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桌麵上的菜肴被不知節製的吳剛吃了個幹幹淨淨,白盈會吩咐侍女匆匆又備了一桌上來。份量自然也比先前的足了許多。而此刻,吳剛他是再也吃不下去了。胃裏脹得難受,坐在位置上寧願獨自忍受也不願先前離去。白盈會跟花靈象是有聊不完的話題,說不盡地新鮮事。完全沒有留意到他的痛苦。可憐地吳剛隻有可憐巴巴地瞅著不遠處的嫦娥,借此分散疼痛的注意力。
兩人有的沒的亂聊一通後。白盈會神秘地跟她咬耳朵。話題都是關於禦靈皇子跟百花宮仙子的。說的無非是禦靈皇子怎樣斯文有禮,百花仙子怎樣才貌雙全,當然,也包括禦靈皇子準許她們直呼他的尊名。可花靈對這種話題沒有興趣。她隻想聊好吃的好玩的。於是,很快就引開話題。聊到了感興趣的事情上去。花靈夾了一塊蜜汁火腿,歎息地說,如果小蝴蝶在就好了,她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了。還有這滿滿一大桌子的菜,吳剛顯然吃飽了,白盈會食量極小。他們這桌也就他們這三個人,其他的人,都聚在旁的桌子上。所以,即使她再怎麼拚命吃,也不可能吃得下去一桌子的菜。倒是小蝴蝶有這個潛力。隻是,她吃進去多少都是白搭,也不知道吃哪裏去了,永遠都是那麼嬌小玲瓏。不長個子不長智慧也不長肉。
話說遠在天邊正與別的精靈出任務的小蝴蝶狠狠地打了向個響亮地噴嚏。舒服之後,揉揉鼻子,憤憤然地說,是誰,居然在背後說我壞話,真不厚道。
百花宮主看所有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很多人都放下了筷子。便吩咐下去撤了盤子,換上新沏的茶水。茶水點心水果是先前準備好了的,很快便端上桌。餘興節日已經登場,他們一邊興趣盎然地欣賞百花宮有名的舞蹈飛天舞,一邊兩兩相談甚歡。當然,也有例外的,比如說玉女,她向來不加掩飾自己的不開心,永遠學不來強顏歡笑。當她確定百花仙子心係禦靈皇子後,飯菜吃到一半,已經推說有事回去了。卻被嫦娥仙子給攔下了。勉為其難坐立不安地捱到現在,那已經是極限了,欣賞歌舞?抱歉啊,她提不起精神,也沒那份閑情雅致,卻又不好掃了嫦娥仙子的雅興。隻得悶悶不快地坐著。她欣賞的不是歌舞,是鬱悶。
“哦哦哦,真好看。跳得太棒了。”花靈讚歎不已。
腹裏難受已經緩過來的吳剛也是一臉地讚歎。他與花靈不同的是,一個欣賞的是舞藝,一個欣賞的是身材。
白盈會身為百花宮的一份子,自然與有榮焉。聞言一時心情大好。
吳剛貪婪地看了一會兒後,又將目光給調開。移到嫦娥身上。幻想著如果此刻起舞的是嫦娥,該會多麼勾魂攝魄啊。
一曲舞畢。眾人皆稱好。
禦靈也麵帶微笑,對百花宮主說時候不早了,想先行退場。百花宮主不好強留。皇子都走了,宴會也接近尾聲了。索性,散了場。唯一意猶未盡隻有花靈跟吳剛。不請自來的這兩位。
禦靈從花靈這邊走過時,白盈會站了起來,向他點頭致意。吳剛花靈反應不及,眼睜睜地看著他麵向自己走來依然無動於衷地坐著。隻見他嘴角噙笑,與白盈會道別。卻是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他與他們兩人親密無間的關係,從未刻意低調,整個天庭卻少有人知曉,所以,禦靈未曾與他們正麵交流。所有的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倒是有細心的仙子留意到,這兩位是誰,這次宴客,有邀請他們嗎。
當花靈他們想到了要如白盈會那樣與他打招呼時,禦靈卻不給他們這個機會視而不見從他們身後走過。
花靈與吳剛對視一眼,交頭接耳,“吳剛哥哥,禦靈哥哥這是沒看見我們嗎,還是故意裝作沒看見我們。”
吳剛道:“哼,他這是在裝酷。”
“裝酷?他為什麼要對著我們裝酷?”
“他再不裝模作樣一下就不會有女人喜歡他了。”
“這是什麼道理?”
“真理!”
“謬論!”
……
“什麼真理?什麼謬論?你們在聊什麼。”白盈會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們在討論真理與謬論的差距。”
“噢,看不出來啊,你們居然也會討論這麼深不見底的問題。那得出結論沒?”
“嗯,”兩人點頭。“結論就是沒有距離。”
白盈會不解,“怎會沒有距離,這是什麼道理?”
花靈正待進一步解說,餘光卻撇見吳剛猛然立起身就往外走。像是急欲追趕著什麼,花靈也顧不得跟白盈會解釋了,“白姐姐,這,你看他,我先回去了,關於這麼有內涵的問題咱們改天討論——”
“哦,好,”白盈會顯然也覺得莫名其妙。見她急的也不好說什麼。於是目送她匆匆尾隨離去的背景。
“喂,吳剛哥哥,你怎麼了。走得這麼急,也不跟白姐姐打聲招呼——還好我比較有禮貌,替你打了招呼。……”花靈追上他,開始喋喋不休。
吳剛充耳不聞,隻顧著想著看著他的嫦娥仙子了。心裏那個澎湃的都翻滾起來了,美人就是美人,邊背景都能這麼優雅迷人——
花靈見吳剛不理她。照例做出一副心馳神往的癡迷狀。這簡直成了他看見仙子時的招牌動作。當下了悟。嘖嘖,再看,你再看,看了也白看。不知是出於何種考量,她突然發覺這樣的吳剛哥哥很可憐。他都這樣卑微這樣一廂情願地愛著仙子數千年了。屢屢碰壁,卻從不死心,大有越挫越勇的架勢。似乎打從一開始就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勢必攻下對方的心裏防守。他看重的是最終結果,取得決定性的勝利,最終抱得美人歸。死纏亂打也不惜。不說別的,單是這份勇氣,這份恒心,這份自信,這份百折不悔的真情。注定了終將演繹非凡的愛情傳說。其核心便是烈女怕纏郎,造就鐵杵磨成針式的另類愛情。簡稱愛情的淩磨。
走在前麵的嫦娥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發火。這樣不但易變老皮膚也會差。今早上她才從鏡中發現自己眼角居然長了一條魚尾紋,雖然極淡,不過,也是衰老的征兆。她怎麼能夠允許年老色衰這種慘絕人寰的悲劇發生在自己身上。當下便製定了一係列挽救措施,其中一項,也是很重要的一項,便是忌怒。現在怎麼能夠輕易地破功。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放寬心——他愛跟,愛看,就讓他看,就隨他跟好了。他最多也隻能這樣遠遠地看著她罷了。並不能奈何她。隻要她不為此犯愁,就不會因此滋生皺紋。穩坐第一美女的頭把交椅。她已經失去了最為重要的感情,並不能承受失了同樣看重的容貌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