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幕並感動著的花靈說,“禦靈哥哥,他們會很幸福的吧,一直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會的。有情人都會在一起的。”他回答的自信洋溢。
蕭清朗覺得納悶,自己不是犯傻了吧。像是人生重來那般,他居然回到了最初,最初遇到她的刹那。當他莫名其妙地被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狐朋狗友強駕著說要來找樂子,被迫丟了學畫的筆趕到這裏——台上的意外不再是意外,台下的那人依然美得驚心動魄,令他無法言語。隻是,此刻他已經頭腦清醒,不再如上次那般顯得措手不及心不設防。這次,他要上前,要認識她,要將自己滿腔的情感向她傾訴。他不要再這樣與她擦身而過。打定主意,就要上前,瞧,他看到了什麼,他驚得目瞪口呆……以後的數十年裏。都未能忘卻。有些影像,刻在心上,是一輩子的事。
仗著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台上那對壁人,花靈因為心裏歡快隨性地牽了禦靈的手,兩人雙雙衣袂飄飄飛升上天。
來到廣寒宮。她輕呼一口氣,還是自家好啊。在人間,雖說熱鬧,卻過於身不由已,不能自主。她想。轉過身跟仍跟在自己身後的禦靈道:“咦,禦靈哥哥還在啊。天快大亮了。哥哥還是趕快回宮歇息去吧,不用送我了,瞧,都到門口了。”禦靈有些不情願。他低了頭,手心裏緊攥著什麼東西。許久不做聲。花靈似乎習慣了這樣的他,並不介意,她在心裏默默地數數,超過一刻鍾,禦靈哥哥還不說話的話她就先回房睡覺,睡醒了再來看他。好在,他沒讓她等得更久。他抬起頭,又是以這般深不見底意味不明地眼神盯著她。直看得她摸摸鼻子捏捏臉,沒問題啊,臉上該在的都在。他這樣奇怪地看她為哪般。禦靈向她攤開自己的掌心,開始左顧右盼,口氣也微微聽出些不自在,“這個,剛剛在集市上看到的,很好看,送給你吧。”
“這是什麼?”花靈圓睜了眼睛,看著這個用特殊的紅色繩子編織而成的小飾物。
“同心結。”他輕輕地說。
“同心結?好奇怪的名字。心會打結嗎?”
禦靈暗歎,心想,她果然是這樣的反映,他原以為,她會歡喜亂感動一把的。這是他初次送東西給她啊。“不要是嗎。那我自己留著。”
花靈看著他欲收回的手,心下莫名一動,急著說,“要,當然要了,這是禦靈哥哥送的呢。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他提著的心放下了。垂下手,看看天色,跟她說,“我回去了,你進房吧。”
“好,回見。”她揮揮手,掩入夜色中。
禦靈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眼睛眨也不眨的,又是許久,才轉身離去。
最近,整個天庭一片忙碌,一眾仙家也來回奔波,因為王母的壽辰到了,大家夥兒都想知道別人準備了什麼壽禮。而自己準備的,萬萬不能差了他們去。
小蝴蝶背著一罐不知打哪兒搞來的蜂蜜。不辭辛苦的從水晶閣來到廣寒宮,送給花靈嚐鮮。花靈悄悄地問她,該不會是偷小蜜蜂的吧。
小蝴蝶倒也神秘,就不告訴你。
哦,原來是撿的啊。
小蝴蝶倒豎橫眉,怎麼可能是撿的,你也去路上撿撿試試。看看能不能撿得到。
那你又不肯說。
花小蝶也不回答她,拔開罐子給她倒上一小盅,送到她唇邊:嚐嚐看,好喝嗎。
哦哦哦,還真別說,絕對跟你前些時候拿過來的不是一個檔次。這種滋味,真是味中極品啊。
真的嗎,花小蝶一臉得意。我準備拿這個做為王母壽辰的禮物,你覺得怎麼樣。
還行吧。就是有些寒磣。
怎麼會呢。你剛不是說這是極品的嗎。怎麼會上不了台麵。
送吃的當壽禮不好吧。
你懂什麼啊,這叫創新,叫與眾不同,是個性。
是這樣嗎。她懷疑。
你送什麼。花小蝶一臉好奇地問她。
我也得送嗎。我可從來沒有送過啊。花靈顯得茫然。
什麼,王母壽誕你居然從來沒有表示過什麼,……花小蝶顯然很痛心疾首。
可我沒什麼好東西。她小聲地辯駁。我有的,王母也有,我沒有的,王母也有。
算了吧,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從今年起,你一定要對娘娘的壽誕有所表示。知道嗎。
這罐蜂蜜你真的要送給我?花靈一改沮喪振奮地追問。
花小蝶不解,點點頭,是啊。
那我不喝了,重新密封我也送蜜蜂吧。咱倆送一樣的,成雙成對圖個吉利也好有個照應。
花小蝶愣愣地看著打量她,像是從來不曾認識她一樣。
嘿嘿,想不到我這麼聰明吧。
花小蝶反應過來,抱起桌子上自己的蜂蜜。就往回走,邊走邊說:不送給你了,反正你也不喝準備送人,真將這蜂蜜送了娘娘,咱倆又送一樣的,肯定會被轟出南天門。……
看這小蝴蝶小器的,真氣人。花靈在她身後急得跳腳。
其實,倒也不是花小蝶擔心她當真跟她一樣送了蜂蜜。也不是舍不得給她喝。實在是因為花靈無心的話提醒了她,對啊,送一罐或許不成,但兩罐意味就大不同了。成雙成對啊。真是好兆頭。偏她隻得了兩罐,這罐若不收回,讓她再找哪兒去找這第三罐去。隻好對不起花靈了。
出爾反爾很沒義氣的小蝴蝶離開後,花靈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哀聲歎氣,愁眉不展。她心想,要送禦靈哥哥他娘什麼禮物呢。換作別人生日也就算了,偏偏是她最喜歡的禦靈哥哥的娘。連沒良心的跟禦靈哥哥不熟的小蝴蝶都知道送他娘禮物。他們關係這麼好,不送實在有點說不過去。花為掏出放在懷裏的同心結,放在手中細細把玩。
“咦,這是什麼?”
花靈回頭,看著吳剛手裏捏著的同心結,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心裏突然就不舒服了,就沒好氣地說,“你故鄉的東西,你不知道嗎。”在她眼裏,吳剛來自人間,人間就是一個地名,一個統稱。
吳剛狐疑地打量她,不甚確定的問:“打哪來的,禦靈送的,還是你去了人間?”
她心裏咯噔一聲跳,看不出來啊,這吳剛哥哥長能耐了,也太神了,這都能猜得出來。
看了她的反映,當下,心如明鏡。也不再追問。隻是將同心結還給她,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隨意地說道:“妹妹可是喜歡禦靈。”
還沒待她回答又說道:“哥不想聽你說什麼誰都喜歡的話。也不是問你將他當哥哥的喜歡。而是,另一種喜歡——”
“另一種喜歡?”她顯得很茫然。
“嗯,像我喜歡你家仙子那樣的喜歡。”
“可仙子她並不喜歡你呀!”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吳剛黑了臉凶巴巴地說,“……我也隻是打一比方。明白嗎。我知道你喜歡我——”他語氣頗為得意,“你喜歡我跟你喜歡禦靈是同一種喜歡嗎?”
花靈點頭,同樣的喜歡,怎麼不一樣了。
吳剛深沉地低頭不語,花靈不喜歡禦靈嗎?怎麼她會覺得對我的感覺跟禦靈的一個樣?她是真的不清楚還是沒來得及明白?唉,這禦靈兄弟也太含蓄了。對花靈這種迷糊的小女孩,就得直接,不能迂回。要不,她是怎麼繞都繞不出來的。禦靈多聰明的一個人啊,怎麼對待感情這種事,都犯了糊塗呢?他們兩兄弟,在情路上,同樣波折多多,看來準要吃足了苦頭,他無奈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