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並院內。
周飛躺在床上，周身被綁了繩子，這是醫生怕他發狂傷人而不得不采用的以暴製暴的法子。掙紮了半天，他終是累了，而後眼簾越來越重。
迷迷糊糊中，睡夢中的周飛夢到了一顆人頭，那顆人頭在他眼前飛來飛去，還時不時地爆發出幾聲詭譎地笑聲。
周飛尖叫一聲，旋即沒命地逃竄，然而無論他跑得多快，無論他躲在哪，人頭都能找到他，絕望的他咆哮著，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
“不好了，病人又開始發狂了！”耳畔傳來呼天搶地的聲音。
緊接著他感覺有一股力量壓製住他的手腳，他奮力的反抗，然而皆是徒勞。
人頭飄飄蕩蕩飛到周飛麵前，長大嘴巴吐出一個禮品盒子來，盒子打開，露出裏麵的白酒，這酒是他花一百塊錢買來送給班主任的。
倏然，白酒啪嗒一聲砸在地上，酒水蔓延上漲，蓋過周飛的腳背，達到他的膝蓋，再到腰身，再到小腹，再到脖頸，最後灌入他的口中，再漫過他的頭頂。
濃烈的嗆味和酒從他的嘴和鼻子裏流入，他的身體撕扯般的疼痛。
“好學生是不會說謊的，隻要壞學生自己成績不好，才會搗蛋影響他人！”班主任的聲音。
“王凡，你以後晚上再玩電腦，別怪我們告到班主任那裏！”孫白的聲音。
“王凡，你真惡心！壞學生！”謝俊的聲音。
“王凡，你滾出我們寢室，你不要和我們住在一起，我們不歡迎你！”這是周飛的聲音。
周飛的視線漸漸模糊，耳邊噪雜的聲音像是一陣風般地消散。
隨後，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班上一個學生自殺，兩個學生神秘死亡，還有一個在精神病院也莫名的死掉，作為班主任的他頭發都白了一半，學校裏關於惡鬼殺人的風言風語還在繼續流傳，而他也受到了領導的批評。
二個月後的晚上，他剛上床睡覺，書房裏傳來電腦開機的聲音。
他扭頭看了一下身側，老婆睡得正香，那麼，誰在開電腦？
狐疑之下，他披上一件衣服走到書房裏。
書房的桌子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王凡坐在電腦前，慢悠悠地敲擊著鍵盤。
見他來了，王凡偏著頭幽怨地說：“老師，你是個不合格的老師！”
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隨後他轉身準備推門離開。
王凡仍舊坐在電腦前一動不動，被水泡的發脹的臉在電腦的光線下顯得愈發的駭人。
“老師，你要去哪裏呢？”良久，王凡啟唇問道。
他驚惶地奔到門前，一下又一下地砸著房門。
“老師，壞學生就是壞學生，老鼠的兒子隻能打洞，壞學生是學不會原諒的，好學生總是那麼大度，身為壞學生的我是不是該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呢？”王凡緩慢地起身，一搖一晃地朝班主任走去。
“別過來，別過來！”班主任驚恐地叫道。
王凡的頭扭了扭，旋即他的頭顱掉了下來，從他斷頸出不斷地冒出一個又一個的禮品盒子。
一個，二個，三個，四個……
“老師，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精致的盒子源源不斷地增長，整個書房都被盒子填滿。
班主任被夾在中間一動也不能動。
突然，盒子又向前擠了一下，他便如同烙餅一般，前胸貼在了後背。
血，蜂擁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