛剛偷溜出來的那個房間。
當歐陽靜思的手觸及門，剛要施力推門進去，鷹族教主教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目光銳利地注視著她，帶了絲懷疑語氣地問：“你這麼快就醒了啊？準備去哪裏呢？”
歐陽靜思聽問，將錯就錯地拉了一下門把，將虛掩著的房門關嚴，轉身答道：“我醒來看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所以打算出去找你們。”她表現出不諳世事的樣子，又疑惑不解地問，“教主，請問，剛剛我的頭為什麼會突然犯暈，昏倒了呢？”
主教見她這副模樣，便消除了心裏產生的一絲懷疑，語氣玄妙地回道：“聖兆之地，隻可遠觀，不可褻玩。你方才所舉，已經侵犯了萬能之帝，卻僅僅受到了這點懲罰，看來萬能之帝念你是新教徒，仁慈地寬恕了你。”緊接著又告誡了句，“不過……你可不要心存僥幸，下次絕不可再輕舉妄動了！”
歐陽靜思一副完全相信他的話的樣子，後怕地說道：“我隻是太激動了，控製不住自己興奮的情緒，原來那樣做會侵犯萬能之帝啊？謝謝教主的忠告，我下次說什麼也不會再那樣了！”
主教見她此時的一副盲目無知的樣子，非常滿意地點點頭道：“你的悟性不錯，萬能之帝就喜歡你這樣具有慧根的人。”然後溫和地提醒道，“集會中途離場是大忌，但隻要你趕在集會之前返回現場就不算離場，集會現在進行到了最後一個環節，你快過去吧。”
歐陽靜思聞言趕忙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說著就邁起了輕盈的步伐向集會現場跑去了。
但此時歐陽靜思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雙隱藏在暗中的眼睛正在注視著她，便機警地借著轉彎之際，假裝下意識地回頭對主教禮貌地笑了笑，餘光卻尋找著那雙眼睛的主人，但什麼人也沒有發現，而她也無法做半刻逗留地直接離開了主教的視線。
過了片刻，隱藏在房屋後麵的Spectre才轉出來，從靜思離開的方向收回玩味的目光，走至主教跟前道：“通知所有的人，取消原有計劃，讓他們想辦法全身而退，帶著物品暫時隱藏起來。”
主教不明所以地看向他，驚訝地問了句：“為什麼？！”
Spectre一如既往沒有任何危機感地輕鬆回了一句：“今天新入教的信徒中，混入了一個危險的人物。”
主教聽此不由皺起了眉頭，細思片刻方才領會地驚問道：“你說的是剛才那個女孩？”未等對方應聲就神色慌張地說，“我這就去把她關起來！”
可還沒等他起步，Spectre就立然阻止道：“慢！她所帶來的危險，不是將她關起來或殺掉就能解除的，你莫要弄巧成拙，加快了對方瓦解本教的速度。”
“那，該怎麼辦？！”主教六神無主地問，繼而憤憤不滿地責怪道，“該死，他們收攬教徒怎麼這麼不謹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蒼老的麵龐此時躊躇成了一個凹凸不平的核桃仁。
Spectre則不以為意地輕哼了一聲道：“不是他們不謹慎，而是那個女人太狡猾了。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尚未掌握到決定性的證據。所以你也無需太過擔心，隻要多加防備，穩住她就好。”說完就頓了頓，眼神中透著絕不能放過的殺氣道，“至於木村下介……他現已被送到了醫院搶救，你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在他蘇醒之前將他除掉！”
主教點點頭，就急匆匆地出去安排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