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清朗問晟希要不要嫁給他的時候,晟希隻是猶豫了一下下,便答應了。沒有人知道,在她猶豫的那幾秒鍾,她心裏在想什麼,除了她自己。也是在那個時刻,她才真正確定了,她心底喜歡的,到底是誰。因為,她不想嫁給他,要問她究竟想要跟誰在一起,在那一時刻,她心裏的念想無比清晰,那就是晟涵。她時時刻刻想要陪在身邊,也習慣在身邊的人。可是,她知道,晟涵已經不在了。而她的生活,仍要繼續,哪怕是為了自己的父母,他們已經失去晟涵了,她是他們僅有的安慰。也許,不喜歡蕭清朗,而答應他的求婚對他而言很不公平,但她真的不願意橫生枝節來動搖她搖搖欲墜的家了。
婚禮的前一天。晟家來了一位陌生地朋友。薛小雅親自接待了她。因為是晟希地婚禮前夕,薛小雅本人也忙,恰好晟希回來了,就留給她招呼了。
翁善素與晟希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她仍是記得她的,可晟希一臉茫然地樣子顯然是不記得她了。翁善素也不失望,更是不提醒她們見過的事情。她在想就當她們之前從不曾見過麵也不認識好了。反正與她今天到來的目的並不相衝。
“聽說你明天要結婚了?”翁善素隻是簡單地跟晟希聊了兩句,便決定以這種方式告訴她她想說的話。
“嗯,明天!”晟希並不覺得她的問話有多麼地突兀,或許她本身也是如此隨性地人。
“嫁給蕭清朗?”
“嗯。是他!”
“你不能跟他結婚!”
聽了她的這句話,晟希有些意外。她不明所以地看向翁善素。似乎想要聽她的解釋。
“也許說這話你會覺得很奇怪,但是請相信我,你跟他,注定無緣。這是天命!”
晟希笑了,有些苦澀地笑。她不相信天命,真的不相信。因為,她不能相信她弟弟的死,是天命。
“你不相信我的話?”翁善素應該很著急,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甚至踱著步子來回走動以示她的焦躁。“你為什麼不相信?你知不知道你單方麵的不信任對我的打擊有多大,好吧,就算你不在乎對我的打擊有多大,你也不能不去在乎對我甚至我整個家族的傷害有多大吧!”
晟希聞言隻覺莫句其妙。她覺得這位陌生的朋友說的話有些誇張,她結不結婚哪裏至於跟她的家族扯上什麼關係了。她們根本是不認識地好不好。更別說什麼她的家族了。
翁善素停止走動了,因為她分明從對方那清澈地一看到底的眼睛裏看出了她是多麼地不相信她的說辭。她似乎被打敗了,有些挫敗地嚷道,“好吧,好吧,就算我的話不值得你相信,就算你不相信我,可是,你得為你弟弟想一下吧。那麼出色地一個人……”說到這裏,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想到了那僅有的一次醫院地相遇,那麼英挺出眾的少年,真的是,讓人難以忘懷。
“我弟弟?”晟希低喃,垂眸。她靜靜地問,“這又關我弟弟什麼事呢?”
“別跟我說,你真的不知道關於你弟弟的任何事?他到底是什麼人,你真的不清楚嗎?”她開始咄咄逼人。
“我應該清楚嗎?”她抬頭,不知何時眸中已是布滿哀傷,“他什麼事都不跟我說,從來不說!”
翁善素突然就尖銳不起來了。她甚至覺得自己不該來的。可是,她人竟然已經來了,接下來的話就不得不說了。可是,如果,事情不是奶奶所說的那個樣子,那麼,她接下來的話,又會置麵前這個單純地不該受感情折磨的美好女孩於怎樣地境地——她不敢去想。
“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聽,也許內容會很離奇很不可思議,但是,請你不要打斷我,好好地聽完。聽完之後,再來置評。可以嗎?”
其實,晟希是沒有什麼心情去聽她說什麼故事的。可是,一來她不善於拒絕別人;二來,她直覺她的故事跟晟涵有關,而她迫切地想要通過任何渠道知道關於晟涵的事情,哪怕是憑空地杜撰,哪怕僅是聽到他的名字,哪怕隻是一個認識他知道他或懂得他的人跟她說說話……
“話說,很久以前,在那遙遠的天邊,再往上,在那遙遠的天上,在那遙遠的天上那座廣為人知的宮殿,廣寒宮。住著一位美名源遠流長的仙子,嫦娥。嫦娥仙子有兩位丫環,一位是桂花飄雪,一位是七彩花靈。嫦娥仙子為了修身養性,打發時光,從此,月宮就多了一隻乖巧甜美的小白兔,為了相得益彰,人們習慣稱之為玉兔。除此之外,還有這位時不時騷擾嫦娥仙子的男人,陽剛英偉的吳剛。人稱,浪蕩子。
……”她的故事講得很長,晟希聽得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明了了大意。她的故事是說天宮皇子愛上侍女,卻被人嫉恨,使計陷害侍女輪回下界。皇子因為不在宮裏護她不及,大鬧宮廷並私下凡間尋找侍女……
“那他找到了嗎?”不知為何,晟希覺得自己地心有些糾緊。
“嗯,找是找到了,不是,有些麻煩。”
“什麼麻煩?”
“命運總是愛捉弄人,他們的來世,居然會是同父同母的親生姐弟。可憐愛侍女癡狂的皇子——”
“嗬嗬!是啊,好可憐呢!還好隻是故事。”晟希感慨。
翁善素不作回答。而是反問她,“你知道他們的結局嗎?”
晟希搖頭。
“他瘋了,那個皇子瘋掉了!”她的表情有些誇張地恐怖成分。晟希地心因她的話七上八下的。顯然受了不少的衝擊,她喳喳嘴幾乎是下意識地說,“怎,怎麼會瘋掉的?”
“哈,是啊,怎麼會瘋掉的。”她繼續誇張地笑,“可是,你告訴我,如果他不是瘋掉了又怎麼會自殘地拿起水果刀一刀一刀地將自己身上的血肉一片一片地割下,直到——再也割不下去……”
晟希瞬間僵直了身子,慘白了臉色,她的嘴唇不住地哆嗦,她控製不住自己顫抖地身子。她幾乎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才艱難地問出了幾個字,“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