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貌似結束的案件
石垣警官掛斷電話，皺著眉頭對我們說道。“有些麻煩了，剛剛醫院通知，傷者沒有搶救過來。”
“不！小郎，請不要丟下我啊！你答應今天要陪我一起過七夕的，你從來都不食言，為什麼這次……”之前那個跑去叫醫護人員的女孩聽到小田切明郎的死訊，撲通跪地，由輕聲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璐鷗，人死不能複生，請不要這樣，會傷身體的。”一位個頭嬌小的女教師走上前說，並試圖將她扶起。
另一位女學生見老師扶不起，趕快上前幫忙，兩人攙起她後，女學生勸說道；“鬆雪同學，事發突然，一時不能接受，這我們理解，但你也要珍重身體呀！”
鬆雪璐鷗得到兩人的安慰，慢慢停止了哭泣，而後突然掙脫他們的攙扶，衝到赤西元德麵前，惡狠狠地斥責道：“都怪你！是你的自私害死了小郎，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她用殺氣騰騰的眼神盯著赤西，又對石垣說，“警官，你一定要嚴懲他！否則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服氣，我和小郎兩家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鬆雪小姐請放心，我會依法行事。”眉頭緊鎖的石垣警官回道，隨即自嘲了句，“治安真不好當啊！隨時都可能會受到各界人士的威脅。”說著就看向我們這邊，“靜思、平智，這次你們一定要幫忙了，發現什麼線索要立刻告訴我啊！”
“石垣警官請放心，我會盡力的！”櫻井回答。而姐姐則沒有說話，隻是微笑地頷首，表示會盡力幫忙。
“那好，我們上去吧。其他人請隨意，別妨礙偵查就行了。再有，一定要盡量配合我們的問話。”石垣警官對眾人道。
當我們朝健材室走去的時候，姐姐和櫻井平智都低著頭踩螞蟻似的慢慢地前行，不願放過每一寸地麵。
健材室的窗台上，一支孤零零的啞鈴靜默地待在那裏。
“看來距上次大掃除後，這裏就再沒人清掃過，台麵竟積了這麼多灰塵！”櫻井走近蹙了下眉，又道，“不過這倒能充分地證明，事件發生前那支啞鈴確實放在這裏。但從積塵的深淺來看，卻表明它並非如赤西學長所說，是豎著平放的，而是65°傾斜，近似於橫放。如此一來，就有兩種可能了：第一種，赤西學長記錯了排放的位置，或當時沒注意，不小心把啞鈴移動了；第二種…”櫻井平智頓了頓，把目光射向在好奇心驅使下跟過來，並擠在門口圍觀的眾人，“就是在星期五晚上至命案發生之前的這段時間，有人偷偷移動了啞鈴，故意製造了這場意外。”他來回打量著眾人的眼神。
怎麼有能力的偵探和治安都喜歡盯著別人的眼神看？難道眼神真能顯示出心中的一切嗎？我這樣腹誹著，就看見姐姐向我這邊踱步過來，借著我的身體擋住自己麵龐，對我輕語道：“沒有受過特殊訓練的普通人，眼神就是讀解心靈的通道。一會兒你想辦法通知石垣警官，找個時間與我們單獨見麵，就像我現在這樣，不要被任何人察覺。”說完，她又和櫻井平智交換了個眼神，就從我身邊走過去了。
她定步在赤西元德麵前，問：“赤西學長，你是否非常確定你當時就是那樣擺放啞鈴的呢？”
“是的，我確定！”他篤定地回答。
“真的麼？學長可不要為了減輕自己的責任而說謊哦！這樣會誤導警方的偵查，反而會對自己不利呢！”姐姐一動不動地直視著赤西元德，他的眼神無處躲閃。
“呃，呃……”赤西元德的語氣開始飄渺起來，“其實……說實話，那時……我想盡快跟上豐川老師，以免他懷疑，再加上忐忑的心理，就匆忙地把啞鈴放那兒了，還真沒注意擺放的方向。”
“嗬。”姐姐深奧地哼笑一聲，視線從赤西身上轉過，肯定地說道，“那就很明了了。由於是外窗台，沒有窗欞阻礙的啞鈴，因擺放不得當滾落下去是極有可能的。如此一來，這的確是因為赤西元德的失誤導致的。所以石垣警官，你可以以意外事故結案了。”
“嗯？這麼簡單？”警官有些不相信地問，“平智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這件案子本就沒什麼懸念，隻是我們想得太複雜罷了。”櫻井聳了聳肩，“抱歉，學長，我幫不了你。”
這時一位警員過來報告：“警官，檢查結果出來了，啞鈴上麵的血確屬小田切明郎，而且在上麵隻檢測到了赤西元德的指紋。”
“隻有他一人的指紋嗎？太巧了吧！”警官驚訝道。
“因為這對啞鈴是嶄新的，在元德用之前沒有人用過。”豐川老師說明了原因。
如此，治安就把赤西元德帶走了，學生和老師們也都散開了。
當警官領頭經過操場時，我不著痕跡地跑過去，故意跌倒在他麵前，趁他彎腰扶起我的時機小聲對他說：“姐姐讓警官找時間單獨與她見一麵。”
警官聞言，會意一笑，仿若未聞地對我囑咐了句：“小姑娘，下次小心點，不要這麼莽莽撞撞的。”說完就和其他警員離開了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