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鄭潔和林麗又是一前一後地來看我,我佯裝睡覺眯著眼睛仔細地觀察她們兩個的言行舉止有什麼奇怪之處,兩個女人看我一直睡著不醒,許是覺得無趣便早早地走了,我下床悄悄跟上了後走的林麗,林麗顯得十分小心,每走幾步都會四下望望,她走到一扇綠色大門前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我立馬躲到近處的大花瓶後觀察她的舉動,她緊張地望了下四周隨即推門而入,我遠遠地看見門上掛著個小牌,寫著:員工更衣室。
十幾分鍾後綠色大門才被打開,但走出來的人卻令我瞠目結舌,因為那個人已經變成了鄭潔。
大滴大滴的汗珠從我的額頭冒了出來,我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眼睜睜地看著鄭潔消失在我目光的盡頭,突然有一個奇怪的想法從我的腦中閃現出來:林麗和鄭潔其實是同一個人。
我小心地挪動到那個綠色門前,努力壓製內心的緊張,輕輕推開了員工更衣室的綠色大門。員工更衣室並不大,基本上可以盡收眼底,裏麵顯得很安靜,隻有一排一排的櫃子整齊地站立著,怎麼看都不像有人的樣子。
我的腦子頓時變得一片空白,之前的假設已經可以得到證實了,這也恰巧解釋了為什麼林麗和鄭潔從來不會同時出現,看來我真的變成了那個潛逃犯的新目標。雖然不知道她接下來要幹什麼,但我必須采取措施才能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我回到病房的時候,給我打針的小護士已經站在那裏了,像是等候多時的樣子,她看到我進來立馬板下臉來,有些不悅地說道:“你到哪裏去了,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怎麼可以隨便亂跑,而且……”她停頓了一下,表情又變得古怪起來:“現在外麵也不太平。”
我愣了一下,心情變得更加沮喪了,抬頭看著小護士又氣又怕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她扯到一邊小聲說道:“護士小姐,我可能有罪犯的一點線索了。”
小護士的眼睛立馬睜大了,一臉驚恐地看著我,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把頭又湊近了些,一字一句地說:“我有罪犯的線索了。”
小護士的表情突然瞬息萬變起來,一會緊張,一會害怕,一會又像鬆了口氣的樣子,總之是說不上的怪異,我在一旁看著她,琢磨著我到底該不該都說出來。
“趕快報……”小護士突然喊了起來,還不待她把那個“警”字喊出來,我立馬捂住了她的嘴,因為我看見鄭潔站在病房門口,一臉不悅地看著我們。
“啊,你來啦。”我一邊微笑著衝著鄭潔揮手,一邊使勁把小護士推出了病房的大門。
小護士走後,鄭潔還是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她把我扶到床上,小聲嘀咕著什麼,我聽不清楚。
因為害怕,隻能任由著她弄,不敢多言。
等到鄭潔把一切該弄的都弄好之後,突然站在我的床前牢牢地盯住了我,她扯出一抹很奇怪的笑容,映著月光顯得相當詭異,她說:“翔子,不如我今天留下來陪你吧?”
我的心立馬跌入穀底,我想自己臉上恐懼的表情大概都被她盡收眼底了。
隻見她笑得更開心了,立即俯身蹲在了我的床前,用她冰涼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小聲說道:“怎麼了,難倒你不開心?”
我立馬緊張得回答道:“怎麼會呢,我隻是怕你辛苦而已。”
我發現鄭潔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僵硬,看向我的眼神也變得冷冷地,她說:“那就好,我去包裏拿個東西,馬上過來。”隨即起身離開了我的床,她回來的時候手背在後麵,然後笑著對我說:“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會很刺激的。”還不待我反應,鄭潔已經從背後掏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刀子,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她一邊走一邊冷冷地笑著:“不知道這把刀子插進你的身體裏會怎麼樣?”刀子在她緊握的左手上泛著森森冷光。
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看著她那張越發靠近的臉,嚇得說不出話來,然後我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知覺。
當我醒來的時候,坐在我身邊的人已經不是鄭潔而是林麗了,我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才不至於在看到她的瞬間大叫出聲。
她看到我醒來,立馬探下身子,一臉關切地問我:“翔子,你是不是覺得哪裏不舒服?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支支唔唔地回答道:“沒……沒事,我很困,想睡覺,你趕快回去吧。”
林麗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指了指窗戶:“你看,現在都已經是夜裏了,你怎麼放心我一個人走?我就留下來陪你吧。”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窗戶上白色的窗簾半開著,沒有遮住的地方透著一片森冷的漆黑,現在果然還是晚上!我甩了甩自己昏昏沉沉的頭緊張地問林麗:“現在大概幾點了?”
隻見林麗笑得詭異,她從我的病床邊站了起來,退後了幾步說:“剛好夜裏十二點,這個時候玩遊戲會更刺激。”我這才注意到林麗的左手上也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刀子的白光生生刺進我的眼睛裏。
她露出和鄭潔一模一樣的表情,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我再次被嚇得失去了所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