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感覺身後的風在阻礙著自己的前行,方然一咬牙還是奮力邁開了腳,先向著背對著颶風的方向跑去,而颶風仍在身後追著自己而來!
方然繞著演武場繞了個大圈,跑到若風的麵前。他不敢把繞路的彎拐小了,因為他怕側麵的距離太短,他還是會被颶風強力地吸走,隻能拚命的繞了遠路,而身後卷進了赤雷之力的颶風也是越行越快,與方然之間的距離正時時刻刻被拉近著。
他已經感到颶風對他的引力越來越強了,他已經快邁不開腳了。
若風眨著眼睛,完全不知道方然衝到自己麵前的意義何在,也沒動作,隻是看看方然想要幹什麼。
方然衝了過來拿起纏著赤雷之力的燈柱就要砸向若風,隻見若風手一伸,一陣風吹到了自己的身前,瞬間將方然的這記攻勢吃下,還吹亂了赤紅的雷電。
方然不死心,又繞到若風的身側去攻擊,結果若風連身子都沒轉,剛才那堵風牆就吹到了自己的身前,又擋住了這一擊。
方然接連換了四個方向,無一不被趕至的風牆擋了下來。
台下傳來了觀眾的同情聲。
“嗚嗚嗚,新任閻王被風隊欺負地好可憐。”
“就是,我已經不忍心看下去了,簡直就是單方麵地虐殺啊!”
看著方然一邊小心著追身而來的颶風,一邊對著自己這堵護身的風牆無可奈何的樣子,若風無聊地掏了掏耳朵,道:“你要是能穿過我這堵牆,我就跪下來給你唱征服。”
方然眼睛一縮,舉起了燈柱,燈柱上的赤雷之力越縮越小,就如同在剛才在火老頭那煉獄中一般。
一柱掄下!
似是剛才看過這一柱的威力,若風眼疾手快地結出一個手印來,道:“風起長林進階,風摧萬木!”一股比之前還強上十倍不止的勁風瞬間逼來,在那點力藏萬鈞的赤雷落在風牆之上時,堪堪吹弱!
這一柱落在風牆上時,又變成了力度強度樸實無華,可以承受的一擊罷了。
而方然在這一擊失效之後,被這股“風摧萬木”的風勢一舉吹飛了出去。
“喔,好險!”若風拍了拍胸脯,“差點就要跪下來唱征服了!”
方然看了看眼前的毫發未損的若風,自己甚至都近不了他的身!
毫無辦法!
正當方然無力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的腳已經情不自禁地向後平挪著,全身的衣物獵獵作響。
原來是那股颶風已經追了上來,再加上若風把方然吹回去的距離,此刻正急迫地朝方然釋放著無與倫比的吸力!
短短一瞬,已是險象環生!
方然一個機靈,把燈柱往地上一插,像是抱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抱住了燈柱。
張美美此刻正端著一個小小的盆栽進到小黑的房間中,上麵長了個白色的花苞,但整株植物看上去有些懨懨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這是什麼?”坐在小黑身旁的鄭文文起身走上看著,“你從哪找出來的?”
“這應該是曇花,之前半平不知道從哪搞來的,小白在照料著的,不過看起來情況不太好。”
“是啊,曇花開花很難見到的,明明都長出花苞了,馬上就快可以開花了,怎麼一副要死的樣子。”鄭文文端詳著,有些可惜道。
“是啊,你說它能挺過來,開出花來嗎?”張美美問道,
“不知道啊。”鄭文文端過曇花,把它放到屋中的窗台上,“就讓它來陪陪黑醬吧!”
張美美在窗台邊撐著腦袋,看著吊著一口氣的曇花道:“你可要堅強起來哦!你可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曇花,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的!加油!”
方然轉過頭,在強力淩亂的風中勉強地睜開眼。
一群興奮叫好的人群中,那道一身純白紮著雙馬尾的身影是那樣地安靜,仿若兩個世界一般。
帽子上寫著的“想吃東西“也是那般的熟悉。
她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這種眼神,他也曾從另一人眼中看過。
“小黑……”
“我的覺悟可不止這麼一點點啊!”方然像一隻困獸,發出了低吼。
颶風已經越來越近了!
燈柱上的赤雷之力在一瞬之間消失不見,方然也靜靜地放開了握著燈柱的手。
“他這是幹嗎?想自殺嗎?”
“果然堅持不住,要放棄了嗎?”
“這樣認輸也挺好的。”
台下的觀眾議論紛紛。
坐在床頭的張美美和鄭文文沒有發現,此刻放在窗台上的那株曇花,竟不知不覺間挺直了莖葉,整株曇花正顯得婷婷玉立,生機勃勃,而那朵花苞也正悄悄地一點一點打開著。
相比觀眾的唉聲歎氣,豆豆和女子皺緊了眉頭。
連站在方然對麵的若風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皺眉不解。
“這是……”豆豆低聲道。
“真正力量開啟的前奏!”女子堅定地道。
豆豆立馬掏出了靈力測試儀,上麵的數值此刻正從9800直直往上漲著。
9850!
9900!
9950!
9999!
靈力測試儀亮起了紅色,告訴兩人已經到了量程的盡頭。
“這麼說……”豆豆抬起頭看向場中。
“美美,你快看,曇花開花了!”
就在方然就要被颶風卷走時,一股比剛才透明度要高上許多的赤雷突然從方然全身冒了出來,瞬間炸裂!
“這股感覺……”方然喃喃著,握住了燈柱。
下一秒,他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裏。
若風一見方然消失了,立馬生出不詳的預感來,正要伸手去操控風牆。
一個聲音已經在他的身後炸響。
“你覺得,你的風牆跟得上我的速度嗎?”
若頭轉過腦袋,一個黑影已經移動到自己的身後。
這近乎光速的移動是怎麼回事!
這也太可怕了吧!
若風都來不及細想,立馬伸手在自己身前拉開了一道無色的屏障。
“風牆進階,風之壁壘!”
屏障中,風聲狂嘯,一聽就知道其勢不可估量!觸之必定被撕碎成末!更別說能打破它了!
但方然故意放慢了動作,仿佛就是在等若風做好防禦的措施。
方然舉起了燈柱,上麵纏著的高純度赤雷看上去沒之前表麵看起來那麼唬人,但卻叫人一眼看不到其中到底蘊含了多少力量,而透明在昭示著純度的質變。
“我身體裏的感覺告訴我,你這堵牆並不能擋住我。”
方然將燈柱劃過這藏勢如有千軍萬馬的壁壘,就如同焊槍劃過鐵板一樣,完全不費力地就將風牆劈成了兩半……
“這就是赤雷之力的真正威力嗎?”方然看著燈柱上的赤紅色淡淡地道,往前一捅!
若風嚇得閉上了雙眼。
可是等半天卻沒有任何感受,若風緩緩地睜開眼,才發現燈柱正抵在總覺得脖子上。
“為什麼不殺了我?”
“我本來就是不是為了殺人來的。”方然笑了笑,“我記性不太好,前麵有人說我要是能穿過他這堵牆,他就幹什麼來著?”
台下的眾人完全還沒反應過來,誰能想到局勢的顛倒僅僅在一瞬之間?方才還壓製得方然完全近不了身,處於不敗之地的若風僅在短短的一眨眼間就被方然用燈柱抵在了脖子上,繳械投降?
不過聽到方然這話的時候,眾人總算反應過來了。
“跪下,跪下!”
“征服!征服!”
“喔喔喔!!!”
若風苦笑了聲,道:“沒想到你竟然跨過了那道門檻。我唱我唱,我心服口服。”
台下有人貼心地送上來一把椅子。
若風就跪在了椅子上,大聲地在所有人麵前開口道。
“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堅固,我的決定是糊塗,就這樣被你征服!”
“唉,以後再立flag剁手!”若風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
台下眾人齊齊大笑著。
小白也忍不住看著渾身帶血的方然,眼中噙淚地笑了出來。
“這小子還真的做到了啊!”女子感慨了一聲。
“那是。”豆豆笑道,“我早就說過了,他不僅要跟若風打,還要跟你打的。”
女子輕輕笑道:“是是是,你說得都對。”
張美美和鄭文文正在廚房裏熬著晚上給小黑喝的中藥,突然聽到別墅外傳來一陣奇怪的哭聲,像小孩子般斷斷續續,哀嚎不停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時針指向晚上的八點。
兩人的眼裏紛紛流露出了一絲驚恐不安。
大晚上的,這裏又是別墅區,本來就人煙稀少,拿來的小孩子的哭聲?
兩人的心裏有一些害怕,結伴上了樓,站在窗口向別墅外看著。
隻見柔黃的路燈下,外麵的街景看起來就如同夢境般朦朧。
一個蘿莉此時就在這朦朧的背景裏,在別墅外大門不遠處伏地哭泣,不知道傷了哪裏,身上的鮮血直流不停,一張臉上都有些發白了。
哭聲淒淒瀝瀝,不斷刺激這兩個女生敏感而脆弱的神經。
“怎麼辦,我們下去救她吧?”張美美轉身就想下樓。
鄭文文一把拉住張美美道;“你要幹嗎?你忘了關二爺跟我們說的嗎?不要出門,否則禁製會被破壞掉的,到時候我們就沒有力量可以依靠了。”
“那怎麼辦?這小女孩看起來隨時會死啊,如果沒人幫助她的話!”
“你先別急。”鄭文文拿出手機,撥打120的號碼,結果傳來的是冰冷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用戶展示無法接通。”
鄭文文把手機拿離了耳朵,看了看,才發現上麵信號那一欄顯示是“沒有信號”。
“怎麼會這樣?”鄭文文皺了皺眉,“美美,你看看你的手機有信號沒?”
張美美聞言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看了看,道:“咦,我的也沒有信號誒!怎麼會突然沒信號了呢?”
鄭文文皺了皺眉,拿出地府工作標配的Nokia來,撥打著方然的手機,仍是無法接通的回應。
“局內網也不行嗎?”
“要不要打打關二爺的試試?”張美美問道。
“不行的,我們權限不夠,手機裏沒有關二爺的號碼的,隻有方然的手機裏才有。”
正在兩人慢騰騰地折騰著,別墅外小女孩的啼哭聲一聲比一聲更刺激著人,簡直是聞者心碎。
“要不我們等他們回來再說吧?”鄭文文猶豫地道。
“等不及了,再等那孩子就要死了!”張美美一轉身,向樓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