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巷裏的秘密
老頭見對方如此的興致勃勃，也就沒再推辭，無奈地說了句：“你們這些年輕人呐，就對這些個事兒感興趣。”
說著就放下了已經包裝好的煙葉，直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煙沫，轉出櫃台，坐在了一旁地靠椅上，開始講述道：“恐怖的事件，是從發生在這裏的分屍案開始的。”
歐陽靜思興趣盎然的趕忙從旁邊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了老頭的身邊，聚精會神地聽他繪聲繪色地繼續講述道：“當時這條巷子作為‘商業出租街’剛剛落成，商鋪的業主們開始大張旗鼓地向外出租店鋪時，突然發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心驚膽戰的事。大概的經過是：某一天，一個隻有八九歲孩子的心智的智障男子從家中走失了，他的家人們找遍了全城也沒有找到，他們心急如焚的隻好跑去治安局報警，可治安們還沒出動，那個傻子就自己回去了。由於當時外麵正在下著大雨，所以他的全身都濕透了，不停地滴著水，而且被凍得一直瑟瑟發抖。不僅如此，他還跟中邪了似的，嘴裏不停嘀咕著：‘我看見魔鬼吃人了、我看見魔鬼吃人了！好恐怖、好嚇人……’這類的話。
“傻子的家人覺得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說這些個話，認為這當中一定事有蹊蹺，所以就把治安叫去了家裏。在治安的反複詢問下，傻子慢慢描述出了他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老頭頓了頓，用自己的話描述弱智男子經曆的事情道，“當晚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漂流在外的傻子為尋找躲雨的地方，無頭蒼蠅似的胡亂地奔跑在大街上，跑著跑著，就來到了這條小巷子裏。然後他就看見了把他嚇得目瞪口呆的一幕——不遠處的巷子深處，突然出現了幾個身穿長袍的黑袍人影，他們個個長著藍眼長舌，麵目猙獰地一邊在雨中狂舞，一邊殘忍地撕扯著躺在地上的一個人。那個人滿身都鮮血淋淋的，不一會就被那群怪物撕扯得斷臂殘肢、七零八碎了。”
歐陽靜思聽到這裏，配合地突然打了個激靈，就聽老頭又補充了句：“哦對了，那些怪物的頭上還都插著斧頭和鋼叉。”然後繼續講述道，“但傻子的心智畢竟不成熟，所以治安對他說的話還是保留一定態度的，加上當晚雨勢太大了，所以他們就沒有來事發地點查看究竟。直到第二天早上，治安接到路人報案，說小巷這裏發現了死屍，他們才慌忙趕到了這裏，果然如那個傻子所說，這裏的路上真的散落著一堆已經被解體了的碎屍！”
歐陽靜思倒吸了一口涼氣，完全被嚇到似的又打了個寒戰。而站在一旁的於洋這時卻忍不住追問道：“後來呢？那名死者是什麼身份？警方抓到凶手了嗎？”
老頭聽問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要是抓到的話，這條巷子就不是今日這番景象了。盡管警方大力追查，也沒能偵破此案，甚至連死者是誰都沒有弄清楚，案子就被警方壓了下來。”
這時，歐陽靜思像是從驚恐中剛剛緩過神來，疑惑地問道：“可是……如果拋開那些恐怖氛圍不論的話，這就隻是一件殺人分屍案，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讓整個一條新建的商業街就這樣荒廢了呢？”
“單單這件案子，當然產生不了如此影響。但這件事過去不久，巷子的這片土地很久以前是個墳場的消息就傳開了，所以人們都說這是一片不詳之地。但還是會許多人根本就不在乎這樣的傳言，夜晚他們為了抄近路，就從小巷這裏穿過去，卻多數人都遇到了鬼擋牆！慢慢地，人們就都有意無意地避開這條巷子行路了，很少在此走路，如此也就沒有人願意來這裏租房子了。哦對了，還有一點就是，這裏到了深更半夜，經常會出現鬼媚的哭嚎和嬉笑聲！”
歐陽靜思仿佛吃了個蒼蠅不適地皺著表情問道：“這麼恐怖老伯您為什麼還要在這裏開店呢？您不害怕嗎？”
老頭聞言樂嗬嗬地說道：“我一個老頭子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這裏的租金很便宜，我做的是煙草批發的生意，也不用擔心客流量多少。而且啊，我有那兩位門神守護，怕啥咧？”他指了指貼在門口的兩張門神圖。
歐陽靜思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這條小巷隻有老伯您一家店鋪嗎？”
“當然不是！這裏還有其它幾家做批發生意的店鋪，比如前麵的花店和爆竹店。”
歐陽靜思點頭應了聲，抬手看了看表道：“老伯，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然後站起身走到櫃台前，拿起包好的煙葉，問道，“一共多少錢？”
“一百三十塊。”
歐陽靜思點點頭，剛準備掏錢包，於洋就先一步把前付給了老頭道：“您收好，我們告辭了。”
兩人離開店鋪，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於洋才開口說道：“他說這些的怪事都發生在夜晚，很蹊蹺啊！莫非是有人在刻意搞鬼？”
歐陽靜思點了點頭，又四下望了望，讚同道：“你說的不錯，看這裏的地形和建築格局，都是很容易被利用的。”然後抬手指著前麵不遠處的店鋪又道，“我們再去前麵的那家花店看看吧。”
歐陽靜思說著，就隨手把拎著的煙草盒子放到了路邊，同時抬頭看向於洋，商量的口吻問道：“拿著這個進去可能不太方便，先把它放在這裏，等回來了再拿走，醫生哦你不介意吧？”
於洋聽問，有些不太明白地反問道：“這不是你買給你爺爺的嗎？”
歐陽靜思這時已經把煙葉靠在了路邊，直起身麵露微笑地說：“我爺爺他在吉利，而且我家也沒有人有吸煙的習慣。”
於洋露出了些許不理解的神情，耿直地說了一句：“可我家裏也沒有人吸煙，所以我也沒用啊！”
歐陽靜思聞言，笑容不覺意變得甜美了幾分，但沒有說話，隻是聳了聳肩，然後就朝前麵的花店走去了。
在進花店門口時，歐陽靜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給於洋一點心理準備地就主動拉起了他的手，一副愜意悠閑的姿態走到店中央，目不暇接地左看右瞧欣賞周圍花團錦簇的鮮花，同時微微蹙著鼻聞了聞周圍的氣味兒，眼睛若有所思微不可查地轉了兩圈，口中卻喜悅地驚歎道：“哇！好美的花兒啊！走了這麼長的巷子，總算是發現了這麼一家令人賞心悅目的店。”然後扭頭笑盈盈地看向於洋，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甜聲細語地說道，“親愛噠，這麼美麗的花兒，你可一定要給我買一大束哦！”
於洋雖然很快就想到了這是靜思為了掩人耳目才這樣的，但是一句‘親愛的’還是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俊逸的臉頰刷的一下就紅了，心髒控製不住地撲通撲通亂跳，導致有些結巴地應聲道：“好，好啊，你……看看，喜歡什麼花？咱都買下！”
歐陽靜思滿意地點點頭，一臉的歡喜，“就知道親愛的你最好啦！這束黃玫瑰我就非常喜歡！還有還有，那束粉玫瑰也很漂亮呢！”她興高采烈地指著花朵，如跳兔似的活蹦亂跳地準備上前去拿花，卻因為沒注意腳下，一個趔翹倒了下去。於洋見狀，趕忙大跨一步伸手去扶她，卻不知為何最後沒能拉住，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摔了個大前趴。
於洋不由遲愣了一下，卻迅速緩過了神，急忙彎腰將她扶起，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兒，我隻是看到花太興奮，不小心摔倒了。”靜思拍了拍沾了灰塵的裙子嘿嘿笑道。
這時，一位矮個子的男子走了過來，問：“小姐，你喜歡玫瑰啊？我們這裏有很多品種的，但不零售哦！”
“啊——？不會吧？”歐陽靜思立時耷拉下了臉，掃興地疑問道。
於洋見狀，走近一步商量道：“您是店主吧？難得我女朋友這麼喜歡你家的花，您就破一次例吧！”
店主卻很為難地說：“可是如果零售的話，我和不上價錢啊！還請你理解。”
於洋此時已完全進入了角色，臉上浮現出爽朗的笑容，闊氣地說道：“錢不是問題，我不會讓店主您賠了的。”
店主思索了一下，最後同意道：“那好吧，但最少也隻能是二百朵。”
歐陽靜思聞言，依舊不滿意的樣子，問了一句：“二百朵是什麼寓意呀？”隨後撒嬌似的對於洋道，“親愛的，我隻要九十九朵嘛！”
於洋表現出一副寵溺的樣子對靜思笑著應了一聲，就轉頭看向店主，但沒等他開口繼續商量，店主就直接答應道：“好吧、好吧，就賣給你們九十九朵吧。哎你過來，幫他們包下花。”花店店主吩咐了店員一句。
歐陽靜思欣喜地接過店員包裝好的花束，湊近鼻子享受似的嗅了嗅清馨的花香，一臉幸福地對正在付錢的於洋說了句：“謝謝你親愛噠！”就開開心心地和他一起走出了花店。
直到他們出了小巷，歐陽靜思才收起那種小情侶間甜蜜的神情，恢複到平靜無波的表情，和於洋道歉道：“我很抱歉，沒經你的同意就擅自演了這出戲，還請於醫生諒解。”
於洋淺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並沒介意，然後疑惑地問道：“靜思，你剛剛為什麼故意摔了那個跟頭？”
靜思聽問，彎腰把鮮花放在了地上，然後拿出一小段粘有灰白色粉末的膠帶紙，簡單地答道：“為了收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