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開夜車的司機，如果撿了死去的動物，就會莫名地死去。
雪下得沒心沒肺。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仿佛要吞滅整個世界般。
午夜時分，一輛大型貨車由北向南駛去。
章程坐在駕駛室內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握住方向盤的手因生冷而隱隱發顫。
貨車開到了荒無人煙的山路，縱使章程減慢車速，車子仍晃晃悠悠地在滿是積雪的山路上顛簸。
昏黃的車燈冷冷地照著前方，皚皚白雪愈發地通亮。
開著開著，章程有些困鈍起來。
忽然，前方衝過來一道黑影，章程一個激靈，睡意全無，他猛地踩下刹車，耳邊隱約聽到了骨頭爆裂地聲音。
車輪仍滾了好幾米遠才停下。
章程靠在後座上，額頭上涔出一層冷汗。
“怎麼了？”劇烈的刹車聲驚醒了在後座睡覺的搭檔肖揚。
章程麵色慘白地說：“我……我……我可能……撞人了！”
“撞人？”肖揚爬了起來，伸出頭去。
冷風呼呼地迎麵而來，飛雪打在他的臉頰上，瞬間融化。
看了好半天，肖揚也沒看到人影，隨後縮回頭說道：“哪有什麼人？”
“壓到了！我聽到了聲音！”章程的手指抽緊，暗沉的眸子透出惶惶。
見章程的臉色不對頭，肖揚也隱隱覺得不安，於是提議：“一起下去看看！”
下車後，兩人蹲下身子看向車輪。
車底下，一攤殷紅的血不停地蔓延，兩人順著血跡向後一看，被車輪軋死的是一頭野豬。
“哈哈……現在肉價很貴，何況是野豬！”肖揚笑了起來，隨後他轉臉看向章程，“我們一起把它抬上車！”
“這不大好吧！”章程犯難了，“司機是不可以撿死東西的，很不吉利！”
肖揚拍了拍章程的肩，“都什麼年代了，你還相信這些閑言碎語！”
“可是……”
“這樣吧，你幫我抬，出事算我的，你不管，行不行？”肖揚提議道。
章程躊躇半晌才點頭應允。
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野豬抬上了車，就在他準備上車時，肖揚興奮地拉住他的手叫道：“你看，好多兔子和黃鼠狼啊！”
章程環顧四周。
茫茫雪地上，零零散散躺著野兔和黃鼠狼的屍體。
肖揚的臉上登時露出興奮無比的笑容，他卷起衣袖說道：“走，我們去撿，野生的兔子和黃鼠狼是很值錢的！”
“那些東西……”還不等章程否決，肖揚就拉著他的手奔向了雪地。
無奈之下，章程隻好彎腰去撿雪地裏的死兔子和黃鼠狼。
風雪肆虐，章程的腳步有些踉蹌，視線朦朧且恍惚。
撿到最後一隻黃鼠狼的時候，他看到黃鼠狼的眼睛幽幽地看著他，眼角還掛著一滴冰淚。章程騰出左手摸了摸它的身體，還有些溫度，看來它沒死。
這時肖揚走了過來，他二話不說抬腳踩在黃鼠狼的身體上，霎時，它的身體癟了下去。
“吱——”黃鼠狼慘叫了一聲後，口中湧出一大口血來。
肖揚提起黃鼠狼的尾巴，順手甩到車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