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命中注定

說到這裏的時候,老騙子的手輕輕抖了一下,然後長歎一聲,聲音裏說不出的淒涼落魄。

老騙子搓了搓臉頰,繼續說道:“我心裏很好奇,心想不知道師爺把什麼東西留給了師父,也不知道大師伯要拿東西幹什麼。當時我想,什麼東西能比得上大饅頭?既然大師伯要,師父給他就是了。我聽見我師父笑了兩聲,就算是大師伯把師父達成了重傷,但師父還是稱呼大師伯為師兄。聽大師伯的口氣,師爺是被他殺死的。當時我想,師父打不過大師伯,所以他就讓我給師爺報仇。可我沒想過大師伯也是要殺師父的。

師父笑著對大師伯說:‘大師兄,你是三歲那年被師傅帶上山的吧?雖然當時我還沒上山,但我後來也聽師父說過。那一年天下鬧了災荒,餓死了很多人。你是被他從死人堆裏報出來的······’

師父還沒有說完,我就聽見大師伯厲聲嗬斥道:‘閉嘴!’

師父非但沒有閉嘴,反而更加大聲的笑了兩聲。師父繼續說道:‘師父孤家寡人一個,他自己小時候就是孤兒,所以他把你當成親生兒子來教養······’

大師伯好像怒了,我聽見‘砰’的一聲,大師伯得意的笑著,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然後我又聽見了師父的聲音,這時候的師父說話已經非常吃力了,可是他好像一直沒有生氣,因為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平靜,很柔和。我知道,師父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的時候,就代表他沒有生氣。我聽見師父在笑,又咳嗽了兩聲,又說道:‘大師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下山遊曆?嗬嗬,你永遠是猜不到的,因為在你眼裏,所有人都是奸詐之徒,都和你一樣。’

這時候,我聽見大師伯中氣十足的冷笑了兩聲,他說道:‘這天下之人,全部都該死,沒有一個好人。老不死的偏心,不論我怎樣孝順,他就是不把那件東西給我,哼,所以我殺了他!他不是把我當成親生兒子嗎?我呸!假仁假義的老不死的,既然把我當成親生兒子,為何不把那件東西給我?所有人都是假仁假義,包括你也一樣。如果不是你,老不死的又怎麼會把那件東西不給我?’

師父好像一點都不生氣,依舊心平氣和的說道:‘唉,大師兄,你錯了。當初師父把那件東西給我的時候,我是堅決不要的。所以我下山遊曆去了。我對師傅說,大師兄你也就急功近利了些,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隻要稍作琢磨,就能夠改變性子。最後,師父見我不要,也就不再堅持了。師父常說,心性自然,這才是修道的根本。修道修的是無為,修的隻是一個耳根子清淨。至於成神成仙,那些都是虛妄。如果修道是奔著成神成仙去的,那也就不叫修道了。所以,我不要那件東西,讓師傅把那件東西留給你。師父說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我再看看你大師兄,如果他能等得起消磨,我就把這件東西給他,如果等不起,就罷了。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心急,隨後對師父都下手了。唉,大師兄,你太急了!’

我聽見大師伯又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趙清,你裝什麼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的什麼。你故意拋磚引玉,想讓那老不死的心甘情願的把東西給你!哼,快把東西交出來,我讓你死得痛快些!’

師父歎了口氣說:‘大師兄,你怎樣做才能相信?如果那件東西在我這裏,我還會回到龍虎山嗎?那件東西在哪裏,隻有師父他老人家知道。現在師父都被你殺死了,你還想的道那件東西?哈哈,正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你自作聰明,其實蠢到了極點!’

大師伯罵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嘿嘿,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東西在那小鬼身上。隻要我找到小鬼,就能得到那件東西。’

後來就沒有聲音了,我等了好久,再也沒有聽見師父的聲音。我不知道師父怎麼樣了,可是我不敢出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有人進來了,屋子裏響起了東西被砸爛的聲音。我很困,可是我不敢睡覺,我就一直在神像裏躲著。再後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心想,我現在偷偷地出去看看,師父到底怎麼了。

我悄悄地從神像裏爬了出來,師父倒在地上,臉上全是鮮血。可是我不敢哭,我不斷地搖著師父的屍體,可是師傅一直沒有動靜。那時候我才知道,師父給大師伯打死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老騙子臉上留下了兩行眼淚。原來老騙子的身世也這麼悲慘。世上好人不長命,從來都是這樣。

我問老騙子,最後報仇了沒。

老騙子卻笑了笑,說:“唉,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往事,不說也罷!”

我剛要問原因,我看見賴何生衝我使了個眼色,於是我就壓下了心中的疑問。

這時候,我們已經快要走出雪原了,前麵是一座巍峨雪山,拔地而起,周圍那些雪山也這座雪山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站在我們的位置看去,隻能看見一個大概輪廓,半山腰濃霧繚繞,以上部分全部都看不見,神秘而莊嚴。

老騙子說了一聲:“到了。”

“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我看著那座雪山問道。

老騙子點了點頭道:“就是這裏了。嘿嘿,這裏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到達的地方。這座昆侖主峰,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看見的。老夫算天算地,算了好長時間才算到這座真正的昆侖主峰的位置。可惜呀,三千年的時間,昆侖主峰也已經不再是當日的神峰咯。三千年冰雪,太多的東西都已經被掩蓋。小慧,你可知道為什麼自從封神之後便沒有神仙?”

我搖了搖頭說:“這我怎麼知道。誰說沒有神仙,八仙難道不算?曆史上不是記載了很多人證道飛升的事情嗎?”

老騙子不在意的說道:“封神之後的神仙,隻不過是人間偶然得到天道垂臨的幾個,可曾有像封神之戰那時候那樣封神?”

我切了一聲,堅持自己的觀點,說道:“封神之戰那是《封神演義》的故事,都是虛構的好不好?”

老騙子笑著說:“《封神演義》是假的,但封神榜和封神之戰是真的。隻不過封神之戰結束後,人間和天界徹底分離。其實封神之戰並不《封神演義》裏說的那樣,而是封天之戰,上古諸神想要繼續幹預人間,但人間勢力卻不想讓上古諸神在插手人間的事。就這樣,封神之戰爆發了。新勢力聯合人間勢力,打敗了舊的勢力。然後天被封了。隻留下昆侖一條通天途徑。後來昆侖這條通天途徑也斷了,人間和天界徹底隔絕。而昆侖這條通天途徑斷了之後,人間發展了三千年,形成了現在這個無神無仙的世界。後來雖然也有人證道飛升,但也隻是鳳毛麟角。”

我還是有些不相信,看向死人臉,希望他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死人臉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座雪山,淡淡的說:“是真的。”

我搗了強子一下問:“你相信不?”

強子點了點頭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隻好說道:“就算是真的,又能說明什麼呢?你們說昆侖山是神山,又說地府就在這裏,我真是被你們搞糊塗了。按照你們所說,我們不是來尋找封神榜和生死簿的嗎?我總覺得,我們這趟昆侖之行實在是有些滑稽。”

“現在,你想回去也不能回去了。哈哈,小慧,難道你還不明白?要不是你的話,我們是無法到達這裏的。”老騙子笑的像隻狐狸。

我詫異的問道:“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死人臉破天荒的笑了,著實把我狠狠的震驚了一下。他笑的時候右嘴角輕輕勾起,更像是冷笑,卻有些邪魅。這個笑容,我似乎在哪裏見過,但實在是沒有任何映像。我把它歸結為賤人的笑都是一樣的!

“因為你天生鬼命!隻有天生鬼命的人,才能找到這個地方。”

死人臉說完,老騙子接著說:“小慧呀,這就是命。命中注定你要來到這裏。你是被上天選定了的人,隻有你才能讓昆侖山重新出現在世人眼裏。”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你和強子兄弟都是被上天選好的人,不管怎樣都逃不掉的!”老騙子嘿嘿笑著。

我想了想問道:“那要怎麼做?”

老騙子說:“找到昆侖神宮,封神榜和生死簿很有可能就在昆侖神宮裏頭。大衍之數五十,盾去其一,其用四十有九。那一個一後來又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但又說,道生一!大衍之數是什麼?便是道了!有了那個一後,便有了盤古,後來盤古死後化為萬物,有了伏羲和女媧。在開天之時,清氣上升而為天,濁氣下沉而為地。便有了陰陽二氣!但在此同時,出現一部天書和鬼書!天書規定所有規則,鬼書規定人死後的規則。那部天書俗稱封神榜,而鬼書俗稱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