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揭開身世之迷(上)
在大門口處,我們正好碰見了從少年教管所剛剛回來的葉愛枝,姐姐主動和她打招呼:“早上好!葉愛枝。”然後抱歉地說,“揭開真相是偵探的職責和義務,還請你能諒解。”
“早上好。”武田葉愛枝禮貌回禮,並道,“這些事也許是我注定要經曆的,我會把它們當成寶貴的財富去激勵自己、去提醒自己。所以,我並沒有怪你。”
姐姐一副讚賞的表情點點頭道:“敢愛敢恨,知錯就改,能及時懸崖勒馬,我很欣賞你啊!”
“謝謝。”葉愛枝平靜地回了句。
這時,姐姐就像突然想起了似的,問:“對了,可否問一下,你什麼時候生日呢?”
“7月16日。”葉愛枝依然保持著不近不遠的禮貌簡短地回道。
姐姐聽後想了想:“那後天就是你生日了呀!”
“嗯。怎麼了?”葉愛枝見姐姐這麼關心這件事,終是不解地問了句。
姐姐卻沒有道破其中原由,搪塞道:“沒什麼,問問而已。我的生日比你大一些,那你就要叫我姐姐嘍!我可是很會疼愛妹妹的!”她此時看上去沒心沒肺地微笑著。
“……”葉愛枝沉沒地回以一個淺笑,並沒有興趣繼續追問。。
姐姐見葉愛枝沒有回應,尷尬地頓了頓:“呃……我出去一下,先失陪嘍!”
“好。”
但姐姐走過去時又回頭問了一句:“你喜歡什麼?我正好買回來做生日禮物送你。”
“謝謝,但不必了,過生日隻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我並不在意。”
姐姐聞言隻是笑笑,並未再說什麼,回身拉著我就走出了武田家。
當我們來到馬路上,我難以理解地說道:“剛才的對話我怎麼覺得怪怪的?葉愛枝的言行舉止就像是你上了身,而姐姐你卻與自己判若兩人了!”
“她的舉止言行是骨子裏就有的,而剛剛我是在鍛煉自己的演技。你不是說我表情死板,需要改一改麼?”姐姐打趣道。
“話是沒錯啦!”我讚同地說一句,但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地問,“可是,嗯……你的生日是93年1月19日,你比葉愛枝小很多呢!怎麼就成她的姐姐了?”
“呃……”我這麼問姐姐突然有些無語,提醒道,“你可別忘了,我現在的身份還是武田康獸的外孫女哦!”
“對哦!”我恍然大悟道,又問了句,“你剛剛為什麼特意問問她的生日是哪一天呢?”
“節省時間。”姐姐幹脆利落的回了一句,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江口醫院。”
果然,姐姐在他人麵前表現出的任何動作、話語和表情,都是有其目的性的。我扭頭看了一眼她,這樣腹誹道。
我們來到了江口醫院前廳,姐姐對值勤護士問道:“護士姐姐,我的嬸嬸正在這裏待產,請問婦產區在哪裏?”
“B區六棟七樓以下都是。”
“謝謝!”姐姐得到答案就轉身準備去婦產區。
卻被那個護士叫住了,熱心地問道:“哎,你嬸嬸叫什麼?我幫你查一下!”
“不用了!”姐姐禮貌地謝絕,沒有停下腳步,話音剛落就已經跑遠了。
我們偷偷溜進婦產科的資料檔案庫,姐姐翻出92年7月的產婦及嬰兒檔案資料,看到了武田鈴子(葉愛枝的母親)和武田漱美的資料,上麵顯示:當時武田鈴子難產,而漱美雖是順產,但嬰兒生下來後卻夭折了。
當我們查閱完資料將其放回原處剛準備離開時,就被一位有些歲數的女護士發現了,看她的工作服應該是護士長,見到我們驚訝地說道:“呀!你們兩個小孩兒在這兒幹嘛?!”說著便跨步進來,一邊趕我們出去一邊說,“你們是哪兒來的?這裏放的都是重要文件,絕對不可隨便亂碰!”
姐姐聞言,一臉無辜地解釋道:“我們是來看望即將生產的嬸嬸的,迷了路誤闖進了檔案室,實在抱歉!但我們什麼東西都沒碰,請您原諒。”
護士長聞言,不與追究地說:“哦,原來是這樣,沒事。你的嬸嬸在幾號房?我帶你們去。
姐姐聽後趕忙說道:“謝謝護士阿姨!不過一會兒我姑姑就來了,我們現在要去樓下等她!”說完就拉著我跑了出去。
在快要接近電梯口時,我們正巧與一位年輕英朗的醫生擦肩而過,我餘光瞥見,他看見我們順勢停下腳步,轉身想要和我們打聲招呼,但姐姐卻跑得很快沒有注意到他。那位醫生見我們如此匆忙,最終隻是張張嘴,沒有出聲叫住我們,看他的神態和目光應該是認識我們的。或者說,他對姐姐應該是熟識的,但在我的印象裏姐姐應該從未和他有過交集。不待仔細打量他一下,我就被姐姐拉進了電梯。在電梯門合上的前一刻,隱約聽到醫院走廊那邊傳來的一句說話聲:“我是在東都大學研究病院參加交流會的醫生於洋,來送……”聲音被電梯門阻隔在了外麵,但我判斷那個聲音應該來自於剛剛的那位年輕醫生。
“武田先生應該是最想把繼承權傳給他的外孫女。”從醫院出來後,姐姐喃喃自語道,“其實武田先生並不相信自己的外孫女已經死了,他大概是決定了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不放棄尋找,才會把決定繼承人的權利交給我。”
聽到她自言自語,我不由問道:“那他的外孫女到底還在不在人世啊?不會真的是她吧?!”
姐姐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回頭看向我,說:“這還用問嗎!在同一家醫院出生的兩個嬰兒,難產的存活了下來,可順產的卻夭折了,你不覺得很蹊蹺麼?”
我仔細思索了一下,續問:“唔……如果真是如此,你打算把真相告訴武田先生嗎?”
姐姐淺笑了一下,肯定道:“當然!案件結束就應立即抽身,這才算是合格的偵探,絕不能拖泥帶水。”
“可是我們還缺少真憑實據!”我提醒道。
而姐姐倒不為此擔心,似早已看穿一切地說:“這好辦,我想稻森先生會為我們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