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咬著筆杆,看著筆一下一下敲著桌麵,想著小黑前麵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掏出手機,點開了某寶。
“紀梵希高級定製小羊皮口紅”方然輸了進去。
方然滑著屏幕,看著一個個跳出來的商品。
“尼瑪,270,一個小玩意為什麼要這麼貴啊!這樣下去,自己這個月要吃土啊!”
勇哥聽到方然的吐槽,回頭瞄了一眼,露出一個飽含深意的微笑。
“然哥,這是要買給張美美啊?”
“什麼什麼!”鄭文文的聽力仿佛好了千百倍,湊上來道。
不得不說,八卦對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買你個頭啦!”
“別裝了然哥!你昨天不是跟張美美在男廁裏那個那個嗎?”說著,勇哥還擠了擠眉。
“哇哦!”鄭文文興奮地驚呼了一句。
“哪個哪個!”方然一拍勇哥的腦袋,“做你的作業去。”
勇哥聳了聳肩膀轉過去了。
“李勇說的是真的嗎?”鄭文文的眼睛就像看到了寶藏一樣發光了都。
“當然假的。”
“那我看美美最近上課老看你。”鄭文文不肯放棄道。
“那是她脖子不好,回回頭治脖子呢!”
“……”
方然正要低下頭思索著這個月是否要去吃土,突然“咚”的一聲,一個手機掉到地上的聲音。
方然低頭一看,正是地府標配Nokia。
方然撿起了手機在手上把玩著,自己好像還沒好好看過這個手機。
這麼想著,方然打開了手機,卻發現隻是一個新機,空有小崔十殿分王他們幾個聯係人罷了。
方然默歎一口氣,不懷希望地打開相冊,結果卻吃了一臉意外的冰淇淋!
“天那!”
“這些都是什麼?!!”
“為什麼會有小黑的睡衣照!”
“還是黑色蕾絲的!厲害了我的姐!”方然的口水已經掛到了地上。
“我的天!各種若隱若現!這偷拍技術可以啊!”
“竟然是藍色的胖次!”
“啊,鼻血鼻血!”
方然忍不住一下把手機翻了過來,蓋在桌子上。
不行了不行了,再看自己就要對不住佛祖了!
“方然你怎麼流鼻血了?”鄭文文看著方然仰著腦袋的樣子,遞了張紙巾過來。
“啊,最近火氣比較重!”
是啊,他體內的邪火都要燒身了!
“哈……哈……”方然喘了幾口大氣之後,那雙手又忍不住去翻手機。
這時候方然腦中有兩個小人非常激烈地對話。
一個說:“再看一眼吧!”
另一個說:“好啊好啊!”
“如果注定要墜入地獄,那就先讓我閻王爺來承受吧!”然後方然就義正言辭心安理得地再次踏上那充滿心跳的旅程。
“文文,能再給我張紙巾嗎?”
“聽說你們男生廢紙巾,看來是真的。”鄭文文遞過一張紙巾,理解地點點頭。
“……”
“咦?”方然滑倒了最後一張,居然是張文字。
“方然哥哥,我拍的照片不錯吧?跟你說,我姐姐這麼漂亮,你可不許喜歡你們班那什麼班花,完全沒有可比性,知不知道!不然以後沒有照片看了,哼!”
“這小白!”方然苦笑一聲,搖了搖腦袋。
突然手機上發來一個紅色的警報信息。
“警報,警報!麥克斯韋.拉格朗日.德布羅意.薛定諤.傅立葉.歐拉.白在附近遭遇危險!麥克斯韋.拉格朗日.德布羅意.薛定諤.傅立葉.歐拉.白在附近遭遇危險!”方然虎軀一震,趕緊點開信息。
“是否前往誌願?”
方然迅速地點了是。
“開始導航!前方目的地:3km,清水湖湖畔;現在速度:0km\/h,預計到達時間:無窮。目標體征狀況:危險。”
“老師,尿急!”方然這次幹脆都不推桌子了,一把摘下戒指戴在指上。
“獵豹!”方然一蹬桌子,直直朝著窗外一躍而出!隻留下一張轟塌的桌子和一群懵比的老師同學。
趁著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張美美也舉手喊了聲:“醫務室,老師!”就急急地跑了出去。
——————————緊急情況分割線——————————
小白此刻正坐在地上,一身的白衣早已被染得血跡斑斑,連頭上長白的帽子都被打落了,地上留下一攤染血的黃色符紙。
“早知道自己就不出來瞎逛了,結果撞上這倒黴的家夥……”小白埋怨道,自己趁著姐姐補覺,就出來散散心,誰知道鬼使神差地就碰見了這家夥,落得現在這個下場,剛剛自己發的求救信息也不知道有沒有有人收到。
波光粼粼的湖水旁,一個持著羅盤的修長男子正慢慢靠近。
正是關半平。
此刻他的臉上寫滿了緊張和小心翼翼。
“我知道你是早上纏在方然哥哥身邊的一個女鬼!現在就讓我消滅了你!你就不會再禍害我然哥哥了!或者你選擇投降,我也可以饒了你!我給你三秒鍾做選擇!”
關半平依著手中的羅盤,再根據地上沾上血的黃色符紙,大概可以判斷出那“女鬼”的方位,一張新的箭狀黃色符紙緊緊對著那個方位。
小白聽著他在那裏嚷嚷,卻又無可奈何,她又不能同人類直接對話,就算她選擇頭像關半平也聽不到,不知道這二缺的少年想明白這點沒有。
小白原本沒什麼危險的,結果小白手欠,在關半平身邊繞圈圈,上上下下打量著關半平。就算是再差勁的驅魔師也應該察覺到了,然後關半平拿出羅盤,嚇了一跳!一股腦地把驅魔符全丟過來了。原來一張張丟過來,以關半平的準度,小白想從容躲開是不難的,誰知道關半平一緊張就天女散花了,反倒讓小白被紮成了篩子。
小白很想吐槽他一句:“你家驅魔符不用錢嗎?這麼亂扔!”
但並沒有什麼用,因為對方已拉黑了她。
“三!”
“二!”
“一!”
“你再不說話,我可就真的揮過去了啊!”關半平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你再給我一百次都沒用啊!”小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等了一下之後,關半平喘了兩口氣,他不得不慎重,因為就羅盤指示來說,探查到的這個“女鬼”靈力其實很強,但不知道為什麼卻任他出手不還擊。
“不管了!”關半平一咬牙,朝著小白一指!黃色符紙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著坐在地上的小白直襲而去!
“自己就要這樣在這裏這樣莫名地結束了?”小白一臉愁緒地想著,隻能看著那驅魔符在自己瞳孔中不斷地放大。
小白害怕地別過臉去,縮緊了脖子,等待著這場意外的審判。
一行鮮血高濺!
數秒過去了,早該到的刺痛感卻遲遲沒有到來。小白睜開眼,緩緩轉回頭去。
這驅魔符離她隻有三寸的距離了,卻被一隻手死死地抓住,難再進半分!而手上被驅魔符劃破的地方正一滴一滴地落著紅色的鮮血。
這隻手的主人正是沉著臉看不清臉色的
——方然!
兩邊同時驚叫道:“方然哥哥!”
方然轉頭看向小白,淡淡地道:“沒事吧?”
小白緩了緩氣,搖了搖頭。
方然把粗壯如虎的手用力一握,驅魔符就化為了灰燼。他慢慢走到小白的身邊,蹲了下來,手上的戒指慢慢浮現出一個“人”字,同時冒起了黃色的聲之靈息,一點點開始修補著小白那受傷的傷口。
關半平看著方然半天沒理會自己,不禁道:“方然哥哥…”
方然緩緩轉過頭來,露出了那一雙眼以及眼中那滿滿的
——殺意!
關半平被方然的眼神嚇了一跳,支吾道:“然哥哥,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啊?這眼神…嚇到我了!”
這時張美美從出租車上下來,趕忙跑了過來,在方然身邊蹲了下來,然後她驚訝地捂住了嘴。此刻她已然能看到小白的線條了,而此刻小白身上滿是血跡的樣子足以讓張美美驚魂未定了。
方然奇怪地看了張美美一眼,在他的認知裏,張美美應該還什麼都看不見才對。
方然的生之靈息在小白身上遊走著,小白身上的血窟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著。張美美試著伸手去托住小白,結果在方然和小白驚訝的眼神中,張美美居然托住了小白的身軀而沒有穿過!
“這裏有我,你去吧!”張美美看著方然道。
方然雖然被這一幕弄得驚訝萬分,但他明白,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處理,他起了身,向著關半平走去。
“你能看見我?”小白驚訝地道。
“嗯。”張美美點了點頭,在自己的裙子上撕下一截來,“今天才發現的。”
小白看著張美美給自己包紮傷口的樣子,沒有說話。
方然強壓著自己的憤怒,恢複了剛才那一眼的冰冷,直視著關半平道:“不管你怎麼鬧,我都由著你。但我絕對無法容忍你妄圖傷害她們!”
“然哥哥,你不要被那女鬼給洗腦了!我這是在幫你!”
“幫我?是不是你覺得所有的靈體,都應該被消滅?”
“靈體不消滅掉隻會作出惡事來!”
“你又沒有親眼看見過,為什麼就下這個結論!”
“這是傳我符術的師父說的,作為最後一個茅山驅魔師的傳人,我應該堅守茅山的原則!然哥哥,你不用怕,等我消滅了她你就會恢複正常的!”
方然隻覺有一股怒氣從胸口直往上躥,為什麼用一句話就掩蓋了所有的是非對錯!為什麼用道聽途說的一句話就判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