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分身術
喬安聞聲立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左右看了看周圍,但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歐陽靜思見狀,迅速反應過來,假裝咳嗽順勢用手擋住了嘴,提醒喬安道:“鎮定,你就告訴他我們是你的粉絲。”
一旁的歐陽明月聞言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等喬安解除了對方的疑心掛斷電話後,就裝成很興奮激動的樣子拿著手機跟他一起合影。
而歐陽靜思則沉默地思忖了片刻,很快就做出了判斷,不引起注意地向旁邊挪了一步,借著明月和喬安的身形擋住了自己,扭頭對旁邊路過的一位明星迅速說了一句:“小姐,麻煩你裝成不小心掛到的樣子,把喬安先生身後的窗簾拉上。”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又迅速補充道,“千萬不要回頭看窗子,謝謝!”
被靜思委托任務的那個明星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順從地照做了,並且完美地完成了囑托。窗簾被拉上後,歐陽靜思才放下警惕地說道:“喬先生您現在不用這麼緊張了,犯人會那樣問你,說明他在一個‘隻能看得見、卻聽不見你和我們對話’的地方,所以這就很顯然他是通過那麵窗子來監視你的。”他給喬安吃了定心丸後,便轉回正題道,“喬安先生,現在請你把自己遇到的狀況詳細地跟我說一下吧!”
喬安聞言,麵上露出了無奈而為難的表情說:“其實我也沒搞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著就把今早收到的紙條遞給了歐陽靜思,“這就是你們沒來之前我收到的恐嚇信。”
歐陽靜思接過信紙,隻見上麵隻有短短的兩行字:‘我已經在你的周圍放滿了炸彈,不要試圖采取任何自救行動,那樣你隻會死得更快。等到演出結束時,你就會為你的偶像身份付出血的代價!’
歐陽靜思看完,再次思忖了一下,又簡短地問了喬安幾個問題,就結束了談話。當她們從化妝間走出來後,明月突然有點不解地問道:“姐,既然我們都已經知到了犯人的所在地點,為什麼不讓治安過來抓捕呢?”
歐陽靜思看了妹妹一眼,反問道:“你怎麼犯糊塗了呢?犯人可以如此輕易地得到炸藥而不被察覺,足以證明他膽大心細、絕非善類。他在電話裏之所以那麼說,手裏就必定持有引爆炸彈的控製器。現在的主動權在犯人的手裏,目前正處在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危險時刻,所以我們要異常地謹慎。”
歐陽明月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歐陽靜思思索了一下,說:“‘你會為你的偶像身份付出血的代價。’這句話中明顯透著濃烈的仇恨,犯人為保證喬安絕對逃不走,肯定會親臨現場觀看演唱會,到時我們再見機行事吧。”
“嗯,隻能這樣了。”歐陽明月表示無能為力地附和一句,麵上充滿了擔憂。
這時,吳慶斌采取靜思的建議,隻帶了幾名便衣刑警混入了演唱會場,從靜思口中得知目前的實際情況後,就派這幾名便衣暗中尋找犯人的所在地,可他們尋遍了會場,也沒能發現可疑人的蹤跡。
在喬安上場前的半個小時,吳慶斌和兩名刑警假扮成工作人員,在不引起犯人懷疑的情況下,和喬安進了個人換衣間。這個房間屬於化妝室中央的隔離夾層間,基本可以避開犯人的遠距離監控。
“喬先生,請你再仔細想想,你真的沒有仇家嗎?”吳慶斌直白地問道。
喬安聽問,又努力地在腦中回想了一遍,卻仍舊想不起有什麼想致自己於死地的仇人,最後隻能無力地搖搖頭。而同樣避開犯人視線混進來的歐陽靜思,卻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而是默默地靠牆站著,專心致誌地聽著耳機裏的新聞報導,麵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過片刻後,她似乎被什麼觸動了一下,神情出現了小小的波動,卻也隻是一瞬,即刻就恢複了平靜。
吳慶斌聽到喬安的回答,不禁犯愁道:“場內將近八萬餘人,現在又一點線索都沒有,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究竟該如何查出犯人呢?”發愁間,不經意瞥見了一旁的歐陽靜思,詢問道,“靜思,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歐陽靜思聽問,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回意識,卻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一個似乎與此不太相幹的問題:“吳叔叔,最近北平發生的大小案件裏,沒有一起是跟銀行沾邊的吧?”
“啊?哦,應該是吧。這與這起案子有什麼關係呢?”吳慶斌不解地問。
靜思卻搖了搖頭並未回答,繼續問了句:“犯人在現場安裝的炸彈的位置,你們都找到了吧?”
吳慶斌點點頭,緊鎖的眉頭依然未解地回道: “找是找到了,而且數量與礦場丟失的也完全吻合,但我最擔憂的是,如果因拆除炸彈而驚動了罪犯,那將會陷入無法應對的後果!”
歐陽靜思凝重地思索了片刻,最後卻反其道而行的沉著地開口道:“吳叔叔您先讓技術人員拆掉一個,看看犯人的反應。如果被他發現了,我們在與他周旋的時候,會更容易鎖定他的位置;如果他沒有發現,把炸彈全部拆除後,我們就不必這樣前瞻後顧的了。”
吳慶斌沒想到靜思會提出這樣的意見,驚訝地愣了一下,不太讚同地駁回道:“不行,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
“距喬安先生上台演唱,還有半小時。即使他再怎麼撐,也隻能延長二十多分鍾,再久恐怕會引起觀眾的騷亂。犯人表示,喬先生一演完,就會引爆炸彈。所以,我們現在隻能選擇冒這個險。”歐陽靜思有理有據地解釋完,就急忙催促了句,“時間緊迫,請吳叔叔趕快下命令吧!我現在去觀眾席看一下。”話音剛落,就快步走了出去。
歐陽靜思的手機卻在這時又收到了一條短信,她邊走邊劃開手機觀看到:你似乎很胸有成竹嘛!不過,在另一個地方,有一個窮凶極惡的歹徒正在前往東華門幼兒園,他可是個患有嚴重神經疾病的人!怎麼樣,此刻的你是不是有種恨不能分身的焦灼?放棄吧,即便你是救世主,也注定解救不了所有人!我很期待看到你難得一見的落寞神情呢!
歐陽靜思看到短信,目光如炬地盯著手機屏幕,就將其放回了口袋。然而片刻之後,她的嘴角突然揚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好看弧度,步調依舊是那麼自信滿滿地來到了觀眾席。
Lisa看見在旁邊座位坐下的歐陽靜思,急切地問了一句:“靜思,怎麼樣了?!”
歐陽靜思聽問,神情略帶沮喪地搖了搖頭,“還沒有解決。”
Lisa聞言,居然沒有半點擔心和焦急,反而心大地安慰道:“沒事,還有時間,現在我們所有人可全都寄托在你的手中了,你可千萬不能灰心放棄哦!”
歐陽靜思聞言,淺淺地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不會的。”
Lisa見狀也回了個鼓勵的笑容,隨即左右看了看,疑問道:“哎?明月呢?”
歐陽靜思聽問環視了一下周圍,也露出了些許疑惑,附和道:“是啊,明月呢?她說要去一下洗手間,怎麼她沒有過來和你彙合嗎?”
Lisa搖了搖頭,“沒有啊!”說完又隨口調侃了句,“她該不會是因為害怕,而臨陣脫逃了吧!”
歐陽靜思聞言不確定道:“不會吧?我去找找她!”說著就站起了身。
而Lisa也跟著站了起來說:“我陪你,正好我也要去洗手間。”
“嗯。”歐陽靜思應了一聲,就起步和好友一起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了,卻沒有注意到早就從口袋裏掉出來的手機,就這樣落在了座位上……
等到回來時,旁邊的一位觀眾把手機遞給歐陽靜思道:“小姐,這是你的手機吧?剛剛安保人員要把它收走送到失物招領處,我告訴他這是你的,他就委托我等你回來時把手機還給你。”
歐陽靜思接過手機,禮貌地道了聲謝,就將其裝進了口袋。
還她手機的那名觀眾也禮貌地回了句‘不客氣’,而眼中卻透著些許疑惑地看了她一會兒,奇怪她明明是兩個女孩兒去找人了,怎麼就一個女孩兒回來了呢?而且還把頭上的棒球帽壓得那麼低。
歐陽靜思見狀,不解地問了一句:“先生您還有什麼事嗎?”
那個人聞言不好意思地迅速否認道:“哦沒有。”就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而歐陽靜思還沒來得及坐下,吳慶斌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靜思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這呀?”他心急火燎地拉著一身白運動裝的歐陽邊跑邊繼續道,“這下可遭了,炸彈已經拆除了多半,可偏偏在這個時候被犯人覺察了!在他和喬安的通話中,我們感覺到他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可我們找遍了全場,也沒有發現他具體所在的位置,怎麼辦?!”吳警官此時焦急得額頭上都堆滿了汗珠。
——————————東華門幼兒園——————————
哈欠——
出租車上的女孩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揉了揉鼻子,不滿地自語道:“我東奔西跑的,容易嗎我?你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如果真可以像你說的那樣,我倒樂意得很!”
女孩說完,出租車就抵達了目的地,停在幼兒園門口,還沒等她喘口氣,就聽到幼兒園裏傳出的女子的叫喊和孩子的哭鬧聲。不待半刻遲疑,女孩趕緊打開車門躍身下車,向幼兒園奔去了……
“快點!把所有孩子都交出來,不然我就殺了她!”一位高大雄壯的男子手持鋒刀,架在一位年輕女幼師的脖子上威脅道。
“不要!你們帶孩子快跑,別管我!”女幼兒教師從被歹徒緊勒著的喉嚨裏擠出聲音道。
歹徒聞言,瞪圓了雙眼,精神失常地吼道:“你話太多了!很煩的!”隨即他看起來不是那麼協調地舉起刀就要向女教師的脖子砍去。
說時遲那時快,趕到現場的女孩趕忙抄至歹徒的身後,伸手死死地拽住了歹徒持刀的手臂,奪下利刃,緊接著一個騰空腿把他踢得一趔趄摔在倒在地,女教師便順勢逃開了。
歹徒卻仍不肯罷休,掙紮著迅速站起,順手在地上抓起一個鈍器,就發狠地砸向了旁邊的一個小孩子。女孩見狀,迅速趕到了前麵截住他的去路,再次抓住他的手像折棍子似的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折,歹徒吃痛不得已鬆開了鈍器。隨即女孩不給他留任何反應時間的又一個過肩摔,再次將他撂倒在地,然後就地取材,抓起腳邊的一根繩子把歹徒捆起來,直起身來傲嬌地說了一句:“想在我歐陽明月麵前傷人?門都沒有!”隨即又不解氣似的踢了歹徒一腳,像是自語一般說道,“姐,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圓滿完成了。不知你那邊的進展怎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