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真相顯露
警官用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下眾人的眼神,然後走到窗前俯身低頭向外觀望,轉過身時臉上已是胸有成竹的表情,說:“我已經大致知道案件的經過了。”他扭頭看向黑穀,“至於凶手嘛,就是你,黑穀彬野!”
“警官,真,真的不是我,我真沒殺清雅枝啊!”黑穀急著辯解道。
“先聽完我的推理再反駁也不遲嘛!”
警官淺笑一下,居高臨下地看著黑穀,開始講道:“不知什麼原因你與死者起了衝突,由此便動了殺念,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但此時的你還未完全失去理智,心想如果就這樣把她掐死,自己定逃脫不掉罪責。於是你環顧房間四周,看見了這把運動手槍,便迅速想好了殺人計劃。首先你將死者的手腳綁起來,用手絹塞住她的嘴,使其不能叫喊;再把一根長繩係在窗框上,讓繩子的另一端抵達地麵。最後將手槍藏在身上,下樓對大家謊稱去院子裏散步,實則是來到這個房間的窗下實施殺人計劃。
“房間在二樓,不算太高,而且還有兩層平台,你很輕易地就順著繩子爬了上來,開槍射殺了武田清雅枝。然後你把她的手腳鬆綁,將塞嘴的手絹也拿了出來,再把窗框上的繩子解開,換成了這根鬆緊帶後,就順著它爬了出去。鬆緊帶沒有打結,而是直接搭在窗子的橫欄上,因為你打算借用它的彈力把手槍送進屋內。最後回收鬆緊帶,將所有證物全都銷毀。沒有了繩子、鬆緊帶、手絹和綁手腳用的細繩,一起不可能犯罪就成功地完成了。可將手槍送入屋內的方法卻沒能一次成功,當你想再次嚐試之時,藤原先生就跑了過來。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吧,黑穀先生?”警官走到黑穀彬野的麵前,“你應該還沒來得及毀滅證據吧?我推斷,殺人的工具現在就藏在你的身上!抱歉,黑穀先生。”警官用鷹爪般的手鎖住了黑穀的肩,另一隻手對他進行搜身,果然在黑穀的口袋中找到了一條長繩、兩根帶血的細繩和一方沾染血跡的手帕。
“黑穀,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警官目光犀利地問道,把這句做了推理的收尾。
黑穀彬野速然起身,驚詫得叫嚷道:“怎麼會這樣?這些東西為什麼會在我的口袋裏?!我什麼都沒做呀!”黑穀他此時已經明顯地到了崩潰的邊緣。
“不要再做無謂的狡辯了,鐵證如山,你認為會有人相信你麼?跟我回警視廳吧!”警官把手銬扣在了黑穀的手腕上。
案子似乎到此結束了。
可姐姐此時卻放下了托著鼻梁的左手,從沉思中抽離出來,說道:“雖然黑穀彬野不討人喜歡,但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背上莫須有的罪名。警官先生,如果你的推理屬實的話,這個壞掉的電視又該怎麼解釋呢?還有,那條與手槍一同發現的手帕又是做什麼用的呢?黑穀彬野為什麼沒有把它也一同藏在身上?”
警官被這些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些語塞,結結巴巴地回答:“呃,這個……也許電視是黑穀不小心打破的,而手帕是用來阻止硝煙反應的,卻沒來得及回收。”
姐姐點了點頭:“我同意手帕是用來掩蓋硝煙反應的。至於您的其它推論……恕我實在不敢苟同。就算這些全是巧合,但所有證據都指向了黑穀彬野,警官不認為未免這也太不尋常了嗎?不尋常的背後必定隱藏著一個合理的解釋,因此我有了和您不一樣的答案。”
姐姐說這話時,警官的臉上顯現出了不耐煩的表情,正要出聲打斷時,稻森先生就走了過去和他耳語了幾句,他的態度便立刻轉變,等待姐姐說完,語氣客氣地問:“那靜思小姐的見解是?快請講!”
姐姐禮貌地淺笑了下,道:“首先我要問幾個問題,請務必如實回答。這個房間的電視是不是剛剛維修過?”
“是的,今天上午修的。”仆人回答。
姐姐‘嗯’了一聲,接著問道:“現在請問黑穀先生,清雅枝姐姐死之前的舉止是不是很反常?讓你做了一些使你感到莫名其妙的事情,所以你才會發怒掐住她的脖子?”
“嗯,是的,你怎麼知道?”黑穀的眼裏閃現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