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又來了

我偷偷的將這個布片收好,跟個沒事人似得重新回到了宿舍,然而她的心中早已經掀起了巨浪。

因為今天的第一節選修課是毛概,老師是一個十分嚴肅的老頭,我們都沒敢翹課,乖乖地上課去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總覺的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盯的我脊背發涼,可是當我轉過身的時候,又什麼都看不見。

就在我轉過頭安心的走路的時候,突然從花叢之中衝出來一隻黑貓,直奔我而來,不停的撕扯著我身上的衣服,還不停的嘶吼著:“喵……喵。”

齜牙咧嘴著。

我氣急敗壞之下就要拎著小黑貓,把它扔到一邊去,不然還會有其他的同學受到騷擾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貓咪一爪子就抓向了我的手背,幾條血絲頓時就出現了。

貓咪豎起尾巴,遠遠的警戒著。

看貓咪的眼神,似乎我是它的仇人一般。

我氣急敗壞的就要抓起路邊的石頭,扔過去,被林芊妤攔了下來。

“聽說貓咪通靈的,還是不要惹的好。”

昨天才被林芊妤給染壞了一身衣服,今天就又被詭異的貓咪咬壞了我一條褲子,還抓傷了我的手,黴運連連。

就煩躁的說道:“我今天非得把這個……”可是再看過去的時候,貓咪已經失去了蹤跡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也隻好作罷,自顧自的去上課了。

下了毛概課之後,我還是害怕沾染上狂犬病,就在林芊妤的陪伴下,到了校醫室打了一針疫苗。

在校醫室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男人,叫程昱,年齡大約在二十七八歲左右,他是去年來到這裏的,津城醫大畢業的高材生,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拒絕了津城許多大醫院的招攬,而選擇在這樣一個大學裏棲息。

大概是因為他的性子比較慵懶吧。

我大學兩年,是很少生病的,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我記得每次來的時候,他都是一副樣子,靦腆的,淡雅的,就像是消毒水一樣能夠給人帶來安全感。

我想,大概是因為他穿著白大褂的原因。

今天,當我來到這裏的時候,他看見我的傷口之後,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這個細微的表情還是被我收入眼底。

他取出針頭,從旁邊的箱子裏取出了玻璃細瓶,抽出液體,給我打了進去。

當我要走的時候,他叫住了我:“等一下。”

我楞了一下,轉過身疑惑看著他,然後問道:“怎麼了,醫生。”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又取出了一塊紗布,不知道從哪裏鼓搗出來一些汁液,倒在了紗布上麵,然後來到了我的身邊,將紗布纏繞在我的右手之上。

整個過程,一絲不苟,性格沉穩,不愧是醫生。

最後,他用剪刀將紗布剪開之後,對著我說道:“這兩天你一定要注意一點。”

我隻當他這是在盡一個醫生的職責。

可是這關心的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像是在說情話。

下午又沒有了課,我就拉著林芊妤要去圖書館。

她是一個喜歡玩耍,一聽說我是要去圖書館,就不樂意了,說什麼也不跟著我去了。

“你知道的,我不愛學習,你可不要再拉著我去了。”

我聲色厲苒的說:“現在還不好好的學習,難道你是想要掛科麼?”

可惜我的威脅沒有起到作用,她大笑著說:“芷菲,你就算是說破了嘴皮子,我也不會跟你走的。”

我一陣無語。

“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橋……反正,我不會掛科的就是了。”

我差點就想要動手去拉她了。

她看到我吃癟的樣子,更加的得意了:“得了,姐姐我還約了人一起去爬山的,拜拜。”

說著,她就一溜煙的跑了,絲毫不給我機會。

……

圖書館因為有空調的緣故,涼颼颼的,又因為快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了,所以人略微的有些少,顯得有些寂寥。

我緊了緊衣服,往報刊區那邊走了過去。

我之所以來圖書館,是想看看有沒有關於津城11路汽車的訊息,這個事情就如同是個楔子一樣,嵌進了我的腦海,我的身軀,一天這個沒有搞清楚,我就永遠不能安心。

我為什麼會坐上11路汽車,又為什麼會安然回來。

11路汽車不再出現,而我則黴運不斷。

冥冥之中,我覺得,突破口就在11路汽車。

報刊區就在圖書館的東北角。

其實我從來沒有去過那裏,也不知道那裏都是什麼時候的報紙,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看看,萬一有意外之喜呢。

一股油墨香夾雜著報紙的舊味撲麵而來。

“十年前的……十一年前的……十五年前的,我麵色一喜,就走了過去。”

津城日報,就是這個了。

整個中午的時間,我忘記了饑餓,在圖書館一條一條的翻閱著十五年前的津城日報。

都是一些稀疏平常的事情,我很失望。

一無所獲。

隻覺得整個身子都不是我的了,疲憊的站起了身子,伸了伸懶腰。

我已經決定要放棄了。

可是,當我做著最後的努力,看向報紙的時候,才發現,十五年前的津城日報,獨獨缺了7月份的。

難道……

我知道,在這裏我不可能得到更多的信息了,就離開了圖書館。

夜幕降臨。

今天我特意了長了一個心眼,在大家都睡到床上之後,我下了床,將椅子靠在了門後,又從洗手間取出來拖把,頂在了門後。

冒姐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做完一切之後,才開口說道:“芷菲……你這是怎麼了?”

“啊……我擔心晚上風把門給吹開。”

宿舍之內,哄堂大笑了起來。

冒姐嘟囔了幾句,大概是在說,等她有錢了,非要換個新門不可,大概是以為我在說她吧。

我沒有解釋,隻是暗自腹誹,要不是你把門給踢壞了,插銷都插不上了,我至於出此下策麼?

很快,在一陣歡聲笑語之中,大家都陷入了睡眠之中。

而我……偏偏就是沒有睡意,就在半夢半醒之間,我突然驚醒

我又聽到了“咚……咚……咚”的聲音。

越來越近……

她……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