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明此案?!”
徐千明看清楚信息之後,心中一震,不用說,這就是掘墓人發給他的新賭局了,賭的就是誰能最快解決眼前的這起案件。
“他怎麼會知道這起謀殺案的?難不成,他有偷偷監視我?”
“徐千明!你還在墨跡什麼呀!”
走在前方的陳艾雅見徐千明停在原地不動,不悅的對他說著。
“恩,我馬上過來。”
徐千明將手機放在口袋中,在這條消息上多打了幾個字之後,便隨手將他發給了一直在等他消息的廉項。
審訊室內。
“你們不用問了。”
麵對兩人的審問,段鎮海的表情就像是死灰一樣,一臉的漠然,絲毫不為所動,道:“人就是我殺的,殺人原因是入室搶劫被發現,你們直接定罪就好了。”
“哼!別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陳艾雅像往常一樣繼續扮起了黑臉,惡聲惡氣的說到:“我們已經查清楚了,劉毅才是這起事件的主謀,而且我們還查到,他曾經給了你一筆數額不小的現金,而你,則用這筆現金給你母親付了醫療費,對不對?”
段鎮海:“……”
徐千明敏銳的觀察到,在聽到這些信息之後,段鎮海的微表情明顯發生了變化,基本可以說明,這段話就是真的。
但是,段鎮海依舊保持著沉默。
“我們知道,你的母親得了重病,你是沒有辦法了,才走了這條錯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母親知道你為了救他,而去殺人的話,她會有多傷心呢?”
徐千明見陳艾雅的審問沒有起到作用,便想用母子之間的親情來軟化對方,畢竟對方願意為了自己的母親而去殺人,肯定是非常孝順的。
“而且,你現在救了自己的母親,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母親可是隻有你一個孩子呀,你現在如果把所有的罪行都一個人擔下來的話,就再也見不到你的母親了。”
徐千明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的觀察對方的表情,略一停頓之後,再次說到:“你的母親已經六十多歲了,又身患重病,沒了你,她又怎麼能活的下去呢?”
“活著,總比死了好……”
此時的段鎮海嘴唇微微的顫抖著,就連眼中也掛起了淚花,不過,他仍然還是倔強的說到:“你們不要再問了,人就是我殺的,我什麼都不會再說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段鎮海便往後一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任憑陳艾雅和徐千明費勁了口舌,也不再說一句話了。
無奈之下,兩人也隻好離開了審訊室,另作計劃。
“千明,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陳艾雅痛苦的揉著眉心,煩躁地道:“難道我們真的要派出警員,在全國大海撈針,尋找劉毅的下落麼?”
由於劉毅此前的身份隻是受到了霧山市刑警的懷疑,那麼按照執法程序,就不能發出全國通緝令,這樣一來,隻能是由霧山市的刑警對他進行調查,即便可以得到各地警方的幫助,那也隻能是出於“友情幫助”而已,不具有任何的法律強製性。
“什麼我們該怎麼辦?”
徐千明嘴角輕笑,道:“不應該是你們刑偵隊該怎麼辦麼?”
“你什麼意思?!”
聽到徐千明這局推脫責任的話之後,陳艾雅頓時瞪大了眼睛,火冒三丈,大聲問到:“你想跑?!”
“哎,不要說得這麼難聽,現在案情不是已經基本查清了嘛?”
徐千明這次硬著頭皮,再也沒有理會陳艾雅的暴脾氣,故意悠閑的說到:“我還有很多實驗要做的,像這種大海撈針的體力工作,就交給你們刑偵隊來處理了,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說完,徐千明便離開了警局,隻留下陳艾雅一個人氣呼呼的站在那裏,為抓捕劉毅的事情而苦惱。
不過,徐千明離開警局之後,卻並沒有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回到省警官學校的實驗室去做實驗,而是掏出電話聯係了廉項,便乘車向某公園去了。
……
在公園內的一張長椅上。
“我說,柱子,你真的要這麼做麼?”
徐千明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廉項,道:“一定要搞的像做情報工作一樣?”
“什麼叫像?我可是國安局的科長,本來就是搞情報工作的。”
此時的廉項換上了一身很普通的路人裝束,不解的問道:“你說,掘墓人給你發了信息,要跟你比誰先查清楚這次的殺人案?”
“恩。”
徐千明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廉項道:“按照他的信息來看,說的應該就是這次的碎屍案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麼!不要看著我!”
然而廉項卻把脖子扭向了另一邊,根本不與徐千明產生目光接觸,臉上麵無表情,嘴上卻怒氣衝衝的說到:“上次你暴露了身份之後,現在掘墓人很有可能還在監視著你!”
“放心了,我來的路上沒人追蹤。”
徐千明卻對廉項的小心謹慎滿不在乎,自信的說到:“而且,我也很好奇他有沒有本事對我進行跟蹤。”
“哎,真是怕了你了。”
廉項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不過,你說這掘墓人是不是吃飽了撐得?還是說自信過頭了?怎麼敢跟你以這起碎屍案作為賭局?”
徐千明沉默不語,似乎也陷入了沉思。
“要知道,你現在可是跟警方有合作的,所有警方能夠得到的消息,你都能得到,就連案件也是由警方第一時間接受的。”
廉項不解的說到:“這麼一來,他在案件信息的獲取上,就比你差了一大節,又怎麼和你比呢?”
其實徐千明本人對這件事也是十分意外的,從報案人報警之後,警方便第一時間趕到了案發現場,然後對現場進行了嚴密的控製,不允許任何人進行接觸。
這樣一來,即便掘墓人偶然間知道了有這麼一起碎屍案,哪怕他有再高明的現場勘查技巧,也不可能到達案發現場,像警方一樣進線索搜尋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警方有著天然的資源優勢,短時間之內就可以撒下天羅地網,公開的,對所有的線索展開調查。
而掘墓人卻隻能在暗中調查,還要躲開警方的進度,避免被其發現,無論從速度上還是從範圍傷,都要落後很多。
徐千明道:“而且,警方現在,已經幾乎把所有的案情都已經查清楚了。”
“恩?”
廉項眉毛一抬,道:“都已經查清楚了?”
徐千明道:“是的。”
在徐千明把整個案件的前因後果,還有所有的警方資料都告訴廉項之後,廉項更加摸不透這個掘墓人的目的了。
“這麼說,現在警方的工作……”
廉項難以置信的說到:“就隻剩下抓捕罪犯了?”
“沒錯,隻剩下……”
說到這裏,徐千明眼睛忽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道:“除非,這裏麵有問題。”
廉項道:“有問題?”
“對,因為如果是一場賭局的話,即便掘墓人再怎麼自信,哪怕是他也已經查到了劉毅才是幕後真凶,他也不可能跟警方比抓捕速度的,除非……”
徐千明看著廉項的眼睛,道:“警方一開始的調查方向就是錯的。”
廉項皺起了眉頭,問道:“警方的調查方向是錯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我手中的所有信息也就全部都沒有用處了。”
徐千明點了點頭,道:“隻有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兩個才會處於完全公平的競爭狀態,才能稱得上是一場賭局。”
“可是,根據警方現在掌握的所有資料來看,劉毅肯定就是幕後真凶,根本不可能出錯啊。”
廉項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徐千明的說法,道:“而且,萬一,萬一那個掘墓人隻是恰巧知道了劉毅藏身的真正地點,然後才發出這個賭局,跟你比誰能先抓到劉毅呢?”
“所以,我想要你幫我一個忙。”
“讓我幫你一個忙?”
“沒錯,警方在抓捕劉毅的這件事情上束手束腳,但是你們國安局就不同了。”
徐千明點了點頭,道:“而且,你們國安局平日裏捉捕的都是些國際重犯,讓你們去抓劉毅,肯定是手到擒來的。”
“這你倒是說的沒錯。”
廉項明白了徐千明的意思之後,哈哈一笑,道:“好吧,那我跟局裏打個申請,然後就幫你去抓這個叫劉毅的。”
“恩,你負責去抓劉毅,然後我……”
徐千明點了點頭,將目光放向了遠方,道:“就負責重新調查這起案件,看看這裏麵,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
兩人商定了各自的任務之後,便離開了公園,廉項去聯係了他的四個下屬,一番簡單的安排之後,眾人便輕車熟路的開始了調查。
而徐千明則是又給陳艾雅打去了一個電話。
“艾雅,你在幹什麼呢?”
“我在幹什麼管你徐大教授什麼事!”
陳艾雅氣呼呼的回了徐千明一句,看來還在生徐千明的氣,不過好在她並沒有掛掉電話。
“恩……我想要這起碎屍案的所有資料。”
“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我覺得這起案件可能還有些細節我沒有注意到,想要重新調查一下。”
“哼,還算你有些良心。”
陳艾雅以為徐千明是覺得愧疚了,想要幫自己重新調查此案,於是便有些開心的說到:“等會我把檔案全都放在警局,你自己來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