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學著以前簡芝的樣子穿著長衣長褲,用一條圍巾緊緊地裹住了自己的脖子。
葉慧慧回來看到夏溪的樣子,開口問道:“夏溪,穿這麼多你不熱嗎?”
“有點感冒,不能吹風。”夏溪答道。
葉慧慧沒有多問,抱著臉盆出去了,回來時臉盆裏倒滿了水。
“我來幫你洗洗頭吧,你頭上全是汗。”
葉慧慧走過來試圖撥弄夏溪的頭發:“咦?你頭上那個白白的是什麼?”
夏溪像受了驚的動物般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不要,我自己來。”說罷便飛快地拿起盆,逃跑似的離開了宿舍。
盥洗室的鏡子前,夏溪偷偷地撥開了頭發,頭頂凸起了一個堅硬的珍珠,一半嵌在夏溪的頭皮裏,一半露在了外麵,摸起來異常地堅硬。
這之後,夏溪抱著僥幸的心理找了醫生,她寧願相信這是一種過敏症,她不幸地和簡芝得了一樣的病,簡芝死了,她卻不一定會死。
醫生對夏溪的病情表示束手無策,隻開了一些消炎藥讓夏溪試試。
夏溪的症狀並沒有因為消炎藥有所緩解,反而越發的嚴重。有一天早上起來,夏溪發現自己的大腿上也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珍珠,摸起來就像凹凸不平的疙瘩,隻不過疙瘩摸起來或許有些軟,而她腿上的這些“疙瘩”卻堅硬異常。
這些事情再也不能用科學解釋了,夏溪想到了談露和那間陰森的美容院,她和簡芝都用過那家美容院的珍珠粉,肯定和這個有關。
再次看見談露,她依舊雪白的臉上掛著一抹了然的笑容。
“其實你不用擔心,這隻是美白的一個階段。”
夏溪扯掉脖子上的絲巾,露出那串長在肉裏的“珍珠項鏈”,大吼道:“不用擔心?那簡芝是怎麼死的!”
談露不慌不忙地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房間並沒有因為窗簾的打開變亮。
“我們都是從這個階段走過來的。”談露低低地笑了兩聲,這種笑容異常詭異。
夏溪突然覺得背部多了一股涼意,順著脊背往下遊走,使得整件T恤都被涔涔冷汗弄濕了。
猛得一回頭,夏溪就對上了一張近在咫尺的臉,詭笑著看著她,那張臉夏溪再熟悉不過,是簡芝!
“啊——”夏溪跳起來連退了好幾步。
簡芝的臉看起來很完好,隻是白得嚇人,她耷拉著頭,兩眼向上翻著,無神地盯著夏溪的臉看。
“你……”
“看,你朋友不是挺好的?”身後傳來談露陰森的聲音。
夏溪想盡量遠離這些人,一步步地退向身後巨大的玻璃,“別過來!”
談露嘿嘿陰笑著,指了指夏溪身後的玻璃:“看看你身後,後麵還有我們的同事。”
緊閉的玻璃上赫然貼著一張極度扭曲的臉,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夏溪,夏溪認出了這個人,就是那天的前台小姐。
再也受不了這裏,夏溪把手裏的包砸向了談露,包裏的手機掉出來摔成了兩半,談露的頭在“咯吱”一聲後生生轉了個方向,扭到一邊的頭還在咯咯地笑著。夏溪瘋了似地跑了出去,走廊上同樣站著一群直勾勾盯著夏溪陰笑的人,她們的笑聲在空曠的二層小樓裏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