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小黑傲嬌地把頭一偏。
“平日裏姐姐每次倒班都困得不行,每次都急急忙忙趕著回去睡覺,今天晚上卻一點沒有打哈欠呢!”
小黑看著方然酣睡的模樣,又想起他穿著衛生巾套裝在自己麵前的樣子,臉一紅,嘀咕了一聲:“變態。”
“想要給你的思念,就像風箏斷了線,飛不進你的世界,也溫暖不了你的視線.....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街......”
“小白你幹嘛!”
“看姐姐的眼神我還以為姐姐要吻別呢!這時候就要BGM啊!”
“還不趕緊回去了!明天不用上班哦!”
“哦…”
臨走之前,小黑深深地看了一眼方然,然後緩緩地消失了。
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
簡直如夢一般。如果不是脖子上挨的那一下的疼痛仍在,方然真的以為自己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做了一場夢。
老師仍在課堂上滔滔不絕,方然卻沒有什麼聽課的心思,懶懶地支起腦袋,看著合歡在窗外輕輕搖晃著,在風中灑下一片片的合歡。
與此刻悠然的生活相比,昨天發生的每一幕都在重新刺激著方然的神經。
昨天晚上的那個時候要說沒有猶豫,那是騙人的。不是因為閻王這個職位這個權利,而是這種與新的世界接觸所帶來的吸引力,但這種吸引力,讓方然感到危險,鬼知道天天跟牛鬼蛇神打交道會是什麼下場。自從他父母在一次災害中雙雙被國家認定為死亡,他就隻想平平安安地度過餘下的生活,而昨天所見所遇的一切讓他陷入了掙紮。
他捅了捅他前麵的座位。
“勇哥,如果有一天有人讓你去當閻王爺,你去嗎?”
“去個p啊,我還沒活夠呢!”
“也是。”
“不過要是我死後還能當閻王爺的話,哇哦,聽說很多女鬼都很漂亮呢!我一定會去秉公執法的!”
“……”
“唉,別想這些有的沒的,畢竟兩個世界的東西。”
“是啊,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方然感慨著,環視著同學們愜意的姿態。
“可是,這樣的生活又有什麼意思呢?”方然小聲地嘀咕道。
“麥克斯韋.拉格朗日.德布羅意.薛定諤.傅立葉.歐拉.白。”方然笑著搖了搖頭,“這名字簡直神經病。”
“墨墨…”方然歪著腦袋,有些失神地咬了咬下嘴唇。
“嘻嘻,姐姐,我就說方然哥哥能記住我名字吧!你輸了,晚上你洗碗!”
方然聽到這聲音,簡直呆若木雞,喃喃道:“怎麼可能…”眼睛卻忍不住找了起來。
那坐在講台上晃著腳玩著雙馬尾的白色身影不是小白又是誰!那雙眼睛彎彎地看著方然,滿是笑意。
“沒想到這白癡居然還挺上心的。”
小黑出現在講台的另一頭,仍是一副冰冷的樣子,向方然走來。
方然按捺不住心底的喜悅,起身道:“你們怎麼來了!”
全班同學跟老師齊刷刷地看向方然,簡直百臉懵比。
方然一下子領悟過來,立馬坐下,裝出一副完全無事的樣子。
方然抽了張紙飛快地寫起來:“教我屏蔽。”
小白一臉無奈地道:“方然哥哥,你空有一身如此變態的靈力,卻不會用,真是可惜哦!”
方然眼巴巴地舉起一張紙:“那還不快教我!”
小黑突然一臉正經地道:“妹妹,我覺得不用教他,這樣交流就挺好。”
小白看著方然猴急得恨不得上躥下跳的樣子咯咯直笑。
方然轉了轉眼珠,狡黠地一笑,往教室外跑去,喊道:“老師,尿急!”然後就一路頭也不回地狂奔進了男廁所裏。
黑白兩姐妹站在廁所門口往你望,卻是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小黑紅著臉道:“這個臭流氓!”咬了咬牙拉著小白姍姍遲緩地進了男廁所。
方然正在一個敞開的包間裏笑意盎然地看著她倆。
“方然哥哥,你幹嘛把我們往男廁領啊?”小白笑道。
“沒什麼,我就想看看你姐臉紅的樣子,我覺得可愛極了。”方然臉上的笑容讓小黑很想一拳把他砸到陰曹地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