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櫻知道孟婆和奕宸關係好,所以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的確,夏小白的身份,對地府來說,就如同塵埃,塵埃是沒有資格見到冥王的。
奕宸認同了佐櫻的建議,路過奈何橋的時候,將夏小白放下,夏小白見到一個慈祥的老嫗,老嫗笑著走來,說道,“姑娘,又見到你了。”
“又?”夏小白有點懵逼,她又轉頭看了看奕宸,她第一次被奕宸帶到奈何橋的時候,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那件事。
孟婆走到奕宸身邊,“漬漬”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是怎麼搞得,弄成這個樣子?”
奕宸沒有解釋,而是愧疚地說道,“很抱歉,那件事連累到了你。”
“說什麼呢。”孟婆知道奕宸在說讓夏小白喝孟婆湯的事,不符合陰間地府的規矩,多少還是被冥王給責備了。
“小八爺,走吧,冥王還等著呢。”佐櫻催促道。
“等我找你,別亂走。”奕宸對夏小白說完便跟著佐櫻離去。
孟婆看著夏小白一直目送奕宸遠去,笑著問道,“姑娘喜歡小八爺?”
“啊?!”夏小白轉過頭,“沒有!”
“嗬嗬,不礙事,孟婆了解……”孟婆一邊走到奈何橋的旁邊,一邊笑著說道,“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過來坐吧。”
夏小白意識到自己的心思被這位慈祥的老人看透,也不再做多餘的掩飾。等一下,她就是孟婆嗎?夏小白在地府的史書上見過關於孟婆的記載。
“噠、噠、噠……”
奈何橋的盡頭隱沒在黑暗之中,看不見盡頭,仿若斷橋一般,可是橋的那頭卻傳來腳步聲,從遠至近。
夏小白聞聲望著奈何橋的盡頭,看來者是誰,孟婆卻已經認了出來,孟婆恭敬地站在一旁,微微俯下身,行了禮。
夏小白正疑惑的時候,視線裏出現一個身形高挑的女人,她一身強大的氣場,令人不敢將視線從她身上挪走分毫,奇怪的是,又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逼視著周遭的一切。
“冥王。”孟婆喚道。
關於冥王的到來,孟婆也感到意外,但是這種疑惑,孟婆不敢提出,當然冥王也不會回應。
冥王,她就是冥王?冥王是個女人?!夏小白的思緒胡亂飛竄,剛才遇見的男人,不是說冥王正在等候奕宸嗎?為什麼冥王又出現在了這裏?那個男人又說,她夏小白的身份不適合見冥王,然而此刻卻不合時宜的遇見了,那麼她夏小白該怎麼辦呢?
當夏小白正在考慮自己該不該退下的時候,冥王開口道,“孟婆,你先下去。”
“是,冥王。”孟婆隻能聽從命令,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冥王走到奈何橋的旁邊,坐下了身,從冥王走到這裏為止,都沒有看夏小白一眼,但顯然是衝著夏小白而來到奈何橋的,佐櫻的出現,似乎也是為了支走奕宸,關於這一點,夏小白此刻也明白過來,隻是不知道冥王為何要見她夏小白。
冥王說道,“你不必慌張,你陽壽未盡,即便來到地府,也不會讓你平白死去的。”
夏小白不知如何接話,關於冥王的記載,地府的史書也幾乎沒有,連冥王的性別都沒有提及,夏小白不說話不是因為捉摸不透冥王而害怕說錯話得罪她,而是她身上強大的震懾力讓夏小白連連後退。
“地府需要他,而他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勝任陰間勾魂使者的人,所以,雖然我挖走了他的身體,將他的靈魂和身體剝離,但並沒有想讓他死的意思。”冥王開門見山地說道。
冥王既然這麼說,那就不會害奕宸,夏小白這才放下了心。
“嗯,”夏小白覺得自己一直不說話似有不妥,又道,“我聽那個叫佐櫻的人說了,因為奕宸的心髒壞了。”
“這都不是事,”冥王望著忘川河,又道,“關於陰間的勾魂使者一事,難道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嗎?”
冥王知道了什麼,是在暗示她夏小白嗎?夏小白被冥王這麼一提醒,最終幡然領悟,連忙解釋道,“一開始我並不知情,後來我知道勾魂使者不是常人可以當的,我沒有自不量力想成為勾魂使者……”
事實上,夏小白一直處於被動,她隻不過被奕宸牽引著往前走而已,所有選擇,看似自由,實則並非如此。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更加沒有看不上你的意思,”冥王說著轉過頭,看著夏小白,她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冥王說道,“經曆了一次投胎轉世,你變了很多,前世的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前世?”夏小白先是一怔,隨後反應過來,是啊,這裏是地府,她眼前這個是地府的統治者,投胎轉世之事,哪裏逃得過冥王的法眼。
“我本以為,這一世,你們不會再相遇,畢竟兩世相隔了千年,時間足夠久遠,足夠忘記一切,沒想到,你們還是遇到了。”冥王回憶起一開始的時候,冥王的身邊站著佐櫻,兩人站在遠處,看著公交站台裏坐著的夏小白。
“我的前世,見過奕宸?”
“何止見過,他就是因為你才來到地府,也是因為你,成為地府的勾魂使者,他應該有和你提過契約一事吧?”
“嗯,他說無止境。”
“是啊,時間很久了,他都適應了這個身份,甚至早已成了習慣,即便明知道是我下的命令殺了墨胭,他也沒有怨恨我,甚至他受地獄煉火之刑,他都沒有任何反抗。”
冥王心裏清楚,真正的奕宸,是一個不會服從任何人的人,即便是萬物法規,他都有逆天而行的趨勢。然而奕宸卻和冥王立下了契約,奕宸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根本不記得自己最初的動力,總之他奕宸認可了自己勾魂使者的身份,與其說為冥王效力,倒不如說為地府效力。
奕宸一怒為紅顏,本性初露而屠城,犯下罪過,冥王因此以百年地獄煉火之刑而懲罰他,他都沒有任何反抗,隻是不服氣,卻依然坦然承受。