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章程一早起來,便蹲在床下探頭向床底看去。
“看什麼啊?”王勤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
“沒什麼!”嘴巴上這麼說,想到昨晚看到黃鼠狼的情景,他仍心有餘悸。
王勤在做早飯的時候,章程走進衛生間去洗臉。
打開水龍頭,用雙手接住水撲在臉上,頓時徹骨的寒意從手指和臉頰流遍全身。用冷水醒神,尤其是在冬天,一直是他慣用的方式。
確信意識清醒後,他拿著牙刷一邊放水一邊刷牙。
刷牙漱口後,他閉著眼睛接著捧冷水洗臉,洗著洗著,他感覺流在手裏的水,有些柔軟,撲在臉上卻是很毛糙。
章程微微睜眼,看向自己的手。
手裏捧的是黃色的泥水!
章程頭皮發麻,一股寒流從頭頂竄到腳底。
他下意識地看向水龍頭,清水緩緩地往下流,一會清澈,一會渾濁。
“啊————”章程大叫一聲,奪門而逃!
“怎麼了?”廚房裏的王勤走了出來。
“水,水……黃色的水……黃鼠狼,是黃鼠狼!”章程捉住王勤的手臂,牙齒直打顫!
“黃鼠狼?現在哪有什麼黃鼠狼啊?”王勤不解,“就算看到黃鼠狼也不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吧?”
章程抿唇,略略側身驚駭地看向衛生間。
王勤心下生疑,她推開章程的手忍不住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兩步,章程一把拉住王勤,說什麼也不肯讓她進去。
在家呆了兩天後,肖揚帶著大大小小的禮品來拜訪章程和王勤。
剛進門,章程就拉著肖揚到客廳的拐角低聲問道:“最近……在你身邊,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比如……某些無法解釋的現象……”
“什麼?”肖揚迷糊了。
章程咽了一口唾沫,瞟了一眼正在收拾桌子的王勤,閉上眼睛道:“我覺得……黃鼠狼來報複了!真的!”
“黃鼠狼來報複?”肖揚笑了,他伸手摸了摸章程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我沒騙你,我是認真的!”章程煩躁地拂掉肖揚貼在他額頭上的手,“你小心點吧,反正最近很邪門!”
肖揚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他眯著眼睛匆匆地掃視王勤後,若有所思地低著頭看著地板。
“我不想出事,我快要當爸爸了!”章程自言自語地說。
他的眸子裏沒有一點光彩,臉部表情僵硬的如同一塊木頭。
“那晚真不該陪你抬野豬,更不該幫你撿黃鼠狼,黃鼠狼是報複心極強的動物啊!”章程一邊麵無表情地嘀咕一邊踉蹌地走向臥室。
當章程關上臥室的門時,肖揚擰眉走到王勤身邊,輕聲問:“你是不是太猴急了?現在就想弄死章程?暫時別裝神弄鬼的!過幾天拉貨我還需要和他合作!”
王勤的手指一顫,她瞪了一眼肖揚道:“這是在我家,你說話注意點!被他聽見了可不好!”
“我這不是怕你做錯事麼!”肖揚咬牙,“現在我還不能給你承諾,你也知道我老婆很凶悍的,如果提出離婚,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又沒逼你離婚!”王勤沒好氣地回道。
肖揚鬆了一口氣。
“我先回去了!”過了一會,肖揚看了看手機,“再見!”
“再見!”王勤機械地回道。
肖揚皺眉瞅著王勤,他覺得今天的王勤怪怪的,說話不冷不熱,態度冷冰冰的,不像是以前的她。
還不及多想,肖揚匆匆地離開。
剛走出防盜門,他的腳便踩到了柔軟的物事,緊接著他的腳下傳來一聲“咯吱”地響聲,低頭一看,鞋底溢出一灘紅色的鮮血,再仔細看看,血的周圍漂浮著黃色的毛發,肖揚抬起腳低頭看了看腳底,除了一些細長的黃色毛發,什麼也沒有。
肖揚狐疑地抓了抓頭,這種毛發好像是黃鼠狼的,誰在這裏殺黃鼠狼了嗎?
“真晦氣!呸!”出門就踩血,肖揚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