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工小妹兀自說道:“他一直說愛因斯坦的方程式有問題,要創立一個比它更好的方程式.........”
我看著正滔滔不絕講課的“科學家”,不由產生一股敬意,科學界就是少這樣的人啊!
來到一個老頭旁邊,老頭正在一個空盆裏釣著魚,沒有魚鉤,隻有一根線。
“大爺,今天天氣不錯,又釣魚呢?”
“嗯嗯!”
“怎麼沒有魚鉤呢?”
“願者上鉤!”
“釣了幾條?”
“當然一條都沒有了,沒鉤子怎麼釣魚,你腦子壞掉了?就算是釣到,也是釣到兩條傻魚!”
義工小妹尷尬一笑,對著我說道:“我們兩條傻魚算是被罵了!”
我摸摸鼻子,對自己成為“兩條傻魚”中的一員,感到很有意思。
不由得感歎一句:好有哲理的對話。
終於找到了正在養青蛙的齊老頭,此時的他正在捉蒼蠅,來喂養他的青蛙。
“他一直說青蛙是他的兒子,說他兒子舌頭也挺長,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和他的兒子認識?”
青蛙舌頭倒是不短,和那長舌鬼倒是挺像。
我搖頭,總不能說自己是收到鬼的囑托來看望一下老頭吧?
“隻是在醫院網站上看到了這老人的情況,於是就來看望一下。”
“那你真是太熱心了,現在少有這麼熱心腸的人了!一個個都隻顧著自己.........”義工小妹喋喋不休說道。
我製止了她的吐槽,畢竟社會主義要和諧不是?
七老爺子已經病的很厲害了,連人都認不出來,我說了幾句關於長舌鬼的事情,他也沒反應,我也隻能作罷。
留下一些錢給義工小妹,讓她幫忙給老爺子換副假牙,然後就離開了精神病院。
身後傳來“科學家”充滿了上海味的聲音,“儂不知道伐,這愛因斯坦是錯的,他沒有想到.........”
我站在大學食堂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聽說新來了一個魯菜大廚,我早早地就訂了座位,準備大吃一頓。
我和司徒剛坐定,就看到一個留著大波浪長發的中年美女走了進來,那女人看似三十幾歲,身材高挑,行走之間吸引眼光無數。
所到之處,學生紛紛掉頭示意,口中喊一聲教授。
這正是今天教授古代經濟學的教授,此時的她不複課堂上的嚴肅,眼中似是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每個人都是笑的,即使是不認識的學生打招呼,她也是微微頷首,顯示出不凡的氣度出來。
真是個完美的女人呢!我心中不由得想到,這樣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女人,應該是那些男學生的最愛吧!怪不得今天上課的時候虛無空席,連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理科男也來蹭課。
張秋惜一進三樓的門,就看到了司徒,然後眼前一亮,徑直走了過來。
“來來來,司徒,你這後起之秀見了我這前輩,也不上前拜見,豈不是太過傲嬌!”
司徒笑了笑,說道:“我聽說秋惜教授是個不拘小節的人,應該不會在意這些俗禮吧!”
張秋惜被司徒一句話給頂了過去,無奈在桌子旁坐下。
“哼哼哼,想當年我也是很厲害的,比你這後起之秀也不差哩!我聽說這次南邊幾個學校也出了幾個厲害人物,你這後起之秀想要順利登頂,想必不是那麼容易。”
司徒嗤了一聲,說道:“您當年的事跡我都聽了十好幾遍了,不就是一個魁首的位置嗎?看我如何橫掃了他們。”
“好!司徒,你視他人為無物的樣子很有我當年的風範,好好幹,我看好你哦!”張秋惜很是歡喜說道。
我抿了一口茶,看的很奇怪,明明很有氣質的張教授怎麼此時變得口出狂言起來,然後問司徒道:“司徒,什麼魁首?今年學校有什麼大事嗎?”
司徒還沒答話,張秋惜就急衝衝說道:“你就是那什麼葉錦是吧!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要是沒什麼本事,還是離我這後生晚輩遠一點,免得她光華太耀眼,閃到你就不好了!”說完就呷了一口茶,也不看我。
我撓撓頭,哪有這樣的人,這讓我想起與靈媒山人見麵的那一幕。
然後我歉意的看了司徒一眼,司徒剛想辯解。卻見我突然將麵孔轉向了張秋惜。然後伸出雙手,扒著眼皮,吐出舌頭,做出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噗——咳咳——”張秋惜一口沒咽下去的茶全噴了出來,嗆得麵色通紅,狼狽咳嗽不停。
這裏這麼大的動靜,餐廳裏的人都被吸引過來,我若無其事微笑著向眾人示意,表示一切和我沒關係。
司徒一邊拍著張秋惜的背,一邊嗔怪的看著我,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笑著。
張秋惜的咳嗽終於停止了,司徒也坐回了原位,然後又瞪了我一樣,警告我不要再作怪。
我心想:我是個老實人,但是也不是好欺負的。
令我沒想到的是,平息了被水嗆著的痛苦的張秋惜卻是一拍桌子,說了一句“好”,然後對著司徒笑著說道:“倒是我看走了眼,這小妮子有幾分性格,倒是不錯!”然後轉臉對著我說道:“我平生最討厭循規蹈矩的學生,看來你還湊合!”
老師不都喜歡聽話的學生嗎?這張秋惜竟然反其道而行之,我搖頭表示不解。
司徒解釋道:“離華,張教授剛才那都是玩笑話,你不要介意,張教授有一個外號——「長著胸的章太炎」,除了在課上,其他時間一直不怎麼靠譜!”
“明明是「不帶把的禰衡」好不好?”張秋惜小聲抗議。
我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張秋惜笑道:“猝而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這樣的人必定所圖甚大。年紀輕輕胸中就有如此丘壑,難得難得!方才隻是試探了一下你的性子,不要見怪。”說完以茶代酒,自罰了一杯。
丘壑?我看了看自己的胸,相比司徒,那可以算是有很深的丘壑,但是一看張秋惜,我立馬慫了,未發育完畢的女孩子傷不起啊!
口中連連謙讓:“比不上您,比不上您!”
張秋惜以為我是在謙虛,所以隻是點頭。隻有司徒似是理解我的意思,然後瞪了我一眼。
“試探我的性子?怎麼試探?”我轉移話題說道。心中卻是在想:好像上了更年期的女人都這樣想,在家裏試探老公,在學校試探學生?
張秋惜嗬嗬一笑,說道:“你要是生氣,出口反駁,那就表示你氣度不夠。若是你估計我的教授身份,不敢說話,那你就是心思陰沉!”
我無語道:“合著我怎麼做都不成,要是我和你撕起來怎麼辦?”
張秋惜並指如刀,向下異化,說道:“你這小胳膊小腿,怕是不夠我打兩下的。”
我轉頭看著司徒,問道:“這真是那個據說人淡如菊、博聞強識的張秋惜張大教授?”課堂上溫婉的大姐姐,突然變成了無良的大嬸,總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司徒笑著搖頭,看著我和張秋惜聊了起來。
張秋惜這樣的性子在女人中可以算是另類,平日裏拘束有禮,但也是少了很多樂趣,今天遇到了我,不免有一種「吾道不孤」的趕腳。
我當然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學生,你見過循規蹈矩到挖墳的好學生嗎?見張秋惜如此性感,我也有些欣喜,感覺極其對自己的胃口。說道興起,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兩人說得眉飛色舞,不時地插科打諢。司徒笑著看著這一切,隻覺得自己好像被孤立了一般,這對交際技能全滿的她來說,真是少見。
正在和張秋惜侃大山的我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一雙眸子陰冷的看著我,正是那被我拒絕(別誤會)的市長千金——周葳蕤,此時的她心中憤恨,想到:要是我和司徒住在一起,那麼現在在她身邊談笑風生的就應該是我。隨即看了看正和張秋惜調侃的我,不由得發出聲來:“一個臭教書匠,有什麼了不起的!”她斷定我是一個有關係的人,不然也不會輕易拒絕五十萬和她這個市長千金的好意。
但是她沒有想到:不是所有人都在意你擁有的東西。
我突然想起張秋惜和司徒剛才談話的內容,不由詢問道:“剛才說的那什麼魁首,是什麼事情?”
司徒思索道:“這是整個華東、華南地區的一大盛事,三年舉辦一次,名字叫做「古今中外交流峰會」,由教育部牽頭,召集國內名校師生來到這古濟水之南的三千年古城,交流內容從古到今,從中到外。在這場盛會中會出現辯論考試等項目,要是能有技壓群雄的人出現,那她就會成為新一屆的峰會魁首,也算是個大好的虛名!而你麵前這位張教授,就曾經以弱冠之齡橫掃各路對手,順利登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