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椰雨很快就回到了宿舍,同時與她回來的是一隻通體漆黑的貓。孫樂優很怕貓,更何況是這隻沒有眼睛的貓。
唐莎指了指陸椰雨的手臂問她感覺怎麼樣,陸椰雨微笑著揮著手臂說:“看看,已經沒什麼事了。”
一旁的孫樂優卻一直保持沉默,那晚在醫院發生的事情她一直放在心裏,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突然,那隻黑貓對著孫樂優的方向叫了一聲,黑貓的眼睛像兩個黑洞,似乎要把她吸進去。
孫樂優晚上根本沒有辦法入眠,黑暗裏,總感覺那隻貓在扒東西。她覺得手臂奇癢無比,就是那天被陸椰雨觸碰過的地方。
孫樂優打開手機想要看看手臂上到底有什麼東西,藍色的光打在手臂上,那裏赫然長出一簇簇細細短短的黑毛,尖叫還沒發出口,一隻貓正站在紗帳外看著她,停頓了良久,然後猛得竄入陸椰雨的紗帳裏。孫樂優又低頭打量起自己的手臂,沒想到剛剛黑色的毛已經全部消失了。
不一會兒,似乎從陸椰雨的紗帳裏傳來一陣陣的“哢吱”聲,孫樂優用被子蒙住頭,打算明天就提議讓這隻貓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孫樂優剛剛眯了一小會兒,黑暗裏突然發出“砰”地一聲,唐莎那裏的台燈被打開,宿舍裏的地板上是一個摔碎的玻璃杯。
唐莎迷迷糊糊地說“誰幹的?”她順著孫樂優的視線往陽台那看去,那隻沒有眼睛的貓似乎正詭異地打量著裏麵的兩個人,然後哧溜一下竄進了黑暗裏。
唐莎剛伸了個懶腰,眼角的餘光看向陸椰雨的紗帳,她突然捂住嘴尖叫起來。
孫樂優跳下床來,看見陸椰雨的紗帳上沾染了紅色的液體。
她深呼吸一口,撞著膽子掀開陸椰雨的紗帳,陸椰雨仰麵躺在床上,鮮血遍布臉頰,她的眼睛黑漆漆的,就像那隻沒有眼睛的貓。
孫樂優像被萬能膠釘住一般不能動彈,一定是那隻無眼的貓吞掉了陸椰雨的眼珠,一定是!
陸椰雨死後的日子裏,宿舍裏都沒什麼生氣,唐莎想和孫樂優搬出去住,她說總聞到宿舍裏有一股奇怪的腐爛味。
兩人收拾東西,孫樂優去床底下找她的鞋子,鞋子是放在陸椰雨的床下的,她有些不情願地蹲下身子,頓時,一股刺鼻的腐爛味從床底下衝出來。
“怎麼了?”唐莎側頭問。
孫樂優搖搖頭,她把鞋盒抽出來,那個鞋盒是黑色的,不是她的鞋子,是胡寧寧在上學期塞到陸椰雨床底下的。孫樂優把鞋盒拿起來晃了晃,裏麵不像是鞋子。
“哎。”唐莎也蹲了下來,她邊說邊打開鞋盒,“這是胡寧寧的,這家夥放個假就不來學校了,看看這是什麼……”
一隻死貓躺在鞋盒裏,空洞的眼眶裏沒有眼珠。
唐莎嚇得把鞋盒扔出去,那隻死貓的屍體仿佛有點彈性,竟然在地上蹦躂了兩下滾到了孫樂優的腳邊。
“喵……”黑暗裏,不知從哪裏傳來了貓叫聲。
孫樂優的手臂又開始發癢,她低下頭,發現手臂上出現了一個細長的小傷口。
“喵……”又是一聲貓叫,孫樂優嚇得幾乎站不穩,那貓叫聲似乎是從那個小傷口裏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